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到丰县
惟初来到河边洗面，同时陷入思考。
谷白，是个神医，但与此同时也很神秘，并没有人知道他的年龄和由来。
赵昭，娇生惯养的一个熊孩子，背景比较特殊，说的好听点叫心性赤诚，难听点就是有点憨。
福安，只对自己认可的人好，而且掏心掏肺，能令人快速开心起来。
算了，自己也没什么地方去，有人收留也不错，还管吃住。
“这一次出来是为了游历，刚好丰县有老友来信，说那边出了人命，请我过去看下。”谷白依然闭着眼睛，好像在交代行程，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
两天后，丰县。
“你可来了，等你好几天！”
马车一路行进一处跨院，还没下车，就听到一阵迫不及待的脚步声。
惟初随着谷白下了车，看到外面站着几人，其中为首一人大胡子拉碴，看上去有点凶悍。
“哎，我说，你这来就来，怎么还拖家带口的啊？”
谷白压根就没动静，福安自动上前圆场。
“您就是尤理尤捕快吧？快请介绍下案件吧！实在抱歉，谷神医半路接我们主子耽搁了……”边说边已经开始张罗大家进屋。
惟初看到尤捕快很自然跟进去，不像真的计较一样，就知道一方面可能真的他和谷白比较熟，另一方面可能他本人十分不拘小节。
“盼你们好几天了，这个案子也是神了，灭门案，就剩下一个女娃娃，唉！上头给时日……”还没等坐下，就开始直入主题。
听来听去，惟初大概知道了怎么回事。
一个大概五更天被发现的惨案，死了一对老夫妻，还有家里的儿子。
听着像是图财。
“说来也怪，老夫妻老来得子，所以对儿子疼得很，本来以为老蚌生珠一次也就够了吧，嗨！万万没想到！后面隔了三四年又有了个女儿！邻里邻居都羡慕的很，老两口也觉得特别光荣！可没想到会这样！”
“他们一家四口，人怎么样？”赵昭听到这里，马上问道。
“少年郎，你是不以为他们太幸福了爱炫耀，所以招人嫉恨啦！”喝口水，“还真不是，咱们这儿民风淳朴！至少街坊邻居还真没什么人说他们不是的。一问起来这一家人人品如何，都是赞不绝口！总的来看，就是老两口喜欢烧香拜佛，因为求子多年嘛！也是能理解。”
边说着，又咂了口水，想想案发现场再想想曾经其乐融融，不禁唏嘘。
“最重要，菩萨让他们得偿所愿，咱们这儿的确特别崇尚上香还愿！大儿子亲和上进，平时也没什么不良嗜好。小女儿，听说也是温和孝顺！反正就是一家子不得罪人，也没什么大的不和，万不可能是仇杀！”
“那他们家可能就是颇有银财，所以被人知道了？”福安猜测。
“的确老两口这么多年经营小本买卖，前街那家绣品店，就是他们家的。平时吧，男主售卖，女主绣品，还是分工很明确，又因早些年没有儿女，所以也的确积攒了些银钱。但我总觉得有点怪，就为不甚多的钱，就屠杀人家满门？”
说了半天，尤理也累了，猛灌口茶继续道，“再说，没听说有多少金银财帛啊，住的还是老房子。平时衣着也十分朴素。”
谷白听了半晌，拿起茶碗，“那现场如何？”
“你来太晚了，我就是个小捕快。虽说主理此案，但现场现在也被糟蹋的差不多了，没法儿保护着等你们。我先给你们说说？”
一抬头看到大家十足的眼巴巴盼着，突然觉得很有成就感，遂正襟危坐。
“当天是邻居看到一收夜香老人晕倒在门口遂报的案。老人家醒了说是挨家挨户走的时候哇，恰巧听到这一户人家有那种‘沙、沙、沙’声……”
“什么声？”
“嗨，听他形容了下，就是那种什么东西在爬的声音。”边解释边斜楞福安一眼，好似嫌弃他打断了自己。
“沙……沙……”无视他人对自己的白眼，就是要形容出来。
“老头儿从门缝里战战兢兢的往里看，这个时候……就在这个时候，你们猜他看到了什么？”
“凶手？”赵昭一脸无语。
“是一个披头散发，身着白袍之人，在院子里飘来荡去。最后，就像被人束缚住了一样朝着院墙大力摔了过去，发出‘嘭’的一声……”
突然停住，大家一齐朝他看去。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福安脸色有点苍白，但更气急败坏。
尤理看到福安的表情非常满意，深感这才是一个自己满意的听众样儿。遂格外坦然道，“然后大爷就晕了，被早起的人发现，报了官。”
众人各自思索不停，但半晌谁都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方便带我们去凶宅看看。”谷白开了口。
尤理一愣，“我这边都行，你们休整下。”
“那就用罢晚饭过去吧！”
“好嘞！就喜欢你这火急火燎的劲儿！我给你们安排饭去啊！”边说着边兴冲冲的出去。
晚饭较为清淡，但也算是这几天赶路之后的难得一顿热汤热饭了，惟初用的很满足，赵昭数次鄙视的眼神都被她无视。
能吃饱喝足本身就很幸福，臭小子不懂很正常，他胎投的好嘛。
…………
…………
县城不大，饭后，众人刚好一路步行去了凶宅。
惟初心里在想，谷白难道是因为自己吃饱喝足所以想走走？
很快行至院前。
门口贴着「闲人免进」的封条，门上方挂着一块儿不大的牌匾。
张宅。
门内一处不大的小院儿，院里种着低矮的椿树，晚秋时节仍颇有绿意。
正中间显眼的位置一株石榴，依稀挂着点点果实。
惟初心里想，石榴「多子」。如果不是凶手杀人，这一家应该很和乐才是。
顺着铺就的碎鹅卵石一路走过去，却看到外屋门廊前一块明显的血迹。屋檐下转角处掉落一盆花，看着似不小心被碰掉的。
“这是发现小女儿和长子尸首的地方，小女儿其实就是命大，这孩子是有后福的。”
指了指鹅卵石处那块明显的血迹，“长子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