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笨蛋,为什么总是被骗!
次日清晨,程漾和几位嘉宾扮成一家人,连带着几位工作人员进入到了导演口中的那个神秘宗族村里。
村口竖着一块石碑,上面雕刻着无数鳞片做花纹,栩栩如生的蛇头盘旋而上,对往来的每个人都吐着蛇信。
“神明村……”
村内寂静无声,站在村口看不到一个村民的身影,家家户户都紧闭大门,看起来像座死村。
郭望妮成功被这种氛围吓到了,她搓了搓双臂,勉强打起精神说道:“气氛太诡异了,让我想到了寂静岭。
导演不会是要瞒着我们搞什么纳凉特辑吧?”
随行的工作人员神秘一笑:“进去就知道了。”
他们一行人进去之后,村里的独特风景才慢慢在他们眼前展开。
街道上随处可见的都是各种蛇形雕刻的装饰品,连墙上也画着蛇形的图腾,笔触精细,画面十分震撼。
工作人员敲开其中一户人家的门的时候,江止观的脸立马就白了。
迎面走出来的主人穿着特殊的民族服制,脖子和手上挂着大大小小的彩色串珠。
在那些串珠之上,攀着至少有两三条颜色鲜艳的小蛇,鲜活地向众人吐着蛇信。
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震惊于当地民俗,但并没有表现出很害怕的模样。
无人注意的角落,江止观默默地往后面退了两步,直直地撞上了队伍末尾的程漾。
程漾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碍于镜头在,她并没有像昨天那样过分越界,只是小声问道:“怕吗?”
江止观莫名其妙地燃起了一股好胜心,挺直胸膛大胆地直视盘在村民主人身上的小蛇。
“我才不怕。”
“可是你的脚边有一条蛇诶。”
江止观身体比脑子反应还快,她这句话还未落地,他人就已经在几米开外了。
等到他空白的大脑重新掌控身体时,才看到他原本站立的地面上空空如也,哪有什么蛇的影子,这才发现自己又被骗了。
程漾低头偷笑,跟上了工作人员的步伐进入到村民的家里。
留江止观在原地,无能狂怒地对着空气锤了两下。
笨蛋,为什么总是被骗!
村民的家里比他们想象中大很多,房屋不像是寻常村落中那样拥挤,反而极其开阔。
刚进门就能闻到很浓重的肉腥味儿,像是养殖场般用砖墙隔开了无数个小隔间。
砖墙内另有大面积玻璃覆盖,看似粗糙的搭建中又能看出主人在养殖时的精细。
当他们凑近了隔间,看到养殖间里动物的真面目时,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隔间里密密麻麻养殖的全部都是一窝窝的蛇,或大或小,各种品种应有尽有。
工作人员在村民主人的辅助下,向嘉宾们介绍道:“神明村以养殖宠物蛇和可食用蛇为主业,基本上家家户户都饲养着几百甚至上千条蛇。
如今气温骤降,快要入冬,正是村民们忙碌的时候,所以我们在街道上才见不到村民。”
另一个拿着记录本的工作人员接着说道:“神明村里的‘神明’指的就是他们所信奉的蛇神,村民原本并不住在山里,而是住在山脚风水适宜的地方。
因为他们信奉蛇神又饲养众多蛇类,使其他村的村民产生恐惧,才将他们驱赶到山里,一住就是几百年。”
主人家村民脖子上的小蛇适时昂起了头,从他的脖子上缓慢地爬进了茂密的头发中,消失不见。
村民一动不动,早已习惯小蛇在他身上筑巢,还对着在场的嘉宾憨厚一笑,用带着口音的普通话磕磕巴巴地向大家解释他们所信奉的蛇神。
“蛇神是代表着,吉祥和财富,庇佑我们的村子不受外界侵扰,规避灾难。
我们信奉蛇神,所以,不要怕,他会保佑你们的。”
嘉宾们都明白了这就是导演口中宗族村的信仰和规矩,不能伤害任何一条蛇,也不要对它们露出害怕的神情。
此类不友好的行为,在神明村会遭到驱逐。
正常人一次性看到这么多蛇在地上蠕动,都会感觉到一丝害怕或者不舒服。
但事实证明,在场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除去节目组特意找来不怕蛇的工作人员外,王舟舟和陈明经常在雨林中旅游,对此等动物早已见怪不怪,而郭望妮和柳杉则是之前拍某部大战蛇王的电影时,对蛇群做过脱敏训练。
江止观面色可见的厌恶和恐惧蛇群,如果不是正在拍摄,他可能会转身就跑。
程漾默不作声地后退一步,趁此机会用藏在长长衣袖下的指尖准确地勾到了江止观的小拇指上,光明正大地蹭起了精神力。
“怕的话,我的手可以借给你牵。”
江止观的耳朵又红透了,他指尖蜷缩了一下,却仍然没舍得放开。
两人的小指勾连在一起,温热的触感似乎真的产生了魔力,让江止观不再去关注那些可怕的蛇群。
他一低头就能看到程漾发圈上毛茸茸的白色小球,挠得他心痒痒。
程漾得了源源不断的正向精神力,将她的精神空间梳理得十分舒服。
她又开始飘飘然了。
趁人不注意,她捂住别在胸前的麦克风道:“我这么帮你,你不该感谢我吗?”
江止观犹陷在程漾主动而又自然安抚的肌肤相触中,听她这么说突然懵了:“怎么感谢?”
程漾一字一句:“说,谢谢姐姐。”
“?”
江止观意识到程漾又在逗他,小指犹如被程漾绑架般牢牢攥在手中动弹不得,他只能憋屈而又小声地说道:“谢谢姐姐。”
“嗯,乖。”
程漾似乎很喜欢如此,每次听到江止观叫她姐姐,她的杏眼下面就会隆起两条明显的卧蚕,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一副被哄到心头的乐呵模样。
江止观一边用余光偷偷地看她笑,一边用小指紧紧地勾住程漾,生怕她在得到想要的报酬之后突然跑掉。
两人神色自然地坠在长长的队伍末尾,除去并行外没有过多的视线和语言交流,像是最为普通的同行人。
殊不知长长的袖子之下,已经筑起了一座无人可知的温暖小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