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有个洞
“欲儿，回去做你的功课去。”
小乞丐瘪瘪嘴，闷声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太弱了，才会经常被抛下。
惟初并不知道自己对小乞丐来说意味着什么，也没想到最近自己偶尔独来独往让小乞丐生出些许不安感，如今只想着快点将秦显宗的事解决好，拿到银子走人。
按照上一世的时间来算，再过一年，幺娘就要被卖到那处了。
惟初率先开口道，“怎么样？可是看到这道观有什么奇特之处？是否有些五行八卦的法门在？”
秦显宗回忆一番后，“那青阳观……古人云：‘坐卯向酉，左水倒右出辛方，面前见蝙形案，坐于甲、卯为得位，子孙永远佩金鱼，富贵双全，威德远震矣！’倒挺符合大墓方位的。”
不知这秦显宗到底师承何人，初看此人清风朗月、久看此人有点像算命先生。
“所以，这墓里到底葬着何人，你又到底是要什么？”
秦显宗不理面前之人，只是拿了张纸，在上面徐徐画着，惟初看了半天，发现是在画这几座山的简图。
还别说，虽寥寥数笔却惟妙惟肖。
“龙真、穴的、砂环、水抱……”这人在纸上边画边嘟囔，“若墓穴的方向无误，便是难得的佳穴了，不但先人安息其间，而且所葬之人的后代也兴旺发达。倒是很符合当下后代的发展。”
当下后代？这说明秦显宗认识这墓主人当下的后代。
只见秦显宗自己低着头摆弄小半个时辰，终于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惟初已经在窗前坐了不知多久，日暮的阳光从窗外挥洒进来，为这个男人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环。在安静的角落里，细微琐碎的金色颗粒与阳光共舞，演绎出一幅美丽的画面。
突然，这幅画动了，并向着自己走近，“哎！你可是思考出什么了？”
“咳、咳”，秦显宗清了清喉咙，“五行学说分别是木、火、土、金、水五行，这你定是清楚。而震属于其中一种，那么震属于哪一种你可知？”
“木。”这个惟初倒是略有耳闻。
秦显宗点点头继续道，“震代表的是春季，草木萌动、生机勃勃的场景，因此它本身就是代表生命力旺盛的木属性。”
“所以，你是想说，这学院是建在了震位上？”
“是。此间人丁兴旺，已有百年。”同时在纸上给惟初指明，“八卦中的震代表雷，离代表太阳。坎卦代表月亮。这两个东西不停地旋转于天地之间，于是有四个卦出来了，还有两个卦是雷、风。震卦代表雷，按照我们自己老祖宗自己的说法，他们认为天地间有这种能，天震怒雨水前兆就是雷，再动以后，便是成了风。”
惟初点点头，“这两日也翻书看了些，巽卦代表风，风雷相互变化，就是“雷风相薄”，这是雷风两个卦。”
但是此处是在高山上，“高山、陆地是用什么暗示？”
“艮卦代表高弧、陆地。兑卦代表海洋、河流。而这道观刚好处于艮位。”
方位大致清楚，这就是五行八卦中的一部分，惟初没问秦显宗怎么知道这些，但此人说的定是对的。如今，更是值得再去这道观几次，了解下到底为什么这么怪异。
惟初对这些五行八卦十分头大，只觉复杂不甚感兴趣，“总而言之，这道观是值得一探究竟的。你发现没有，那观主和其他道士，不是一路人。”
“的确，那观主从头到尾只专注一件事。”
两人异口同声，“炼丹。”
两人商定有时间多去道观探查，看看一直防着他们的原因。而后，各自回去歇下。
…………
第二日，秦显宗过来告诉惟初，“醒了，有了意识。”
惟初反应下，知道是说的那垂死之人，“这观主果然深藏不露。”
秦显宗不置可否，“多待几日再看。”
惟初一身装束抬脚准备出门，“今日可有课？”
“又有人需要解惑，唉，着实羡慕你。”
看着秦显宗的一副苦恼状，惟初忍俊不禁，“在生人面前，你若是能卸下皮囊，那定不会时常有人找你「解惑」了。”
其实，两人都心知，过来找秦显宗的学子，解惑为少数，多是因他温润公子的形象令人感觉接触起来无甚压力、不会被拒绝。且书院中虽说均是男学子，但还是有些德高望重的女子作为授业先生的。
“我的皮囊？”秦显宗有些不解。
有时候面具戴久了，完全摘不下来也正常，惟初无言，并未解释转身出得门去。
刚攀过一座山，发现有阴云逐步在空中堆积，像一块巨大的黑色暗网悄然铺开。天色变得越来越阴沉，明明白昼却仿佛夜晚即将降临，但此时却是正午时分。空气中的气息变了，惟初用手指微微摩挲，很湿润，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阵雨。
突然，一阵微风拂过，吹动了路上的树叶和花瓣，给面上带来一丝凉意。紧接着，雨点开始落下，打在树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刚开始只是零星的小雨点，逐渐地，雨势越来越大，如同倾盆大雨般瓢泼而下。雨水让远处的山峰看上去如在水雾中一般，洗涤着一切尘埃和些微躁意。
眼看着一时半会儿这雨也不会停，瞅准有个应是不知是何动物的巢穴，惟初快步行去。
站在洞外先是手中拿出先前以备野外不时之需自制的「夜息香」点燃，以防万一真有什么了不得的大家伙，边轻手轻脚走入。
却未想到，洞内布置的出乎意料的华丽，一看就有人精心打理的痕迹。钟乳石从洞顶垂下，形成了一道道晶莹剔透的珠帘，透过珠帘可以看到洞内的美景。石笋在洞底茁壮成长，像是一群刚刚破土而出的幼苗。石壁上镶嵌着五彩斑斓的石头，山洞的正中央有一方方圆丈余的暖泉，正升腾起白色的雾气，将整个洞穴衬照得如同仙境。
“真是个好地方。”要不是怕陌生地头不太方便，自己都想好好在这里泡个澡了。
还没等惟初仔细观摩，就听得有脚步声远远传来。眼见得周围都无藏身之地，只得向洞内行去，刚找到一石壁间隙掩好自己身形，就听得有脚步声步入穴内。
“快进来，为师算准今日有雨，说着了。你们俩别淋坏了！”
惟初听着声音，猜测一人约中年，带着徒弟过来避雨，就没多想。只自己靠在墙上，屏息以待，等雨停几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