七十七回 合斩尸傀
清寒依依不舍,忽然想起孟玉娇,想问大哥,孟玉娇有没有去找过他?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大哥着急回凤凰山,除了想告诉亡故的父母仇人已死,他们泉下有知可以瞑目,更重要的是大哥想找地方躲起来?
清寒感伤道:“大哥保重!”
“稍等!”墨竹拿着麒麟剑朝萧辰走来,“麒麟剑是我父王从凤家借来的,多年前就该交还,却生了些是非,今日物归原主,你带回凤凰山吧!”
墨竹郑重地将麒麟剑递给萧辰。
萧辰没有接过麒麟剑,云淡风轻地笑道:“凤家都没了还要麒麟剑有何用?既被称为王者之剑,在废人手里也发挥不了作用,由你保管吧,希望能斩断多年的心结!”
二人相视一笑。恩仇就此泯灭。
萧辰向清寒墨竹挥手道别后转身离开。
清寒望着大哥的背影拐入廊角再也看不见,对晨欢道:“我也要走了!请你送我!”
墨竹疑惑地问:“你要去哪儿?”
清寒冷然道:“天南星遣人邀我去莲月庄,听说那里风景不错,今日就动身!”
墨竹沉默半响,冷冷回道:“随你。”将麒麟剑换至左手,大步离开了清寒。
清寒与墨竹呕气在晨欢的护送下,于两日后搬入了莲月庄。
莲月庄是一座浮庄坐落于帝京北郊,原是武帝的一处行宫,如一片莲叶浮于水面,房舍修建在上。
月落水云天,柳垂春气熏,所有人进出莲月庄都需坐篷船。
船娘摇着撸,篷船往前漂移,平静的水面划过一道道波痕,泛起零零碎碎的月辉。
清寒心中放不下大哥和墨竹,大哥先行一步离去,墨竹也将在一个月后,出发去守卫东原边境,她怨恨起自己伤得太重,站起来都不能够,更别提跟随他们任何一个人。
莲月庄风景极美,清寒却没有兴致欣赏,长久地待在屋内,极少出门转悠游玩。
春去夏来,莲花含苞待放,蜻蜓点水飞舞。
自清寒搬来莲月庄居住,墨竹就没来看过她,连一封书信也不曾送过来。
晨欢和任少云跑得勤快,怕她一个人太闷,时常得空就过来陪她说说话。
清寒在晨欢和少云的搀扶下,终于又可以重新站起来。
只是太久不走路,两条腿就不听使唤。
伏翼替天南星过来探望她,带来不少宫里的美味可口的茶点。
用过午膳,前来探望她的朋友都离开了,让她好好休养,他们却不知道清寒也像墨竹一样,早已经夜夜无法入眠,神志清醒得很。黑夜从此变得漫长,她只能学着他,依赖一本本书籍消磨时间。
一册册搁置在书架上的书籍就像前人留下了思想的火花,有一些特别耀眼,有一些无趣乏味,起初清寒每打开一册,不论合不合口味,都强迫自己读完,慢慢地,她也开始挑三拣四,选择性地阅读,从中发现了乐趣,她喜欢的书很杂,以医药和游记、精怪类为主,读医书是因为久病成医,希望了解人的身体,帮助自己尽快恢复,她还想从中寻找到治好大哥容颜的方法。
清寒可以坐和走之后,每天的活动就变的丰富起来,她也是闲不住的人,白天光线充沛,就练字,散步,夜晚留给读书,冥想,每一天日起月落,她都不曾荒废,也很思念他,却又拉不下脸找他,日复一日,两个人互不来往。
这一天,清寒可以不用婢女搀扶,慢吞吞地走到水边去赏莲。
阳光下坐久了,一下子站起来,十分晕眩,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太阳下坐那么久,你想把自己晒成小鱼干?”
清寒的泪不自觉地流落下来,墨竹笑盈盈地走过来,拭去她眼角的泪:“一个月不见,看到我这么激动?”
清寒仰面道:“少自以为是,是太阳太刺眼了——”
墨竹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在她的耳边,道:“清寒,我很想你。”
她的心怦怦狂跳,慢慢伸手环住他,闭上眼睛靠在他怀中:“我也??很想你。”
他松开手,低头凝视着她:“那你干嘛不来找我?或者跟晨欢说,让他怎么送你来的,怎么送你回去!”
清寒羞红脸道:“我??你还好意思说,我说我要走,你就连一句挽留的话也没有吗?”
“是你自己说要走的!”墨竹瞪着眼睛,“啊,原来女人喜欢嘴上一套心里一套?你头上的珍珠发钗哪里来的?”
清寒满不经意道:“皇上御赐。”
墨竹顺手拔了下来:“谁送的都不行,你只能用我送的!”二话不说,抛入面前的水中。
“你!”清寒缓了一步没能阻拦,跺着脚道,“发钗很贵的,上面的那颗浑圆的珍珠能卖不少钱,够我后半辈子的吃穿用度了!”
墨竹不屑道:“真是笑话,你后半辈子跟着我,会饿着你吗?你要是喜欢珍珠,给你找更圆更大颗的就是了!”
韩旻抱着麒麟远远立着,不去管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吵吵嚷嚷。
平静的水面冒起一个水泡,吸引了韩旻的注意力,他警觉地喝道:“退!”
墨竹急揽住清寒的腰往后闪退。
水中蹿起一道人影,激溅的水花往二人身上泼洒。
一阵飓从水中漩起,韩旻的麒麟剑出鞘。
金芒疾速从二人头顶上方掠过。
强大的内劲望外散开的风旋将剑震开,一旁亭柱被斩断,亭子倾斜坍塌。
清寒惊道:“尸傀?”
韩旻人随剑走,与抽出佩剑的墨竹一同施展七弦剑法。
清寒避往假山后方,她听大哥提过,当年的枭盟令主被夜决明炼成最厉害的尸傀,恐怕就是眼前的尸傀萧雄——清寒心中焦虑不安,替墨竹和韩旻捏一把汗。
大敌当前,他二人却丝毫不乱,配合默契。
萧雄爪功了得,一掌击地便是一个窟窿。
墨竹和韩旻如蜻蜓点水掠到对岸。
清寒急从假山后跟出隔岸观战。
韩旻剑势威猛,首当其冲,墨竹在后钳制住尸傀的行动力,二人刚柔并济,剑气收放自如。
可是尸傀的体能和武功都达至巅峰,变招之快令清寒眼花缭乱。
墨竹和韩旻的双剑化作无数道芒光环穿刺过尸傀高大的身躯。
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