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后回家
“谁?”朱雀堂堂主吃了一惊,转过头看到朗月朝她攻击而来。他纵身跳起躲过朗月的攻击,骂道,“朗月,你是不是疯了?”
朗月什么都没有说,另外几个面具人一下子弄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状况,愣了一下。
直到朱雀堂堂主大声呵斥,他们才继续去攻击林竹琛。
林竹琛就地一滚躲了过去。
仅仅只是千钧一发的瞬间,朗月跳到了林竹琛的身边,手中短剑挥出,一剑将三个面具人封侯。
“朗月,你敢背叛主上,我回去之后告诉主上,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你以为你有机会再见到主上吗?”朗月话音刚落,朱雀堂堂主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
他看到自己的胸口涌出汩汩鲜血,等他察觉到疼痛时,已经晚了。
朗月看着朱雀堂堂主倒下,冷笑道:“如果我跟疾风想要你的位置,还轮得到你吗?”
林竹琛见所有威胁都已解除,躺在地上便再也起不来了。他脑子异常清醒,他知道现在即使他想运功疗伤,也无能为力了。
朗月走到林竹琛的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说道:“你再坚持一下,找个地方我替你运功把毒逼出来。”
“朗月……我……”
“如果你是想说谢谢,那我马上就把你扔在这里,绝对不管你。”
林竹琛看着朗月的侧脸,无奈的闭上了嘴巴。
朗月扶着林竹琛走了一段路,在小溪的下游找到一块平坦的山坡,四周一片荒芜,任何敌人如果靠近,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朗月不再多说,将内力缓缓注入林竹琛的体内。
林竹琛自身内功深厚,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他便可以自己逼毒。
林竹琛全神贯注的运功,朗月坐在她身边聚精会神的看着他。
一个时辰之后,林竹琛感觉体内血脉已经畅通,丹田处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了。
他松了一口气,看着朗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上次与你分开之后,我到处打探你的下落,却怎么也找不到。主上见你迟迟未归,认定你是叛徒,便发出了悬赏追杀你。”
“我知道,江湖上那些虾兵蟹将是奈何不了你的,最可怕的是一笑堂自己人。他们知道你的习惯,熟悉你做事的方法。”
“可是现在我这么狼狈,看来你高估我了。”
朗月淡淡的看了林竹琛一眼,说道:“我以为一笑堂的人也找不到你,可是前几天主上派出去杀云如雪的人却一个都没有回来,那个时候我就猜到,你一定在她的身边保护她。所以……”
“所以你去疫病营找我?”
“没有。”朗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她的心情,她的每一天都在思念林竹琛,可是她知道,林竹琛的心里只有云如雪。
既然如此,她也不想打扰他的平静。可是,一笑堂主居然也猜到了在暗中保护云如雪的人是林竹琛。
一笑堂的宗旨一向都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于是才派出朱雀堂堂主清理门户。
朗月一直暗中跟着朱雀堂堂主,所以才能在危急时刻救林竹琛一命。
“我知道你不肯接受我的谢意,但是不管怎么样,我欠你一条命。如果将来你需要我还,你就告诉我。我该走了。”
林竹琛拿起自己的剑准备离开。“一笑堂并不是你能呆一辈子的地方,如果可以就脱离它的控制。杀手生涯多痛苦,你和我都明白。”
“林竹琛,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朗月望着林竹琛的背影说道,“你为了云如雪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这么做值得吗?”
林竹琛转过身凝望着朗月,许久,他才苦涩的说道:“这些年我们以杀人为生,这样的生活你喜欢吗?”
“当你完成任务的时候,你是否真心的笑过一次。或者,有没有人,对你笑过。朗月,我厌倦了这种生活。”
“但是你应该知道,想要脱离一笑堂的控制,那是不可能的。主上不会允许背叛他的人活在世上。如果连命有没有了,开不开心还重要吗?”
“重要!以前我一直认为,能够活下去就好。但是……现在,对我来说,有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爱情吗?”
林竹琛看到朗月忽然落下泪来,他很想安慰她,可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爱情?他不知道什么样的感情才能被称为爱情。那是他从来都没有奢求过的东西。
“竹琛,你为云如雪付出这么多,她知道吗?她永远都不会明白,为了爱她,你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而你,却得不到他的爱。这样,真的值得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林竹琛淡然的笑了笑,“只要她好好的活着,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们就此别过,朗月,你自己要保重。”
朗月望着林竹琛远去的背影,泪如涌泉。
如果是以前,她确实听不懂林竹琛在说些什么,甚至会把他当做精神失常。
可是现在,她却可以感同身受。
朗月忽然觉得很无助,她静静的聆听着四周的风声,这种天地间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孤寂,让她忍不住想起了童年。
经历了那么多残酷的考验,她才能从尸体堆里爬出来活下去。她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努力练武,不断的去杀人。
可是今天,林竹琛却让她深刻的明白到,有些东西如果失去了,比死亡更痛苦。
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林竹琛更加不敢再做任何停留。他施展轻功赶路,到达竹屋的时候正是傍晚十分。
太阳已经落到了山的另外一边,火红的晚霞印染了半边的天空。在这个宁静安详的笑村庄里,林竹琛看到了袅袅升起的炊烟。
如果有一天,能够与自己心爱的人过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凡生活,那该有多好。
林竹琛默默感慨了一声,往竹屋走去。当他靠近屋子的时候,听到了一阵小孩子嬉闹的声音。
他隔着篱笆望过去,看到院子里种满了紫色的花朵,通往屋子的泥土路铺上了小石子。
院子里搭起了一个葡萄架,正直盛夏,一串一串紫色的葡萄挂满了藤蔓。
云鹤海正爬上梯子在采摘葡萄,梯子下面一群四五岁的孩子仰着头,拍着手七嘴八舌的叫唤着。
云鹤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