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航

像提起一件寻常事一样信口道：“反抗军的兵力仅有幕府军的十分之一，却能在幕府军的围追堵截下撑这么久，据说还要多亏了你的锦囊妙计。”

“原本愚人众内部的士兵们对此是嗤之以鼻，百闻不如一见，上个月我让他们去侧翼拦截反抗军，没想到竟未能尽数剿灭，他们回来就吃了军法……”

上月，正好是反抗军损失惨重的时候，因为愚人众的奇袭，导致大减员，造成了不少伤患，有些重症者已被珊瑚宫心海下令移至大后方的海祈岛。

他谈起上月的战争，态度就观看一场玩笑一样轻飘飘的，随行而来的巫女想起负伤的军士们被转来海祈岛医治，奄奄一息的模样，不禁怒火中烧望着对方。

不经意间，散兵抬眼扫视巫女一眼。

“！”

那双蓝色的眼眸深不见底，虽看上去平静无波，却给人一种凝视即将引发海啸的恐惧，她不自觉后背一凉，额头渗出冷汗。

珊瑚宫心海不动声色的看着散兵的一系列行为，说道：“还请你不要对我身边的这个孩子施压，她只是随行于我的巫女。”

“身边带上这种沉不住气的侍从，只会降低谈判的成功率，军师小姐，靠不住的下属有时很会坏事。”

珊瑚宫心海没有将这句话放在心上，她身后的巫女垂眸攥紧衣服，不再多出一声。

“正事要紧，我们来谈谈吧。”

看着对方直接进入正题，散兵听后轻笑道：“有关于支援反抗军的粮草与医疗物资？这没什么好谈的。”

在珊瑚宫心海微皱的眉头里，他甩甩手，“愚人众当然可以提供给你们，甚至还能够借给你们愚人众士兵们用的战斗武器，以及一些能够代替被夺走的「神之眼」的东西。”

“有什么交换条件？”

“交换条件？”就像听到不可思议的笑话一样，他大笑出声，“你还真是说了个动听的笑话，没想到军师大人也有搞笑的才能。”

畅快的笑意后，散兵话锋一转，“你认为海祈岛有什么值得交换的东西？是贫瘠的土地，还是仅有的一点兵力？”

待他说完，珊瑚宫心海发出声音：“是制约幕府军的能力。”

“哦？你倒挺有感想的。”

“我原本以为你们愚人众与奉行们为一丘之貉，所以才会帮助幕府军来压制海祈岛，但现在看来，愚人众的野心倒是不止于此了。”

珊瑚宫心海的声音宛若清澈的水珠，“愚人众是想将稻妻搅个天翻地覆，对你们而言，哪怕和稻妻友好外交，背地里也不认为有任何的同盟关系，只要出现符合自己目的的一方，哪怕背信弃义，也会出手招揽。”

“所以，你要和我们愚人众合作吗？”

立场调转，散兵反问。

“当然。”

珊瑚宫心海露出微笑，“我不知道愚人众究竟出于何意要这样对待稻妻，我只知道海祈岛的人民之所以反抗幕府不过是为了生存，我们只是想要活下去，不论稻妻是何种局势，一旦被幕府军跨过反抗军的战线，我们就一点活路也没有了，所以，海祈岛当然愿意与愚人众合作。”

“合作达成。”散兵低笑道：“至于你说……愚人众出于何意要这样对待稻妻——”

“其实也没什么。”

“只不过是想要对这摇摇欲坠的「永恒」推上一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