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对峙
玄冥上君的声音洪亮而傲慢，让人感到刻薄而无理，原本热闹的大堂瞬间沉寂下来，所有的仙族们纷纷顺着玄冥上君的目光望向大堂门口，全都一时愣住了。
在众多小仙之中，身着红衣长袍的染颜显得格外出众，她以张扬的举止和冰冷的神情彰显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让不少仙君下意识地纷纷与她保持距离。
听到玄冥上君的话，大家都明白这位女仙君绝对是个了不起的存在，但是在整个三界中，有哪位女仙君会如此难相处且散发着浓重的杀气呢？
染颜虽然在三界中有着臭名昭著的名声，但已经有上万年的时间没有离开过静绯宫了。除了那些当初与她交手的仙君们，其他的上仙们对她的容貌一无所知。此时的宴席尚未开始，其他的上仙也并不像玄冥那样热衷于名利，所以在大堂之中只有玄冥一位上君坐在这里。
在半山腰，染颜惊讶地发现自己所驾云上的众仙竟然都是小仙。她终于明白了昨晚那个小童耍弄她的真相。此刻她内心充满了愤怒，而当她听到玄冥那尖锐的声音时，她抬头一看，只见玄冥满脸得意，但眼底却流露出愤恨之色。
"连玄冥上君都愿意在凡世中承受痛苦和困苦，我区区凡人染颜，怎能独自享受永生！"染颜强压下脸上的郁闷，斜眼朗声说道，她的举止中带有一丝狡猾的气息。
这番话实在太有趣了，明显带有"你不先死，我绝不先走"的意味，再加上这是一位女仙君说出来的，众仙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当他们咀嚼完这番话的含义后，他们看着威风凛凛的染颜，目光中都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万年前，染颜凭借自己的力量成功消灭了仙族和妖族数万大军的上君，一直以来被外界传说得像是降临的恶魔一样凶憎可怖，但没想到她竟然是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当她目光凌厉地盯着玄冥时，她神情煞气，高挑的身姿展现出一种非凡的英勇和气势，众仙不禁自发地表示赞叹。
在女仙君中，除了洛宁公主，很难再找到像她这般容貌和气质并存的人！
察觉到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众人暗自叹息，传言果然不虚。这染颜上君和玄冥上君的仇怨深厚，即使经过万年，依然难以消除。
玄冥一向傲慢跋扈地在仙界威风凛凛，此刻看到众仙对染颜的赞叹，她的目光变得阴沉起来。
"染颜，你为什么不待在静绯宫里隐居，跑出来做什么？外面没有人能保护得了你！"玄冥哼了一声，表情自傲。
堂中的仙君们相互对视，他们从平日观察玄冥的嚣张态度和目空一切的眼神中，早已知道他对思则上神毫不放在眼里。然而，他居然敢公然挑衅静绯宫，这让大家不禁感到惊讶。
"本君可不需要像你一样依赖别人的保护！在三界的土地上，无论去哪里都可以自如行动。相比之下，玄冥啊，万年前我见到你时，你还只是个下级君主，而如今你却已经晋升为上君之列，这确实值得庆贺。但是......我不知道洛歌珍藏的那些丹药是否还有剩余，是否足够你一个人使用！"
染颜将手放在身后，悠然地走向堂中，脚步轻松自在，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
玄冥在修炼的道路上一直没有天赋，只是因为与天界大殿下洛歌有过一段奇妙的邂逅，救了他一命，并得到了许多珍贵的灵药，提升了自身的灵力才得以成为上君。但是在上君中，他仍然是末等的存在，在平日里也不受其他上君所欢迎，与众仙之间也只有表面上的交情而已。
然而，他对自己登上君位一向极为自傲。如今他看到众仙因坦坦荡荡的话语而流露出不屑的眼神，他立刻愤怒起来，大声呵斥道：“染颜，你……”
他话刚说到一半，却再也无法继续下去，脸色涨得通红。他素来没有多少人缘，刚刚费心结交的也只是一些小仙而已。此时，他当然不愿意得罪实力堪比君主的染颜，一时之间，竟无人站出为他说话，现场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而他身后的两位仙君此刻也不知怎么回事，在染颜进来后就神思恍惚，所以并不像平常一样安慰玄冥，而是呆立在一旁。
就在这呼吸之间，染颜已经走到玄冥面前。她身穿深红长袍，带着一种莫名的坚毅，神情凝重而冷峻：“玄冥，我对你数千年来的仇恨，一直都未曾忘记。如果有机会，我必定百倍奉还。”
玄冥被染颜眼中如野狼般的目光吓得连退两步，那个令人心魂深处充满恐惧回忆的场景突然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当年在渊岭沼泽中，染颜全身都被鲜血所染，在重伤的情况下，她仍然能够杀死妖族三皇子。如果不是洛歌恰好赶到，并暗中发动仙剑，恐怕他的生命就危在旦夕了。即便如此，洛歌还是被染颜一掌打伤，并损失了百年的修为才勉强逃出生天。当时的染颜尚未成为君主，却已经如同魔神般可怕和难缠，更不用说现在了。
看到玄冥脸上没有掩饰的恐惧表情，大堂里的仙君们脸上都露出嘲笑之色，仿佛无法相信堂堂的君主竟然如此脆弱可欺。整个场面陷入了沉默而尴尬的氛围中，直到后堂突然传来一阵文雅而和谐的笑声。
“染颜上君千百年来从未离开静绯宫，这次到朝月山，白泽有失远迎。”一身青色儒袍的白泽上君出现在内堂入口处，他白发垂髯，神态从容，透着智慧老者的深邃。
白泽是三界资格之中最古老的上君。当他出现时，他的幽默化解了刚才沉闷的氛围。就连染颜也想起了雪洛的话，明白地摆手示意不敢再说了。
一群上君跟随在白泽之后进入大堂。虽然他们没有亲近染颜，但他们表情中多是带着好奇和赞许。白泽上君丢下了满堂的宾客，与她探讨灵力筑基之术。众仙都知道白泽上君对仙术十分痴迷，所以他的举动并不意外。
这样一来，玄冥显得被刻意冷落了。他的脸色几度变化，不经意间扫视到身后站着的浮玉和允礼，想起贺礼的事情，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他故意清了清喉咙，向在场的几位上君重重咳嗽一声。
"白泽上君，我最近遇到了一件事，实在怨愤难消。今天是您的寿宴，本不应该说出来扫兴，但老上君您素来德高望重，希望您能给予一些意见。”
玄冥说着，向白泽上君行了一个十分庄重的礼。众人都愣住了，抬头看着他。白泽上君微微皱了皱眉，略带遗憾地看了一眼染颜，转身朗声说道：“老头子从不插手仙界事务，上君遇到不公之事，只需奏上天庭即可。”
听出白泽话中的推搪，玄冥急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