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陷入迷茫
姜姒再一次避开一道蕴含魔气的掌风，拢好怀里的小妖，然后狠狠朝天花板劈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酒楼竟被劈开一个大洞，白色的光柱洒落下来，照到二人身上。
男子修炼魔道见不得半点阳光，不免用手臂挡了挡眼睛，姜姒立刻抓住机会刺向他。
男子咬牙切齿，狼狈的躲开这一剑，“无耻！”说着从暗袋里摸出一颗丹药吞服，本就强盛的气势猛然间暴涨，浑身上下都隐隐泛出黑光。
“过奖。”姜姒出招决绝，游刃有余的回嘴。
不过三个呼吸的功夫，男子不知使了什么秘法，姜姒周围竟然被黑雾团团围住，而那黑衣人藏在那边雾里，不见踪影。
姜姒被黑雾包围没有视野并不慌张，立即转过身格挡，男子果然出现在她身后，却没能偷袭成功，冷冷一笑就消失不见，也不知下一瞬会出现在哪里。
他的毒掌本就难缠，再加上黑雾，简直是如虎添翼。
姜姒看不到人影，一时不察，还被偷袭到几次，口中喷出黑血，显然已受了颇重的内伤，面上却全无慌乱或惧意。
看不见她索性闭着眼睛，五感失去一感后便会更加敏锐，她仔细倾听着空气中的声音，出掌便势必会带动雾气的波动，连续变换位置也是。
男子又一次消失，空气中还回荡着男子得意的声音，“在我的雾气中，我就是神。”
下一秒，姜姒竟猛然侧身，向空气中挥出最为凌冽的一剑，剑气破空而去，直直命中男子藏身的位置，看见突袭而至的剑气，原本得意洋洋的表情顷刻间便转为绝望。
要躲已经来不及了，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不可能！你怎么会……”
下一秒，一线血柱泼洒在后方的墙壁上，缓缓冒出白烟，竟蚀穿一个大洞。男子连体内的血液都染上了魔气！
然而，他遇到的是姜姒，也只能是有命来没命走了。
姜姒看也不看他的尸体，没有意识，他体内的魔气也失去了掌控，一点点的腐蚀着此人的身体，化为一摊血液。
“好恶毒的功法。”裴黎安抱着小鹿妖从安全处缓缓走来，“师姐，修炼魔道的会不会……”
“不会，魔道早就随着百年前那场大战消失，克制它的仙法也一同不见了，这不过是他不知从哪修得的残卷。”姜姒肯定道，因为魔道是和仙道齐名，所以哪怕是残卷也这般厉害，“要是真正的魔道，你师姐我可打不过。”
裴黎安像是被叶青青洗脑了一样，叫道，“师姐天下第一。”
姜姒一直以为这种话只有师妹叶青青才能说出来，没想到看着比青青稳重的黎安也这样，“你们这一个两个的……”
没办法，那自己只能努力做个天下第一了。
**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哪里捕捉到的两只小妖怪，“开了灵智的妖怪比人类更护短，她们的父母竟然没有找来，怕是……”姜姒摸着小猫妖光滑的毛发，怜惜道。
“翠柳……”
“平安镇……”
姜姒和裴黎安同时说出了答案，对于两个小妖怪来说，这是最好的归宿。
两人笑着朝着平安镇走去。
平安镇里，翠柳已经习惯了两人的到来，无奈的上前招呼两人，“又怎么了？”
看到两人怀中一人抱着一只熟睡的小妖怪，打趣道，“怎么，当道士还得哄小妖怪睡觉呢？”
姜姒和翠柳熟悉起来后，才发现这只鸟的恶趣味和聒噪，不理她。
裴黎安只得上前，说了这两只小妖怪的经历，“希望没有后遗症的好。”
那只早就被送到平安镇的猫妖，冷冷的回复，“怎么可能没有后遗症，这就是人类！”
翠柳向它的头上拍去，被她躲开后叉着腰说，“你冲他们撒什么气，又不是他们做的。”
狸猫妖也知道，但就是看他们不顺眼，尤其是容貌华美的裴黎安，看着就是会骗人的样子，眼不见心不烦，她跳下翠柳的肩膀，消失不见。
“她就这样……”翠柳摇摇头，解释了一句。
“嗯，我知道。”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看着比之前平静许多，气息也安稳的起来，“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这么说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姜姒漫无目的地行走在月光下，让思绪蔓延。
“嘿，天之骄子怎么了？”翠柳自从熟悉了，就不称呼姜姒道长了，变成了怪里怪气的“天之骄子”。
姜姒一直以来都担的起这个词语及背后的含义，在翠柳的印象中，无论何时，姜姒都是坚定的向前，果断的挥剑斩断所有邪祟，今日一见，竟然有些，道心不稳。
道心不稳可是大事，一不小心……
姜姒也习惯了她的称呼，说道，“阿黄。”
两个字刚刚出口便被翠柳拍了一巴掌，“都说了不要叫我阿黄！”
姜姒接着道，“那两个小妖怪变成这样，其实都怪我。”
翠柳嚷嚷道，“怎么能……”
“要是他们像之前那样惧怕妖怪，他们就不会想到从小妖怪身上牟利，”姜姒没有理会她，继续说了下去，“只是因为我杀了好多妖怪，他们就觉得妖怪其实……没有那么可怕了，所以才会这样。”
翠柳终于懂了姜姒道心不稳的原因，因为两只小妖怪的遭遇，姜姒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介入人与妖的斗争。
姜姒没有等翠柳回答的意思，“要是像我最开始那样就好了……”
翠柳的声音变的沉稳，赫然又是最开始认识的样子，“那你为什么又改变了呢？”
姜姒轻声回复道，“因为人类只有短短百年时光，他们被妖怪迫害，死不瞑目。”
翠柳，“所以呢……”
“所以我决定当偿还因果的媒介，让活着的人摆脱痛苦……”姜姒喃喃道。
“姜姒！你做的很好了，杀害小妖怪父母的是那些坏人，小妖怪变成这样也是因为他们，你杀了他们不是吗？因果已经还清了！这不关你的事！”
姜姒想否认，却被打断。
“你别说了，现在听我说！”翠柳强硬的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准备给这位天赋异禀的道长好好上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