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起萧墙（11）

然出气笑了笑，把头偏向一边。

海灵狠狠瞪他一眼，仍旧问电话里的煜安：“怎么了吗？”

“我是想告诉你”，煜安有些难为情，“我可能要晚回来几天。”

“为什么”，她有些意外。

“我们在谈增资合作的时候，第三方公司突然提出一项关于影视开发新的企划案，可能要去南州再待几天吧。”

海灵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今天，确定了之后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嗯，没关系，你先忙，注意”，她看萧然一眼，“……注意安全。”

不等煜安回话，萧然就把电话挂断了。他重新把手机递回她手上，冷笑一声，转身回厨房清理剩下的碗盘。

海灵拿着手机站在原地看着萧然，一动不动，像个石像。

她其实很愿意赵煜安晚回来几天，如果他真的和自己提订婚，唯一避开的方法不是把萧然摆出来扯破脸，而是尽快找到扳倒赵厉霆的证据。

直接通过赵家的孩子拿到证据这条路像是走不太通，无论是煜安，萧然还是珊珊，和他们相处这么久，这三个孩子根本像是一点也不了解他们父亲的所作所为，事到如今，结婚更像是步死棋，加上萧然这个炮仗，性价比完全是负值。

如果E.T.那边能再挖深一点，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和晓瑛争论的那天晚上，海灵不是没有动过这种心思。那么浑的水，假如赵厉霆掺了一星半点，这篇文章就能做大。

说到底，笃定这一点，是因为海灵根本不相信一个涉黑的人能够完全洗白，一个城市的暗网也不可能独立存在。

但是证据现在怎么找，直接去问舒美晗吗？她直觉自己不能这么做，那个女人就像块灰色的橡皮泥，还搞不清楚她在自己身上要赌些什么。海灵想到俱乐部的那些场面，突然烦躁地一咋舌。

萧然听到了，以为她在责怪自己。

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很幼稚，转过身来，自言自语地找台阶：“我今天好像忘了把车送到妈那边。”

海灵没注意他说什么，越发烦躁地坐下来，捂着脑袋想对策。

萧然心道：“完蛋，刚才作过头了”，面上却如常问：“我哥这次和谁出差你知道吗？”

她不知道，此刻想着别的事，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嗯。”

原来煜安和她之间如此坦诚，萧然自觉没趣，上楼拿了外套，想要出门给楚天他们去送车。

海灵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没了烦躁，也没有表情，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屋里还有个活人。

萧然手都放到门把手上了，想想又憋得慌，回过来站到沙发前叫她：“喂。”

“怎么”，她抬头问。

“我作了这么久你都没反应的啊”，他很生气，非要她同他吵。

海灵想了想，说道：“你这个人凡事怎么就不能往好的地方想想？比如我是因为理解你的处境所以不和你计较，或者是我不想让你没面子，或者，根本就是我没有注意到啊。”

这是昨天他说她矫情的时候说过的话，海灵记性极好，学着他昨天的情态，一字一句，一模一样地回赠给他，把萧然噎得翻白眼，就连出了门还气得走错了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