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悄悄萌芽
云如雪这几天都睡不着,习惯了锦衣玉食和高床软枕的她,对于边关大漠的风沙,她必须花更多的时间去努力适应。
于是,每一个睡不着的夜晚,她都躲在军帐里翻阅医书古籍。辰王的身体在一点一点的恢复,于是,她开始为军营中的其他人治病。她在这其中体会到了学以致用的最大乐趣。
夜,云如雪站在军帐之外,看着逍辰的帐篷中依然灯火通明,她知道,他又在着急军中的将领们商议军情。
那个时候,逍辰坚持要带伤赶路,云如雪虽然竭力反对,可是依然阻止不了他的坚定决心。
当他们两个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到达边关时,这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军中没有主将,下面的将士不是软弱无能,便是害怕担当。
居庸关外难民遍地,尸横遍野。
云如雪与逍辰一起登上城墙,她看到了他眼中闪烁的泪光。
这一刻,云如雪的心被深深震撼了。
如钢铁般坚硬的男子,在面临生死的时候,他毫无畏惧;在失去忠心手下的时候,他只是黯然神伤。
但是当他面对着没有任何关系的百姓时,他却心疼了。
云如雪忍不住走到逍辰的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说道:“王爷,你别难过,这些不是你的错。”
“本王奉父皇之名守卫边疆,却让边关百姓在蒙古铁骑之下保守摧残,将来我死以后有何颜面去见为守卫国家而战死阵亡的兄弟们。”
逍辰身心疲惫,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几乎昏倒。
在众人劝说之下逍辰终于回到自己的军帐中,让云如雪继续为他医治。
云如雪抬起头仰望夜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接近大漠的关系,这里的星星格外明亮。有时候抬起看着月亮,会有一种触手可及的错觉。
离开家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云如雪开始想念父亲,想念大哥,甚至是那个没有给她多少温暖的家。
虽然,那里的人冷漠自私,可那一草一木,都有她熟悉的味道。
云如雪正暗自神伤,忽然肩头一重,一件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她转过身看到逍辰,于是微微笑了笑,问道:“会开完了?”
“嗯!想家了吗?”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家,怎么能够不想?你呢?你会想家吗?”
逍辰的脸上掠过一丝落寞,也抬起头望着星空,说道:“本王没有家可以想。”
云如雪愣了愣,随即明白了逍辰的意思。
勾心斗角的皇宫容不下他,他才被迫来到边关镇守。在皇宫中高歌畅饮的父亲和兄弟,又岂会想起远在大漠狂沙中的他呢?
“你怨恨过吗?”
逍辰微微摇头,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天下之人都是我父皇子民,那么他们就是我的兄弟姐妹,对本王来说,走到哪里都是家。”
云如雪看着逍辰的刚毅的脸庞和落寞的哀伤,忽然觉得很心疼。他的这番话,或许出自真心,但是也隐含了许许多多的无奈。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云如雪觉得逍辰确实是一个有着双重性格的人。
对待敌人,他可以心狠手辣,对待百姓,他可以宽厚仁慈,对待手下,他可以恩威并施。
如此优秀的一个男人,在云如雪的心底留下了一抹淡淡的身影。
“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你跟着军医一起替将士们疗伤,辛苦你了。”
逍辰发现云如雪是一个外柔内刚的姑娘,她跟着他的这一个月里,吃尽了苦头,却没有向他抱怨过一句。
逍辰看着云如雪的侧脸,微风吹起她如丝般的长发,轻轻的拂过了他的手掌。
他的心随着她的呼吸跳动,他忍不住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云如雪被逍辰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傻了,待回过神来的时候顿时满脸通红,举起手想要打逍辰,但是巴掌扬在半空,却停了下来,转身就跑了。
逍辰顿时心花怒放,云如雪的这个反应,说明她对他的无礼举动虽然不高兴,却并不抗拒。那么,她的心里,是有他的吧。
逍辰正欲追上去,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云如雪的叫喊声。
他心中一怔,急忙追了过去。没走出两步,便看到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的女子手持瓦罐随便,挟持着云如雪。
在她的不远处,一队巡逻的士兵正用长矛对着她。
“快把云姑娘放了。”
“你们别过来,放我走……放我走啊……”女子歇斯底里的喊着,“我不要你们碰我,我不要……”
云如雪感觉到挟持她的女子浑身颤抖,或许,她自己比云如雪还要害怕。
“放了她!”逍辰握紧拳头,竭力克制冲上去的冲动。这一刻,他忽然发觉他竟然那么在意云如雪。
女子哭着哀求道:“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不会伤害她的……”
辰逍辰了女子的脆弱,他顺手拿过身边士兵的长矛掷了出去,女子下意识的闪躲,脚下不稳便到了下去。
她倒下的同时还推了云如雪一把,云如雪已经做好了重摔在地的准备。但是逍辰却施展轻功,在云如雪倒地之前将她拥进了怀里。
“没事吧?”逍辰紧张的揽着云如雪的肩膀,焦虑的问道,“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吓到?”
云如雪在逍辰的眼中看到了真挚的关怀,想起刚才的吻,轻轻摇了摇头。
逍辰松了一口气,忽然一把将云如雪揽进了怀里。云如雪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能听到逍辰的呼吸。
逍辰的手下眼见这个场景,谁也没有动。
许久,逍辰才将云如雪从怀中拉出来,看着被士兵制服的女人,问道:“怎么回事?”
“启禀将军,这女子是三天前遣送过来的犯官的家眷,被罚做军妓。刚才乘着守卫交接的时候被她跑了出来……”
“将军……将军救我……我愿意世世代代为奴为婢做牛做马报答将军大恩大德……我不要做军妓,我求求您……”
女子忽然挣脱士兵的钳制,冲上来抱住逍辰的脚,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她家中何人犯事,犯的是什么事?”逍辰问下属道。
“回将军的话,她爹原是礼部侍郎,因上书弹劾司礼秉笔太监而被罢官充军,中途暴毙。”
云如雪不懂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