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在虎口
云如雪被这一巴掌打得眼冒金星,耳朵嗡嗡作响。
她愤怒的转过头看着打他的杀手,一口唾沫吐在了那人的脸上。
云翔悦心疼不已,云如雪长这么大,他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现在眼看着她被外人欺负,他却无力保护她。
“雪儿,你别这么倔强了……”
“爹,我不怕死。”云如雪含泪看着云翔悦。
“可是我怕。”云翔悦老泪纵横,“雪儿,爹不能再连累你了。如果你有任何闪失,到了黄泉路上,你让我如何向你死去的娘交代呀。”
黑衣人向他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男人骂骂咧咧的再次将云如雪拉开,任凭云如雪如何挣扎和捶打,他反抓着云如雪的手,让她不能动弹。
“请你遵守诺言,放过我的女儿。你动手吧。”云翔悦的眼神很平静,这一天原本早就应该来了,但是在林竹琛的保护下,让他多活了好几个月。
这几个月是他一生中最平静的日子。有那样一段岁月,他很知足了。他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黑衣人手中的剑微微抖了抖,他闭了闭眼睛默默哀悼。
手起剑落,剑锋划过云翔悦的脖子,一代神医在这不知名的荒郊野外结束了一生。
一个当世奇才,就此陨落。
“爹……”云如雪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的血喷涌而出,洒在了黑衣人的衣衫上。
月光下,那柄闪着寒光的剑染上了父亲的血。
云如雪惊叫一声,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黑衣人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云如雪,轻轻叹了口气。
他翻身上了马,他的手下也扔下云如雪,跟着他策马离去。
这一切的事情肖大同都看在眼里,他行走江湖那么多年,居然看不出黑衣人的武功路数。
他目送这群人远去,回过头紧盯着昏迷的云如雪。
这个女孩并不算是一个绝世佳丽,可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清冷气质却让他着迷。
肖大同蹲下身子,手掌轻轻擦拭着云如雪的粉嫩的肌肤,他立即觉得体内有一团□□在燃烧。
他咽了咽口水,凑到云如雪的面前想要亲吻他。一阵冷风吹过,让他冷静了下来。
此时云翔悦已经死了,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占有云如雪,那或许永远只有这一次机会占有她。
但是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孩子最需要人的安慰和保护。肖大同决定做那个人。
他将云如雪抱上马车,犹豫了一下,又将云翔悦的尸体也搬了上去,驾着马车回到镖局。
镖局里面死伤无数,一片混乱。
肖大同将云如雪安顿好,这才出去收拾残局。
威远镖局毕竟名声在外,这一点儿损失对他们来说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云如雪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威远镖局的东厢房间里。她看到了从窗户外照进来的阳光。
云如雪的太阳穴隐隐作痛,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爹?”那只是一场噩梦吗?
她急忙下床跑了出去。打开门,与正要敲门的肖大同撞了个满怀。
“雪儿姑娘,你醒啦?感觉好些了吗?”肖大同关切的问道。
云如雪没有心思与肖大同应酬,问道:“我爹呢?”
肖大同用折扇蹭了蹭额头,为难的说道:“雪儿姑娘,你爹他……”
“我爹他怎么啦?”云如雪摇晃着肖大同的手臂,她很怕他告诉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雪儿姑娘,你冷静一点。昨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我不记得,我不要记得……”云如雪泪如涌泉,她扶着门框嚎啕大哭,“那只是我做的一场噩梦而已,那不是真的……”
肖大同掰过云如雪的身子,望着她说道:“你不要伤心,你爹在临死前还要保护你周全,他如果知道你这样会走得不安心的。”
云如雪重重的推开肖大同,指责道:“你收了林大哥的银两要保护我们的安全,但是昨天晚上你为什么让那些人杀了我爹,你开的是什么镖局,做的是什么生意?”
“我……”肖大同一时语塞,解释道,“雪儿姑娘,昨天晚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并非我不保护你们,只是对方人多势众,你让我怎么跟他们斗。至少……至少你安然无恙啊。”
对于这种推卸责任的回答,云如雪很不满意,可是这个时候她没有心思去跟肖大同理论。
“那我爹现在在哪里?”
“我已经命人买了上好的棺木,他现在……”
“带我过去。”云如雪不想听到肖大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肖大同领着云如雪到了后堂,云翔悦的尸体经过专人处理,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安详的躺在棺材里,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云如雪失声痛哭,跪倒在棺木旁边,久久不愿意起来。
如果,她有着像林竹琛那样的身手,那么父亲就不会被杀。
又或者,她留在辰王府里,苦苦哀求逍辰,或许他有办法将父亲从死亡边缘救回来。
但是一千一万种可能,也仅仅只是可能而已。现实是她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死去,却无能为力。
云如雪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直到双腿发麻失去知觉,直到再次昏厥。
肖大同为云翔悦找了一块风水墓地,想替云如雪做主将云翔悦安葬,但是云如雪却不肯,坚持要等林竹琛回来。
肖大同表面上同意了,暗地里却异常着急。
按照镖行的规矩,云翔悦的死已经算是一场重大事故。
虽然肖大同并不了解林竹琛,可是林竹琛犀利的眼神和深厚的内力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如果林竹琛回来了,追究其云翔悦的死,他难辞其咎。
肖大同原本想要在这段时间里打动云如雪的芳心,但是他发觉不管他为云如雪做什么,她都他始终都是爱理不理。
她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宁愿一整天闭门不出,也不想跟他做任何交谈。
眼看着一个月的期限越来越近,肖大同也越来越焦虑。
云如雪掰着手指细数林竹琛回来的日子,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自己那么孤独。
以前,无论她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