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
,无奈现在不是动他的时候,毕竟把柄在他手上,不示弱只会让断送了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萧家。
“父亲。”
他怒气冲冲地走出霍府,没想到萧纪衡竟然出现在了门口,看到这个“懦弱”的儿子,他就后悔当初不该让这个小兔崽子把那样的隐患带回萧家。
萧纪衡见父亲拂袖而去,原本想进霍府,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选择跟上萧迁,他追问道:“父亲为何深夜到这来?”
“你也是长出息了,竟然跟踪你老爷子。”
萧迁等马车一来,直接就提着衣摆上了车,一举一动全是脾气。
萧纪衡忙跟着上车,不敢挨着坐,只好在靠边坐了下来。
马车行了一段路,萧迁才突然开口,“你可确定他是你从战场上带回来的遗孤?他一直给为父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以前相信你,没有对他多加关注,可现在……他总让我不自觉想起十多年前的霍元习,那可真不是个好搞的老头。”
萧纪衡微微低着头,脸僵了僵,道:“父亲定是日夜思虑,想多了。”
“想多了?我倒是希望如此。只是没想到张尚书竟然这么不识趣,自作主张,如今张家流放,是时候找人解决了,免得后患无穷,对,还有霍云,也是留不得了。”
“父亲。”
萧纪衡闷声听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抬头,语气柔和道。
“嗯?”
“父亲是不是希望看纪衡成家立业,发扬萧家?”
他缓缓抬眸,马车里的明晃晃的灯在他眸里如一汪清水沐浴着夕阳,时起时落。
萧迁微微一愣,似乎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只是一直锁紧的眉头依然松开,他用劲儿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松了下来道:“没有为人父母不希望子女成龙成凤的,为父当然希望你能尽快成家立业,越早越好,可是阿,你还不行。”
“为何?”
他略显困惑。
“你不够狠心,太心软了。当初唳鸣山你被那姓楚的耍得团团转,霍云假扮成新娘来了这么一计,你发现后竟然没有当场了结他?以你的剑术又怎会不敌他?给你爹我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你说我怎么敢放心让你执掌萧家。”
听到萧迁的话,萧纪衡默默低下头,落寞道:“孩儿无用。”
……
霍云看着摊开放在桌上的文书,上面清清楚楚记载了萧家私自招募军队的每一个条目,与北夷暗中勾结,或许萧迁原本并没有背叛大雍朝的想法,但他与外族有兵器交易往来就足以满门抄斩了。
也难怪萧家会与顾家反目,且顾家举家迁往临安,怕是并不只为了草包儿子这么简单。
要想得到关于霍家惨案的证据,还得问候问候方家。
夏夜晚风习习,带来淡淡的青草味,正好也有些困了,她收起书卷,起身回屋。
楚凌御被绳子绕了一圈又一圈,紧紧捆住,动弹不得,被关了半天,连个人来帮忙倒杯水都没有,口干舌燥,喉咙还隐隐作痛,早知道霍云是在骗他,他就不该心软再陪她去湖边。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眼巴巴看着桌上的茶水壶,扭曲地蠕动着身体,对准方向,找好力度就纵情一腾,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往往不得心意。
他摔在了桌腿边,要是用力推桌子,茶水杯一碎,就啥也没有了。
他艰难仰头看着如天高的桌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不会是第一个渴死的神吧?
这时,一只手闯入他的视线,不轻不慢地倒了杯水,他眼睛一亮,笑容刚从嘴角漫开,便听到一声怪异的笑声。
他抬头看见来人,笑容逐渐凝固。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放下了一直仰着的脖子,看起来明显在生气。
霍云拿着水杯蹲下来,递到他嘴边,像哄小猫那样道:“喝吧。”
楚凌御紧闭着嘴巴,闭上眼睛视而不见,发誓不为五斗米折腰。
霍云看着眼前这张多日不见的脸庞,心生落寞,视线往下落在他被白布遮住的脖颈,脸色微动。
“你干什么!”
楚凌御感觉到脖子一阵冰凉,一睁眼发现她的手正圈着他的脖子,他顿时像被针扎了一样挣扎着挪动身体,一脸惊恐。
“你没刺死我,想掐死我阿?我……我……”
他说着话时,眼睛已经猩红一片,装着的热泪快要兜不住。
他也觉得自己窝囊,明明做好了不再逃避的准备,可发现她有掐死他的意图时还是没忍住。
“对不起。”
霍云没有收回手,只是定定地看着小神官。
“你是在……向我道歉吗?”楚凌御有些错愕,见她没有否认,他吸了吸鼻子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