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齐府古怪
“这……”孟览与樊临绎对视一眼,“恐怕不太合规矩吧?”
樊临绎冷声道:“若要找护送大可去找府衙官兵护送,为何要找我们,莫不是帮了你们这一回,便要讹上我们了?”
大丫鬟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只是现在去找官兵来回又要折腾,恐再生其他变故。这样吧,我看三位应是习武之人,就当我们齐府出钱雇三位护送我们夫人回府,待夫人安全回府后,定会重酬相谢,如何?”
孟览拉着樊临绎和夜一围成一个小圈,“怎么样?”
樊临绎道:“可。”
孟览于是又回过头去,“不是我们不答应,只是……”
樊临绎快速接道:“你一个丫鬟能做得了这齐府的主吗?”
夜一:“……”你们说话太快了,我还没跟上节奏。
大丫鬟微微一笑,“这个三位不必担心,奴婢虽只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却也有夫人亲予的管家之权,这点事还是可以做主的,三位可还有什么别的顾虑?”
樊临绎不吭声了,孟览便道:“左右我们也没什么其他的事,那便随你们护送齐夫人回去吧。”
此时没人制住那齐夫人,她又张牙舞爪要去抓别人,大丫鬟连忙上前扶住齐夫人,向前示意道,“好好好,三位这边请,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见此事已经被解决了,众人也唏嘘地散了,该喝茶的喝茶,该听书的听书,只是今日这番恐怕又要让京城中多出许多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齐夫人一行人走在前面,孟览三人跟在后面不远不近的地方。
“诶,将军,”孟览不经意间凑到樊临绎旁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人有点奇怪?”
樊临绎淡淡点头,“你不也是如此认为?”
“对,”孟览一拍手,激动道:“这齐夫人疯疯癫癫的,实在奇怪。”
樊临绎睨他一眼,“然后呢?”
“然后?”孟览茫然,“什么然后?”
樊临绎道:“便没有其他奇怪的地方了?”
孟览仔细想了想,紧锁眉头道:“有。”
樊临绎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却听他说道:“你说那丫鬟说的重金酬谢,是多少钱啊?”
“你想说的只有这个?”樊临绎忍不住问道,“没有别的了?”
孟览严肃的点点头,“这个难道不奇怪吗,她一个丫鬟能给我们多少钱啊?早知道应该先谈好价钱再说,或者找个证人,不然到时候她不认账怎么办。”
“朽木不可雕也。”樊临绎面无表情的丢下这一句话,便率先往前走了。
孟览和夜一面面相觑,“你家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啊?”
夜一琢磨了片刻,“应该是说公子你太笨了。”
孟览不解道:“我哪里笨了?”
夜一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了,我还是第一次听将军这么说别人。”
“那我还挺荣幸的。”孟览低头笑了笑,被骂了反而心情不错的样子,哼着小曲赶上去,又凑在樊临绎身边。
夜一挠挠脑袋,看不明白,这有什么可荣幸的?
齐汀身为在朝三品官员,身居高位,他的府邸却位于一处清净的侧巷,虽没有樊临绎的府邸那样恢弘大气,但也是精心规划过的,别有一番韵味。
齐府门前挂着白绫,正是一副在办白事的样子。
孟览三人随着齐夫人一行人来到齐府,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
可刚刚跨进齐府大门,却听一声巨响,那大门竟在无人触碰时自己关上了。
大丫鬟听到这动静颤了一下身子,半响才回过头来,脸上已是煞白一片,勉强笑道:“许是最近风大,这门时常被吹得合上了,三位不必在意,还请先移步前厅休息片刻,待奴婢安顿好夫人,再来与三位商议酬金之事。”
孟览目送她们离开后,回眸看了看那紧闭的大门,若有所思。
樊临绎从他旁边经过,暗声道:“现在可还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
“有,”孟览突然伸手捏了捏樊临绎身上的那件斗篷,“这天气风这么大,你冷不冷?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
樊临绎懒得再与他闲扯,抬腿就往前厅走,“现在回去,过两天我就能看到你的头颅挂在行刑场了。”
孟览追上去,“哎,将军你别说的这么吓人,这也是你的头好不好。”
“我改变主意了。”樊临绎掀袍坐下,方才这府里的奴仆都跟着那大丫鬟走了,他便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啊,什么意思?”孟览自然而然的坐在他旁边,接过他手中的茶壶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樊临绎浅酌了一口,才慢悠悠开口。
“当这个将军实在没意思得很,如今你也看到了,那么多人想杀我,不如就让你替我去死,我呢,就安安心心当个富家公子,逍遥快活,岂不美哉?”
孟览茶杯一放,大为震惊,“将军你怎么能这样想,你看看你打下的赫赫战功,你看看爱戴你的百姓,你看看……”
孟览左右看看,一下子把夜一拉过来,“你再看看跟随你出生入死的兄弟,你怎么舍得啊!”
樊临绎露出一点笑意,“战功不过是虚名而已,百姓自会有他们自己的生活,跟随我的兄弟,我也会安排好他们的去处,有何舍不得?”
“将军你之前明明不是这样说的,”孟览颤抖着手,晃了晃夜一,“你赶紧劝劝你们家将军啊。”
夜一声音闷闷地道:“我等唯将军命是从。”
孟览两眼一黑,顿觉前路无光。
等齐汀这事结束后,不,等今日回去后,他就马上想法子跟樊临绎换过来。
在别人的身体里实在是太没有安全感了,还是在樊临绎这么个身份敏感的身体里。孟览欲哭无泪,等换回去了,他一定离樊临绎远远的。
樊临绎含笑看着他,待看够了,才拍拍袖袍起身,“行了,想来是不会有人来招待我们了,走吧,出去看看。”
天边猛的炸起一声惊雷,震响似乎要将屋顶掀翻,风一下子变大了,刮得树叶簌簌作响。
“要下雨了,我们去哪儿?”孟览抬眼望去,几只鸟正在天空中盘旋,乌沉沉的云在头顶聚集,天色更加阴暗了。
“齐汀之死颇有古怪,尸体暂时不可能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