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见君不识君
柳清寒感到有些无聊,胡星宇选择留下,证明他至少有十亿上品紫灵玉,这么一个金龟婿就在自己面前,要说一点不心动那是骗人。
“小师叔,奴家想吃宵夜,等这里结束,你带奴家去好不好?”
胡星宇听得骨头酥了一地:“不去不去,我要睡觉。要去你和周堂主去。”
“我要吃、我要吃……”
赵诗涵望着胡星宇嘻嘻傻笑,不停抖动他的衣角。
周万山这会儿功夫,已把包间内提供的免费酒水全倒在了自己各式各样的酒壶里。
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说道:“去,我知道一家,当年和逍遥四仙的老酒鬼来过一次,叫太白居,那酒,一个字:绝了!”
这还是来会武吗?摆明找个借口下山旅游。熬不住三人的软磨硬泡胡星宇勉强答应了下来。
而此时,外面的叫价,已突破了七亿大关。
陆安祺抱着手,纤尘不染,精美绝伦的面庞上,隐隐有了三分不安。她知道这东西被人送到一品阁拍卖,不是没想过私下与卖家交易,但对方很坚决,只认拍卖,甚至拒绝与她会面。
朝廷府库能动的紫灵玉,她一枚也没留,这才勉强凑足八百五十亿,但凡够了一口价之数,她是绝不会在此磨叽。
“顾卿。我问你,林相到底有多少家底?”
这一句问得顾轻轻有些错愕,但转念一想也在情理中:“若是不算田产房契,应该不低于二百亿紫灵玉。”
“啪!”
陆安祺将手心中的酒杯捏的粉碎:“蛀虫!可耻!朕对他已是再三隐忍,他怎敢如此放肆!”
女帝一怒,房间内所有人吓得跪倒在地。
要是没有这些个贪官污吏,大夏国库又怎会凑不出这区区一千亿?
胡星宇白天在大街上粗粗一算,那一巴掌打的可不单单是林栋了。
另一个包间内,南宫博文坐在四轮车上正和一位白衣女子对弈,鹰眉虎目中眸子深不见底,没人猜得出他到底作何打算。
南宫月在一边撅着嘴,不停抱怨:“爹,太无聊了,你就让我先走嘛。我保证,我不去找胡星宇乖乖回家还不行吗?”
“药老,这一步下去,可就是死局了。”南宫博文根本不理会女儿的吵闹,似乎也不关心外面的叫价,反倒死死盯着棋盘,指间摆弄着棋子。
药老?
这分明就是一位大姑娘,而且是位气质不凡的美女,柳眉细腰,自带一股子清高。
“大人,棋局可以赌,但这圣心,怕是赌不了。扳倒林相绝非一朝一夕之功,您能看到这九幽聚魂棺是笼络圣心的筹码,难道林栋会不明白?”
药老一开口,便点破了南宫博文的打算,顺带落下一子,悠悠一笑:“如何?这胜负,也未必如大人预想的那般毫无转圜之地。”
南宫博文往后靠直身子,摇头苦笑:“唉,还是你看得通透。既然如此,我也不能让他赢得那么轻松。来人,报价,五十亿!”
这样的重宝出现,以林栋在京都的耳目,不可能毫无消息。
白天林暮云与林暮风被胡星宇耍得团团转,偏偏又让陛下听了去。深谙官场之道的他,此刻也在包间之内,同样对此物志在必得。
林栋一直没开价,直到有人给出了五十亿的天价,他这才徐徐睁开眼,阴鸷的眸子不停转动,身边侍女噤若寒蝉。
“来人,报价,八十亿!”
……
各方势力在包间幕后暗中激斗,胡星宇却被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头昏脑涨。
“小师叔,奴家听说这宫爆肚头,脆爽可口,那是下酒的极品……”
“不对不对,说到这下酒菜,还得是酱牛肉配花生米……”
“我要吃、我要吃……”
胡星宇恨不得把自己耳朵割下来给他们:“打住!宫爆肚头、酱牛肉配花生米是吧?求你们别说了,走,现在就走。”
路过门口礼仪小姐身边,胡星宇趁三人争论吃什么,顺手将一枚纳戒塞到对方手里,在对方耳边低语道:“验资,一口价,我买了。东西暂时寄放在此,我日后凭此物来取。”
说完,胡星宇将一枚紫灵玉一分为二,一半交给了对方,一半收到了自己纳戒中。
这样的地方,敢在天子脚下做这么大的买卖,还惊动天子亲自上门甘当顾客的,那你就不用担心它的信誉。
几人才到一楼,就传来了主持人激动的声音:“诸位,拍卖终止,就在刚才已有嘉宾以一千亿的一口价将此物拍下。今日拍卖到此圆满收官,感谢各位嘉宾捧场。”
听到这句话,陆安祺一下子瘫在了椅子上,娇美的容颜,瞬间阴云密布:“查!镇魔司、影堂,能查的都给朕查!不管他是谁,朕都要这九幽聚魂棺十日之内,放进朕的栖凤阁!若有一日延误,你们谁也不用再来见朕。”
顾轻轻知道轻重,领旨后这便要去安排。
“慢!”陆安祺美目一凝:“你回影堂做你的堂主,命南宫博文回京复职,彻查林栋贪墨一案!朕,不想再忍他了!”
站在一品阁门外,顾轻轻藏在修罗面具后的娇美面庞已经湿透:陛下总算对林栋一党忍无可忍,这不仅仅是为民除害,这也昭示着下一步,当年因胡克己案牵连的三万多冤魂,有了申诉之机。
更重要的是胡星宇,他的身份终于有机会曝光,再也不用躲躲藏藏,遮遮掩掩,他可以光明正大做任何事,爱任何人。
……
太白居内,歌舞升平,欢声笑语,即便深夜依旧人声鼎沸,宾客络绎不绝。
楼上楼下早已人满为患,就剩下门帘旁一张小桌,刚够六人围坐。
四人要了一桌子硬菜,沽了两坛上等的太白醉,正吃的开心,一位华服公子不请自坐,而且是隔开了柳清寒直接挨着胡星宇坐下。
雪肌透红,眉角生威,长长的睫毛下黝黑的眸子缀着点点星光,皓齿朱唇,琼鼻高挺,身上还散着淡淡的清香。
也不介绍,也不寒暄,伸出宛若青葱白玉的手臂,端起酒坛便在胡星宇碗中倒了一碗,二话没说,端起来便是一饮而尽。
胡星宇不乐意,斜着眼打量对方:“你是哪钻出来的娘炮?我们熟吗?”
陆安祺凝眉想了想:“我叫齐安,今天见你骂林相,对脾气,喝一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