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仁义的大牛

胖老板笑得开了花，脸上的褶子也一片片舒展开去。

老顾客自然有老顾客的待遇，比如那姓陆的老头就可以随手任意取一块烤肉享用。

唐老板还呵斥大牛给他端上一杯酒伺候着。

大牛满脸的不高兴，这老头可自打他过来就一直白吃白喝的。

这边一群老伙计交口称赞，胖老板自然也不会拒绝，脸上笑开了花。

毕竟美食进行烹制后，能得到老顾客们的交口赞誉。

这也是他们这些做美食的从业者乐闻其见的！

张明也深有同感：

他们老家人种出的西瓜花生桃李，哪个不是争着要左邻右舍品尝，而后夸那么几句，个个也都是笑开了花。

张明家为了培养张明，可不是也一路逢人就去夸耀一番，再苦再累从不抱怨。

张明叹了口气道：哎，我这个寒瓜，真是对不起家里的阿大和卧病在床的阿妈，以及那些早早辍学的姊妹们。更对不起那几个从未娶亲的是个爹。

啊，老谭，有些不对。

呸，老顾客也是这小巷里的公认的美食家老胡，一脸嫌弃地吐出嘴里的肉块。

不对，这后腿肉没点味道，还有点臭味。

咋啦，胖老板咯噔一下，便问道：

老胡在哪取下的肉？

老胡指了指那两个仔猪后腿，老谭切了一块，稍微尝了一口就脸色煞白。

老胡可是他的老顾客，也是多年的酒友，果然没有说瞎话。

这烤的咬一口都嘎吱嘎吱作响脆皮香猪，确实没有一点味道，还确实带着点如同下水道的恶心臭味。

老谭打了个拱手，转身就往后厨奔去。

那几个食客倒是说老胡不仗义，气得老胡捋着胡子转身离去。

这几个食客眼睛咕噜噜转动一番，竟然也离开了。

哎，这就是人心！

个个都是说话不腰疼的主，轮到自己了那就是不一样啰，一点亏也不会吃的。

这烧烤店都是早晚7点开卖，来的大多都是些无聊出来喝个小酒吹牛打屁的老街坊，退休养老的。

此时那些顾客走了个精光，沿途还和那些来的顾客一说到，很快这店门口就冷冷清清。

哎，估计今晚少有食客上门，这老板要亏大发啰。

张明叹了口气，他也不想看到这老板倒霉。

如今这胖老板可是他的衣食父母，他不好自己估计又会要去睡大街喝西北风。

后厨传来了大牛被揍的哀嚎声，张明又不敢进去，抱着头坐在高凳子上。

啊，张明脑袋突然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瞬间肿出个血包。

啊啊啊，张明又是惨叫几声。

因为，因为那个亲自丢到下水道的戒指又戴在了他的无名指上。

天哪，这是咋回事了。

还没等张明细看，只见那个刻着龙头的雕像突然一亮，嘭

一大口黑水裹着一大片烂白菜帮子竟然直接喷了张明一脸。

啊，臭，臭，臭死了。

张明嗷嗷呜呜，赶紧冲出店门外，那里有个简易的水龙头。

张明足足用肥皂把头脸洗了几遍，还是有味！

我这么倒霉！

此时远处的十字路口，华灯初上，那这个弄堂唯一的路灯亮了起来。

咦，一个老婆婆，佝偻着身子直接朝这里走过来。

路灯斜照下来，那老太婆竟然没有一丁点影子。

十字路口离这里足足有百米，张明却对此甚至更远的距离看得清清楚楚，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视力的异于常人。

因为他醒来一抬眼就是如此，双眼简直就是一台微型的望远镜。

哆哆，路口老婆婆朝这边走来。

让张明有些小激动，赶紧擦把几下，快速返身回到柜台后。

自己的好好表现，做好这个店小二，张明暗道。

啊，张明刚在柜台后转身，

那个百米开外的老太竟然，竟然和他来了个脸对脸。

我去，这，这，张明才发觉了异常。

老太就和他张明前后脚地赶到柜台前，不过隔着个橱柜罢了。

方才老太还是在百米开外哦，也就不过是两三秒的时间，这速度简直简直不是人！

不是人，张明打了一个寒战，似乎真的有股冷风呜呜迎面吹来。

店内挂着的物件无风自动，电子秤盘的托盘在摇晃着，屏幕数据也不断跳跃变换。

哦，张明有些结巴：干，干，干什么？

年轻人，当然是买肉，你卖脚吗？

老太婆面貌似乎如常，但是那声音仿佛来自深渊，不断回响。

而且声音嘶哑，尖锐，仿佛某个人在地穴深处不断用尖锐的匕首划拉着地底洞穴的石壁。

那种声音，刹那间令张明很不舒服。

卖脚吗？卖还是不卖？

我给钱，说完，强行把三张大钞搁在了柜台上。

起初张明听不懂东海市的街坊俚语，听着听着就听出味来。

老太婆闭着口却能说出话，他始终不看张明，但是张明却如同被猛兽盯着的猎物般毛骨悚然。

张明火气大，这又来一个疯婆子，你说讨要点东西，自己可能会偷偷给她一小块肉。

这动不动卖脚，你还不嫌这里乱啊！

去去去，张明一挥手，手上那戒指突然发出一道亮光，接着似乎吹出一口白气。

啊啊啊啊，那老太婆还未说话，竟然连连磕头。

张明也不好继续大骂，只见那太婆慢慢站起来，

“把手里几张币强行推了过来，我那孙子啃了几个猪蹄，这是我的赔偿。”

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五六步又回头道：

年轻人，你有空来看看老太婆，我在东交民巷10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