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出府采买
不知是不是头部的瘀血未散还是异世的陌生,在我无知无觉得尾随宋鸢差点进了恭房后,宋鸢炸了。
“沈湘,你做什么一直跟着我,洗脸你要跟,逛街你要跟,在院子里溜达你还要跟,出门会我的手帕交,你也不进府,也不让知会张顷,你们不是向来很要好吗,好好好,你失忆了,可是你为何一直在马车内坐着,你不无趣吗?如今我如厕你都要跟着,你到底要如何?”
我也觉得自己有点变态,像块粘糕一样,恨不得粘在宋鸢手上,再一次秒滑跪道歉“对不起,鸢鸢”
回答我的是,紧闭的屋门,尴尬的搓搓鼻子,手脚都不知如何放了,我竟然差点跟进恭房,可能无人相信,我也是蛮惊讶的。
“阿娘,你羞不羞,阿言都不用阿父天天陪着了,你这么大了还要阿爹陪着。”
树后冒出个小脑袋,调皮捣蛋又古灵精怪,一身绿袍挂在小身子上,有种小仙童步入凡间的缥缈感,可这话一出,瞬间破坏这种仙气。
我抄起小童,打横抱起,快步走入院中亭子,将他放在腿上,开始挠痒痒,“咯咯咯”像小鸡仔一样的叫声连续不断,怕他岔气,我停顿一会儿,“谁羞了?”
“阿娘羞羞羞”。“咯咯咯”的声音又停不下来了,“阿娘,阿,娘还不让我说”
“妻主,你又欺负言儿”
鸢鸢一来,我瞬间停下挠痒痒大业,立马将沈言横躺改为半坐,努力维持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沈言超给力的没吭声。
宋鸢都要气笑了,这俩人。
“交给你俩一个任务”
“鸢鸢(阿父),保证完成任务”。
眼前一大一小,表情一致的超严肃的立马回应。
“我还没说完,糖记酸梅,阮氏衣坊之前定制的成衣,以及芙蓉苑新出的胭脂,一起带回府吧”。
“阿父,阿言想吃糖渍柿饼”
“准了”
阿言开心的嗷嗷叫,我也终于在没有鸢鸢的陪同下出了门,至于小小的沈言,他只算半个人,忽略不计。
我错误的没有事先打听这些店的方位,马车跑到东头阮氏衣坊,听掌柜的说才知道已经过了糖记。
阿言小大人一般又开始叨叨,“阿娘路都不记得了,阿娘只有三岁,和阿言一个年纪”
我抄起阿言抱上马车,开始爱的教育,咯咯咯的小鸡仔的声音沿着街道飘荡到糖记。
“掌柜的,一包酸梅”
“姨姨,还有一包糖渍柿饼”
“阿娘休想克扣我的柿饼,阿娘果然只有三岁,哼”。
哈哈哈,看着眼前缩小版的鸢鸢,皱着白白胖胖的包子脸,莫名喜意满满,我承认,我就是故意的,嘿嘿。
戳戳独自坐在马车一旁的小肩膀,“鸢鸢生气啦”
“哼”小身子一扭,连手臂都极力的扭到一边。
“阿娘错啦,不该忘记言儿的糖渍柿饼,阿娘保证下次不会忘了”
小身子慢慢扭回来,讨价还价,“下次出门,要再给言儿带一包糖渍柿饼”
啧,瞧这聪明劲,真不愧是我儿子,“可以”
包子脸上的小嘴压不住上扬的弧度,眼睛亮晶晶的,却又努力板起脸,“这次,就,就原谅阿娘啦”
小眼睛不确定又偷偷瞟过来,“阿娘真的会给我带一包吗?”
笑死了,我也努力维持严肃的表情,尽量让自己变得有说服力,“当然”。
其实我也不赞同孩子吃那么多糖,鸢鸢也是怕言儿长蛀牙,可以买回来每天给一点点,鸢鸢会同意,的,吧,我不确定的想。
抱着小小的言言下车,进入芙蓉苑,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一排一排陈列着,看的我眼花缭乱,掌柜的拿出了新出的几套胭脂问我要哪一套,我跟言儿面面相觑,掌柜经验满满的开始推销,新出的系列套装,一个护手甘油就分为杏花梅花栀子花等等花香味的,还有各种果香味,我俩在稀里糊涂下被迫接受了一堆护肤知识加产品介绍,什么也没记住,最后大火的款式都买了下来,一摸荷包只剩下了三两银子。
“阿娘,怎么办”
言言小大人般的架子也放了下来,开始着急,再次扯了扯我的袖子,茫然发问,
“阿娘,你怎么都买了”
我坐在马车里,双眼发直,眼神涣散,怎么办,我连原主藏起来的私房钱都花没了,哦不,剩下了三两银子。
我幽幽的看向阿言,“阿言,你带银钱没?”
“阿娘,你竟然想要小孩子的钱”,沈言两只小胖手紧紧捂住小荷包,像只受惊的小胖鱼,鼓着腮帮子,杏眼圆睁,与宋鸢如出一辙的发怒的神情,如一瓢凉水浇熄了我抢小荷包的心,罢了,我做人还是有底线的,虽然不多。
嗷嗷,我的小钱钱。
为了哄小孩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鸢鸢,我含泪买了两串糖葫芦,和一个小兔子木偶,为了小兔子不孤单并且饿不着,还买了一个小猫,小胡萝卜,店主高兴,给抹去了三个铜板,三两银子全进了店主兜里。
我严重怀疑店主看出我只有三两银子了。
沈湘,我,一个穿越过来,二十多岁的人了,真的分文不剩了。
捏着空空的荷包,暗自眼含泪水,“阿言,你说,这荷包能卖钱吗?”
沈言震惊,脸都木了,“阿娘,家里的荷包都是爹爹绣的”。
默默将泪水吞回肚子里,“哦,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从现在起,我就是一穷二白—沈湘。
沈言小朋友,偷偷瞄着旁边高大瘦弱的娘亲,总觉得马车内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氛围,肉疼的默默从自己与绿袍配套的小荷包里,掏出一个小银猪,这是爹爹过年派人专门打的银钱,给家里晚辈的新年礼钱。
看着眼前肉乎乎四喜丸子一般的小手上,托着一个甚是喜人的小银猪,内心激烈斗争不过三秒,终究是拿起迅速放在自己大荷包里,嗬嗬嗬嗬。
“阿娘,你笑的像刚刚街市上的大鹅”
“那我也是最有钱的鹅”
可怜沈言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什么叫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