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开始了
夏天的午后格外闷热,曾婉儿待在房间里不停的扇着扇子踱步,这几个月深居简出的日子,让她快要发疯了,她恨不得云霜海马上就能够把孩子生下来。
当初她说的那么大义凌然,但是越临近临盆的日子,她的心里也越是紧张。
“夏荷。”曾婉儿朝着门口喊了两声,夏荷匆匆忙忙从外面跑了进来。
“主子,奴婢来了,您有什么吩咐?”夏荷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进来的时候手上还在滴着水。
看着夏荷这个模样,曾婉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虽然她名义上怀着辰王唯一的骨肉,但是这个辰王府上下,对她的态度却没有太大的改变,给她的佣人依然只有一个。
她屋里全部的事情都是夏荷在做。如果她真的怀有身孕,很多事情夏荷根本就忙不过来。
为什么?曾婉儿不明白,为什么云如雪的别院中奴仆成群,而她,却要一个人凄凉的住在这个与其他侍妾合居的院子里。
“热死了,房间里的冰块都已经化掉了,再去拿一些过来。”曾婉儿将扇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夏荷战战兢兢的将水渍擦在衣服上,小声答道:“今天……还没有到送冰的时间……”
“那你就去找洪总管要啊,我肚子里的可是王爷的骨肉啊。”曾婉儿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戳着夏荷的脑袋骂道,“你怎么那么没用啊,万一我的孩子有什么事,你担当得起吗?”
“哟,曾侍应为了什么事儿发那么大脾气呀?”随着清脆娇媚的声音,一个衣着艳丽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缓缓的在曾婉儿面前站定。
看了看她的肚子,说道:“天气热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何必找夏荷出气呢。”
这个姓骆的女子原本也是出生官宦之家,与曾婉儿的身世有些相似,不同的是她没有经历曾婉儿那些惨痛的回忆。
曾婉儿不想搭理这个幸灾乐祸的女人,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骆侍应明白自己不受待见,她何尝不是一样?在王府之中受尽了冷落。
她也恨云如雪,但是凭她的身份根本接触不到云如雪。而曾婉儿,和她是一样的。
即使曾婉儿怀着辰王的孩子,待遇跟其他人没什么差别。
“曾侍应如果觉得热,不妨去颖妃那儿。我想王爷舍不得让她受一丁点儿苦。你与颖妃关系那么要好,去蹭一点儿恩宠也是不过分的嘛。”
“出去。”曾婉儿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哼,你真拿自己当盆菜了。我告诉你吧,你跟我都是一样的,别以为有了孩子就有什么特权。云如雪也会有孩子,到时候你的孩子算什么?王爷会稀罕吗?”
两人正争锋相对,云如雪的贴身侍婢小兰带着几个太监进来,说是奉云如雪的吩咐,替曾婉儿拿来了解暑的冰块。
将东西摆放好,立即就回去复命了。
“瞧瞧,我说什么来着,咱们颖妃可真是疼你啊。”骆侍应娇笑着,眼中的嘲讽让曾婉儿觉得难堪。
“滚。”曾婉儿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朝骆侍应砸了过去。
骆侍应闪躲不及,额头上被砸出了一个窟窿,血流如注。
骆侍应吓坏了,哭叫着跑了出去。
夏荷吓得脸色惨白,颤颤巍巍的说道:“主子……这……骆侍应如果去找王妃告状可怎么办呀?”
曾婉儿无所谓的躺倒椅子上,刚才一肚子的无名火,看到骆侍应落荒而逃,她心里舒畅了许多。
就让骆侍应去告状好了。云霜海不敢对她怎么样。
骆侍应的侍婢看到主子满脸是血,立即去请来了大夫。
云鹤海到了骆侍应的房中,替她仔细检查之后,用纱布包扎好
骆侍应整个过程都在委屈的哭泣。待云鹤海走了以后,她怒气冲冲的带着侍婢去找云霜海。
云霜海听到骆侍应求见,不屑一顾的让秦嬷嬷打发她离开。
曾婉儿的那些破事儿她一听到就心烦。骆侍应求助无门,躲在花园角落里痛苦。
萨拉正在花园的大树上面乘凉,她觉得在中原最大的好处,就是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是鸟语花香
她看不惯王府中的女人,在烈日高照的时候只会躲在房间里避暑。她在树上睡得正香,却被一阵痛哭声吵醒了。
萨拉纵身从树上跳了下来,看到一个受了伤的女子在湖边大哭。她皱着眉头走上前去,问道:“你哭什么?打扰到我睡觉了。”
骆侍应吓了一跳,看到丽妃站在面前,连忙起身行礼。
“告诉我你为什么哭?”萨拉正闲得发慌。
骆侍应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又说了一遍,哭着恳求萨拉替她做主。
萨拉听王府中的一些下人说过,曾婉儿是唯一一个怀着逍辰骨肉的女人。
她很好奇,云如雪如此受宠尚且没有子嗣,可是这个下等女人却怀了孩子。
萨拉并没有想要在辰王府争宠的心,可是借此机会利用曾婉儿打压一下云如雪的气焰,她很乐意这么做。
“你跟我来。”萨拉让骆侍应跟在她的后面,径自去了曾婉儿的别院。
曾婉儿与骆侍应吵了一架,此时正懒洋洋的靠在躺椅上睡午觉。
忽然听到窗外一阵雷鸣。
她吓了一跳,吩咐夏荷将门窗关紧。夏荷正手忙脚乱的将收进来的衣服叠好放进衣柜里。
萨拉一脚踹开了曾婉儿的房门。
“你……”曾婉儿有些发愣,虽然怒火中烧,却不能够发作,按照礼节起身向萨拉行礼。
萨拉打量了曾婉儿一番,这个算不上倾国倾城,却有一种温柔婉约,楚楚动人的气质。
萨拉最不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她扬起长鞭在曾婉儿身上狠狠抽了一下。
曾婉儿猝不及防,剧痛之下便趴倒在了地上,惊讶的睁大眼睛望着萨拉。
萨拉用了一个漂亮的手法将长鞭收回去,在凳子上坐下,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不知道。”曾婉儿茫然的答道。虽然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侍妾,但是辰王府中她毕竟也算是主子。
那些下人再怎么看不起她,也不敢当面得罪了她。萨拉身为侧妃,却对她动手。
“不知道?”萨拉又挥了一鞭,这一次曾婉儿开始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