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调情
阿福听出来了意思,忍着笑,低头扫自己的地。
贺爷真的起了心思,抓住人的手腕,把人带到房间里算账去了。
也不是他的房间,偏偏他进的理直气壮。就如同阳止进他房里那样。
春桃在外面修剪着冬天没熬过去的枯树,瞧见了也只当没瞧见。闷声干自己的活儿。
房间里,床榻上坐着贺爷。
贺爷腿上,坐着三爷。
贺砚抓住他的腰,没让人跑,一字一顿的和他对起账来:“来,三爷,今儿我们就把账给算清楚了。”
调情谁不会,三爷最擅长。
贺砚自知比不过他的嘴,先和他算账:“我先前与你说话,不要亲自出面。嗯?贺爷的话听哪儿去了?”
说到底,贺砚还记着他莽撞的事儿呢。
这下可不是调情了,是认错。
阳止在他面前低眉顺眼,道:“记着了。”
三爷有通天的本事,贺爷也管不住。一句轻飘飘的记着了,没半点分量。
贺砚不再与他开玩笑,手心捧着他的脸,道:“过几日我或许要外出几天。”
自从心意相通之后,若非重要的事情,贺砚从不与他说。
阳止蹙眉,问:“怎么?”
贺砚用指腹揉开他眉心一团,颠了两下腿,像是哄娃娃一样哄他。
“记得先前你头次与我说的那批枪支的事情么?”
阳止想起来了。
对上贺砚暗沉的眸光,阳止心头一亮:“许家的?”
贺砚点头。
如果真是许家的,那么许家动的心思可早太多了。那会儿张霖还没接管张家呢。
“在龙岭,有探子查到了似乎有人私下打造军火库。”
阳止瞳孔微微一缩。
私造军火,这可是违法的。
即便是军阀四家,也难以幸免。
龙岭与北城说远不远,离东城更近。
当初正因为凭着后方靠龙岭的易守难攻地形,许家才坐稳了东城军阀的位置,从此在东城韬光养晦,发展势力。
若是龙岭真的有人私下打造军火库,走私军火,这回事儿可不是只言片语就能带过去的。
阳止问:“谁?”
贺砚捻起他前胸一缕长发,与他对视:“不知晓。只是这事做的隐蔽,我也是打听了许久才得到消息,是否属实也不知晓。”
阳止在心中考量:是张家的可能性不大,张家无论是交易也好,往来也好,一直没有延伸至龙岭的范围。
反倒是在龙岭有生意往来的许家,以及地形极近的顾家,两家更为可疑。
阳宴戏园的消息一向灵通,东西南北四城可谓都有分布。若是真的有此事的话,居然全然不知动静。
这倒也不算奇怪。
毕竟是违法的事,这件事被人掩护的极好。若不是贺砚留心多方打听,也全然不知。即便是现在,他也不知实情。
阳止心绪反转极快,轻声道:“若是许家的,这地点选在龙岭,顾家逃不了责任。倒是张家也懂得明哲保身,即便不参与,倒也不会出手帮许家。”
“若是顾家的……”
阳止话语一顿。
“若是顾家的,若是能妥协商讨更好。若是真的动起手来……”
若是真的动起手来,许家和张家也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场面也不会闹的太难看。
阳止却道:“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你便提前给我捎个信来。”
贺砚听出了他的意思,盯着他的眸,问:“因为顾宣朗?”
阳止诧异:“你怎么知道?”
陈年往事,鲜少有人知晓。
顾宣朗,是顾家顾渊的儿子。
只是身份不上台面,是个私生子。
这个秘密,阳止以为只有他,顾宣朗和容尧知晓。
顾不算少姓,总不能因为一个姓氏评断出这些。
贺砚这回却没答他的话,只是微微眯起眸:“你对顾宣朗很在意?”
那是自然。
只是三爷聪明多了,向来会察言观色。
阳止轻轻勾了勾唇角,双手纠缠在他的脖颈,轻声道:“怎么会?我只喜欢砚哥。”
说的倒是好听。
这一声砚哥温柔至极,听的贺砚没忍住翻起旧账来。
“当初顾宣朗往我府门口扔人的时候,你不是亲自上门来给他赔罪?”
阳止从善如流的接话:“那是因为我想见砚哥。”
半真半假,贺爷挑不出他的错来。
阳止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的破口,眸中闪过一道光亮。
贺爷只舍得让他疼。
知道他是真的想听,贺砚便告诉了他:“我爹活着的时候与顾渊有过交情,曾经还救济过顾宣朗母子。”
说罢,贺砚蹙了蹙眉:“只是那会儿小,不知晓顾宣朗是否有记忆。只是后来我爹才与我说过这回事。”
阳止听了,双眸几乎发亮。
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充斥心间。
他是个爱恨分明的人,给过他好处的,他愿意长久的记着。给过他打骂的,他也愿意长久的记着。
前者是为了报恩,后者是为了报仇。
贺砚于他意义不同,他喜欢贺砚。所以即便是很多之前贺砚善心给他的一份糕点他也能当成恩情记许久,此生都难以忘怀。
他与顾宣朗情如手足,贺砚父亲给予顾宣朗的恩情,他也愿意放在贺砚身上一起记着。
只是从小到大,他与顾宣朗的处境并不好。贺砚是唯一一个给他温情的人,他记着贺砚的恩,也喜欢贺砚。
他记着的恩情不多,但是令他高兴的是,大多恩情都在贺砚身上。
他愿意用余生来报这份恩情,也会因为这份恩情而感到喜悦。
从来都不是别人,都是贺砚。
阳止跨坐在他的腿上,垂着眸目不转睛看着他的目光乖顺的让人心软。
阳止轻声道:“砚哥,亲亲我。”
幼童撒娇的口吻。
恳求,真诚,急切。
不只是阳止在纵容贺砚,贺砚也很纵容他。
他要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