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正中下怀
“师娘救命！师傅要谋杀亲徒啦！”
“师傅，我错了！你快去睡觉吧！”
“师傅，你再追我，我可要还手了！”
“哎呦！师傅，你下手太重了！”
屋内的廉老夫人翻身，用被子蒙住头，不想理会外面的吵闹。
这个女徒弟，爱的时候让人心醉，淘气的时候是真的淘气，简直像个泼猴，确实需要教训！
许皖鱼欲哭无泪，只好找赵文政诉苦。
赵文政摸摸许皖鱼的头，劝慰道：“以后别这么淘气了。”
……
许皖鱼的辛勤劳动，许行看在眼里，不敢打扰。但他的脸色愈发忧虑，头上竟然多出了几根白发。
许行可以等，但时光不等人。
加完训练后，许皖鱼和赵文政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小屋。
屋前，许行和黑豚早已等待多时。“主君，女君。”许行恭敬地行礼，心里七上八下。
黑豚守在门外，如同一堵厚墙，隔绝了潜在的暗卫视线。..
“不必太过拘谨。”许皖鱼感觉有气无力，瘫坐在地板上。
自从上一次调皮之后，廉颇的训练变得更加严格，几乎榨干了两人的潜力。
许行谨慎地跪坐在一旁，低头等待女君的命令。
“你是农家出身？”
“是。”
“《神农》二十篇你通读了吗？”
“倒背如流。”
“你知道我们的志向吗？”
许行犹豫片刻：“回秦。”
许皖鱼轻笑：“眼光要放得更远。”
许行稍有胆量地猜：“成为人臣的顶峰？”
赵文政目光锐利：“争夺秦王位！”
“这不可能！”许行惊呼。
门外的黑豚身形一僵，目光如狼般闪烁，警觉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许皖鱼站起身来：“有何不可？阿政生父已是安国君嗣子，有华阳夫人相助，待安国君顺利登基，必被立为太子！”
许行摇头：“秦国后宫，楚国势大。华阳夫人既为楚人，怎会让赵梦姬独占鳌头。何况，赵梦姬她……”
赵文政目光清澈坚定：“赵梦姬去向不明，可对？若真有必要，我亦能认楚人为母。”
“这如何使得？”
赵文政轻哼：“秦异人做得，为何我做不得？”
许行坐立难安：“主君，女君，所谋甚大。我愿誓死追随。”
赵文政点点许行，对许皖鱼笑道：“果如你所言，是个滑头。”
许皖鱼不给许行逃避的机会，直言不讳：“你心知肚明，我们所求不只一个你，而是整个农家子弟。”
许行叩拜在地：“许行不过一普通农人，实在无法替农家做定夺。”
“农家为大众，播撒各类谷物，鼓励农耕和桑养，以保障衣食之需，因此，八项政策之中，第一是关于食物，第二是关于物品贸易。如今遍观天下，农家学说屡遭儒生驳斥。许行，你可甘心？”许皖鱼借助系统调查许行凭生。
许行沉默以对，深深再拜。
许皖鱼叹气：“许郎君，你作为农家魁首，著作《神农》二十篇，却不得传播，只能烂于腹中。于私，壮志不酬。于公，百姓皆苦。”
许行垂泪两行，却依旧不松口。
许皖鱼连连摇头：“眼见有一神物，可让百姓饱腹。就为了农家的私心，便要忍痛舍弃吗？许郎君，着实心狠。”
赵文政劝许皖鱼：“我们人小势微，农家不愿追随情有可原。皖鱼，不必再逼迫许郎。”
许皖鱼一脸愁苦：“只可惜了农人们，食不饱腹，忍饥挨饿。”
许行跪地，双拳紧握。
“罢了，我不再逼你便是。只最后一句，我不求农家效忠，只要你带弟子来封地，一同种植土豆。可行？”许皖鱼心灰意冷。
许行喜出望外，这不正中下怀吗？
“女君高义！拜谢女君！拜谢主君！”许行叩拜后，退出屋舍。
待许行走远，黑豚轻轻问：“女君，若许行执意不肯，你欲如何？”
许皖鱼没好气地瞥一眼黑豚：“是你会种地，还是我会种地？还能如何？”
黑豚心情复杂：“无论结果如何，女君早就打算拿出神物？”
“自然，八月种植，还能抢一波秋收。寒冬便能少死一些人。”许皖鱼永远忘不了，刚来这个世界时，饿殍满地，易子而食，屡见不鲜。
若不是阿翁相救，自己早沦为灾民的五谷轮回之物。
想起当初的不美好回忆，许皖鱼心情烦闷：“快走！我要就寝了，明日还得操练！”
黑豚被赶出屋，回到自己屋舍，同房的许行正在奋笔疾书。
“为何要拒绝女君的招揽？”
许行刻刀一顿：“我曾领子弟四处宣扬主张，却遭诸子百家围攻。我于桃源深处试验农田，却被士伍捉住，多亏主公相救。”
“然？”
许行深吸一口气：“我自愿为主公及女君赴汤蹈火，然，我无力再替子弟做取舍。”
黑豚小声嘟囔：“女君生性执着，岂肯善罢甘休？你这些弟子，来了，便是盘中菜，任由女君挑食。”
许行灿烂一笑：“这便不关我事了。”
路途遥远，书信难递，在弟子还没到达之前，许行只能将所有事宜一肩挑起。
系统所奖的土豆品质优良，个圆且孔眼多。
许皖鱼交给许行50斤土豆，许行爱若珍宝。
土豆多用块茎繁殖，许行根据孔眼将土豆分成小块，晒干后开始育苗。
自得土豆之后，许行不再回廉府，令仆人在农田处建一座简陋茅草屋，日日守在田间，废寝忘食。
黑豚失去伙伴，甚是孤独，除去操练，闲暇时间便四处游荡。
许皖鱼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日日厮混军营。
偏偏系统声望数值自达到30之后，再无寸进。
这离许皖鱼想要之物，颇有一段差距。
“鱼妹，哥哥带你逛集去？”廉符膝下无子，很是喜爱许皖鱼。
与其说是当妹妹，不如说是当女儿宠溺。
许皖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