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在救与不救之间挣扎
时间一天天过去，春节前除了青菜，别的都没有成熟，没有赶上春节的销售黄金期，没有收入，老赵拿出了自己的钱，给大家发了过节费。
“灵灵，你好些了，我放心了，我想回家看看爸爸，他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还有个爸，可我从来没有想起过他。
“好的，敦敦哥，地里还剩些青菜，你拔了拿上，给你些钱，买些肉，你们过年吃。”
“太多了灵灵，我拿这几张够了，剩下的你留着给彬彬寄生活费吧。”
人的善良是不是天生的，要么谁信我那后妈，能养出敦敦哥这样一个心地善良，又有担当的儿子呢？
“我没事干，也没地方去，我能不能跟着你去你家玩？”小秦问敦敦哥。
敦敦不知道如何回答。
“可以呀，这太好了，你们俩一起去有个伴，强强有我和灵灵照看，你们放心去吧。”老赵边说边给我使眼色。
“就是哥，你带上小秦，去咱山里看看去。”
晓丹觉得冬天太冷，我这里条件不是很好，所以让彬彬和依依寒假在她家过，没有回来，等暑假的时候让三个孩子都来我这里玩。
老赵买了鞭炮，买了一些卤肉，我们和小梁、强强四人在菜地里过春节。
蔬菜的长势不错，但是真的需要很用心，种菜和养鸡一样，每一个关键点都要做对，如果做不对，就会损失惨重。
负债，未知的未来，没有康复的身体，我觉得自己在透支身体健康中前行。
“老赵，我想借你的车用用。”
“借车干什么？”
“我想去看看我公公婆婆他们。”
“我带你去吧。”
“不用，我自己可以。”
吃过早饭，冬日的早晨，太阳红红的大圆脸在地平线上冒了出来，正值三九寒天，前几日下了一层薄雪覆盖着大地，车里很冷，我打了一个哆嗦，赶紧发动车，开了空调，沿着河堤向县城的方向驶去。
走到河堤和大路的拐弯处，看到河渠里躺着个人，会不会是个死人？
想想有点害怕，走了算了吧，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我拨弄一下，说不定我自己说不清楚了的。
还是去看看吧，万一还活着呢？
我小心翼翼，哆哆嗦嗦下到河渠，人是趴着的，我鼓足勇气，用尽力气将他反过来，一看，是大胖。
我瞬间觉得老天有眼，终于让他得到报应，这不是为民除害了吗？死去吧，太好了，我顺着河渠爬上来，准备打开车门，不知道活着没有，不管怎么样，是一条人命啊！
我又下到河渠，鼓足勇气，用颤抖的手放在他鼻子上试了试，好像还有呼吸，这可怎么办，他肥得跟一头猪一样，我根本拿他没办法，可是四处连一只鸟都没有，哪会有人呢？我也没有手机，无法打电话。怎么办呢？再磨叽一会，估计他的小命就没了。
我又爬上河渠，站在大路上，没人，没车，一片寂静。
我赶紧发动车掉头回到菜地，给老赵和小梁说明情况，他俩不去，老赵的胳膊才做完手术，不敢用力。
“这是报应啊！救他？我不去。”
“我也不去。”
“那是条命啊！不能见死不救啊！咱们救了他等于积福了不是？”
“这福我可不想积，不救是为民除害，救了你就是他的同伙了，你懂吗？”
“灵灵，我要说说你，你就是个没有原则的烂好人，心一软，什么原则就没有了，吃了亏，上了当，不总结，不悔改……”老赵这次真的生气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说过我的。
“那把手机给我用用吧。”
“不给，你别想了。”
没办法，我再次开车来到河渠，大胖还躺在那里，还是没人，天啦！再这样下去人不就死了吗。
我站在大路上喊：“来人啊！救人啊！”
过来了一辆三轮车，我赶紧大喊：“救人啊！救人啊！”
车停到一边，从车上下来了两个男的，跟着我的指引，我们再次下到河渠。
“不好了，好像没气了。”一个人用手试了试大胖的鼻子。
“咱赶紧送医院吧，我的车就在上面。”
我们三个连拖带抬，将大胖塞进了我的车，我开着车往医院奔去。
来到急救中心，值班人员迅速将他推进了急救室。
我坐在急救室门口，祈祷着大胖能活下来。
半小时后，医生出来了。
“你是病人家属？”
“不是，我是路上看到，送他来的。”
“你送的及时，再晚上半个小时，估计他就没命了，酒喝多了，冻了一晚上，这人命真大，现在没事了，不过得转到住院部，住几天。”
我给大胖办了住院手续。
进到病房。
“你阴魂不散的跟我到医院来了，要钱没有。”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是这位女士送你来，你连命都没有了，醒来第一句还怎么骂人家呢？”
“住院手续我给你办好了，你好好养病吧。”
我看出了大胖的尴尬，我走出了病房。
我是干什么来着？自己想不起来自己出来干什么来了，走到车上，看到祭品，才想起来我是要去看张晓宁他们的。
冬日的墓地，冷飕飕的，也有些人来祭奠亲人。
我扫了他们三人墓碑上的雪。
“爸、妈、晓宁，你们还好吗？”
“彬彬考上清华了，依依在晓丹的学校读高中的，他俩特别优秀，爸，菜地按您的计划我们种菜了，菜长势很好。虽然我现在有很多的困难，但是都是暂时的，我相信将来一定会好的，你们放心吧。”
几只小鸟飞来，叼起我放下的点心就吃，还边吃边说着什么。
“哥哥，如果你是这只小鸟可多好，起码我能看到你的存在。”
回到菜地，我感觉自己好累好累，想着好好睡一觉吧。
“你还是把那个王八蛋送医院了？”
“嗯”
“赵灵灵，我说你什么好呢？天都行道了，你偏不，你救他是让他再来打砸我们，再继续祸害人吗？”
“老赵，人已经救活了，我不想为此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