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回 雪夜诀别
”
清寒将两个篮子递给他：“帮我拿一下，我有东西送你。”
晨欢好奇地接过菜篮，疑惑地看着她翻找：“送我什么呀？”
“找到了！”清寒从一个缎面的小袋子里摸出手串递过去，“给，这串沉香虽不及瘟神的藏品，也差得八九不离十！”
晨欢高兴道：“呀，这怎么好意思！那我就收下了！”歉然地对清寒道，“上回是我不好，对你那么凶，别往心里去，改明儿，我也送你一件体面的作回礼。”
清寒微微一笑：“不必了！你高兴就好！”从他手中接过篮子，“记得来我房里用晚膳！”
晨欢脸色惨白：“那什么??晚上我有事，不上你那吃了，先走啦！”话音甫落，一溜烟地跑了。
“哦??”清寒揣着大篮小篮往前走，盘算着等一会煲汤的时候，抽空去请韩旻。
清寒一个人在厨房里兜兜转转，切菜切肉，刀功一流。
锅子里的水烧开，噗噜噗噜冒着泡花。
清寒忙将切好的山药倒进去，盖上锅盖，将炉灶里的火弄得小一些，拿布擦净手，去找韩旻。
大雪纷纷扬扬，清寒立在屋檐下，抖去头发上的白色雪花，敲门道：“在不在？”
韩旻过来开门，手中拿着一本古剑谱：“外面冷。进来。”
清寒摇头道：“不进去了，我来请你吃晚饭。”微笑道，“晨欢说他忙，你应该没什么事吧？”
韩旻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道：“嗯。”
“一定要来！”清寒笑道，“炉子上在煲汤，我先走了。”
韩旻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点一点头：“嗯。”
清寒欢喜地回到厨房，将煲好的汤盛出来，炒罢最后一道菜，装进食盒用厚棉布包好端送到自己的房间内，墨竹已经久候，笑道：“好啦？”
韩旻推门入屋，见一大桌菜，微微蹙眉，找了一张凳子坐下。
墨竹对韩旻道：“还是你够义气，晨欢那家伙看我日后收拾他??”
韩旻点点头，提出先吃饭，清寒给韩旻盛了一碗米饭。
韩旻道一声：“谢谢。”起筷就吃。
清寒热情道：“别光吃白饭，吃菜，多吃点！”
一碗白米饭见底，韩旻放下碗筷：“我吃饱了，去练剑。”
“哎？”墨竹尴尬道，“你??这就走啦？”
韩旻向墨竹行礼：“少主慢用。”
清寒目送韩旻离开，问墨竹道：“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
墨竹点头又连忙摇头：“不不。”拿起筷子夹起白萝卜丝塞入口中，“嗯，爽脆！有酒就更好！”
清寒从桌子底下悄悄拿出一壶烫热的酒，笑盈盈道：“备了！不过你咳嗽，少喝一些。”
墨竹笑道：“怎么那么好兴致，弄了一桌的菜？”
清寒为他斟酒，含糊道：“也没什么特别缘故，就是想跟你们聚聚，离开金溯到了帝京，再没像这样好好坐下来吃顿饭。”
墨竹举起酒杯：“一醉方休！”
清寒举杯与之轻碰：“奉陪！”
二人相视一笑，各自饮尽杯中酒。
辛辣入喉，清寒心头一热，缓缓道：“还记不记我们第一次见面？”
“当然！”墨竹笑道，“当时心里气得呀！收到消息就在想，哪个不长眼的砸了我的场子！”
清寒笑容绽放：“那时候不经事??还惹恼了阿古桑??不知他近况如何？”
墨竹轻飘飘道：“你惦念他做什么？”
清寒叹道：“相识一场。”
墨竹道：“西崎分裂，他与阿古纳势成水火，频繁交战。”
清寒道：“不管哪里有战事，倒霉的总是平民。我想寻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平淡淡度过此生。”
墨竹摩挲着酒杯：“唯有足够强大，才能保得一方平安，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除了梦里的桃花源??”
清寒深情地看着他明如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初识的那一年春天，你说去看桃花，我们意外去错了岛??来年春天，我想跟你一起去看桃花，好不好？”
墨竹忽然握住她的手，认真道：“不等来年，现在就走。”
此举出乎清寒的意料，反让她往后一缩，将手从他温暖的手掌中抽离：“我??”
墨竹失落，端起酒杯，低声道：“我一直想问你??”
清寒酒意微起，双颊绯红：“嗯，你说。”
墨竹似是鼓足了勇气，道：“你心里喜欢的人，是不是我大哥？”
清寒犹豫不决，说不是，等若给了他希望，说是，则断了他念想，毕竟，她无法得知，能否活着回来??
“算了，你别答！你不说，我心里还好受些。”墨竹微低下头，“我小时候争强好胜，什么都想拔头筹，有一回我与大哥对弈，将他杀了个片甲不留，正洋洋得意就被母妃铁着脸带回修竹居。她狠狠训了我一顿，说这辈子，谁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唯独大哥不行。她要我对天起誓，但凡大哥中意的我绝不可以争！”
清寒眼眸黯然：“你起誓了？”
墨竹颓然：“母妃待我一向温柔，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她大发雷霆??不得不从??”
清寒提壶往杯子里注酒：“既如此，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墨竹道：“我以为可以放下你，直到大哥因你身份不明，狠心将你囚禁，而夜决明更是当着我的面将你带走了！你不见的那段日子让我日思夜想，神魂颠倒，我才明白心意??”他深情地凝视着她，一字一字道，“清寒，我不能没有你！”
清寒动容，杯子的酒溢出来，桌面湿了一大片。
“哎呀！”她慌忙移开酒壶，“可我回到修竹居，你未对我坦诚，忽冷忽热的让我琢磨不透。”
墨竹垂头丧气：“我以为大哥对你介怀，不料他对你用情如此之深，多次私下向我诉苦，更令我为难??”
清寒落落大方地笑道：“我知道，你和天南星是手足情深。放心，我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很快会有结果??”
墨竹惊讶地看着清寒，懊恼道：“你总有办法搅乱我的心，我离开金溯，想做个了断，你却一路跟着我，这一回，是你先招惹我！”
清寒云淡风轻地一笑：“明日我要外出办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