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尖刺,如鲠在喉
“不用担心,此事不需要他同意,找两个好手来,等晚上的时候将他劫……接来和我们吃饭。”
谢绾宁的话还没有说完,余光中看见那个侍卫云飞正走过来,心道幸好她的反应快。
这侍卫可护主的很,若是被他听见自己的计划,那还不现在将她给大卸八块?
他手里的那把剑,看起来挺锋利的,杀人就宛若砍瓜切菜。
谁知云飞却点了点头,“我觉得此事可行,人手不用你们出,我自可以将主人带出来。”
“……哈?”
谢绾宁怀疑自己幻听,这云飞到底是谁的人?怎么说起劫走江老太傅,他比谁都积极。
云飞并不在乎自己被怎么看,“在此之前我想知道,谢姑娘当真有办法在不伤害主人的情况下将那些东西赶走?”
“当然,些许恶灵而已,还是被砍过头颅的痴傻恶灵。”
若是不痴傻,怎么能任人摆布,误将江老太傅当成仇人呢?
这对谢绾宁来说不过是两张符篆的事,甚至连引雷符都用不到。
其实这事换成任何有点本事的方士都能做到,江老太傅要是想,根本就不用受那么多年折磨。
这说明幕后设计此事的人非常了解江司益的性子,以此来绑架他,让他因愧疚不忍心诛除恶灵。
如今他身体里的精气已经
被恶灵汲取的所剩无几。
若是再不采取措施干预,恐怕他不过半年就要油尽灯枯而死。
“好,今晚子时你用此物联系我。”云飞将一枚信号烟交到谢绾宁的手里后便转身离开。
谢绾宁自然乐见其成,有内应可以省去好多事。
原本还想着要派什么人去,才能将云飞顺利引开,他的实力看起来深不可测。
萧景衡注意到谢绾宁正在出神地看着云飞离开的方向,立刻走到她面前道:“我可以。”
“你若是不信任他,我可以让他无法阻碍你的计划。”
他相信谢绾宁肯定可以听懂他的意思,那便是他比那个云飞要强很多。
“哦,那倒是不用,他看起来不像那种虚伪的人。”谢绾宁自诩看人还是挺准的。
云飞看起来是真心为江司益好,才会违抗命令也要帮他驱除恶灵。
萧景衡,“……”
快到晌午的时候,那些官员终于将可以造桥的木材运送过来,这次他们再也不敢耍滑头偷工减料。
“听说没有,县令家里有那个什么鬼来着?不过一夜的功夫,家里的钱财尽数消失。”
“我知道,哪里就有那么玄乎的事情发生,我看就是恰巧遇见盗贼而已,多派点人去抓准能抓住。”
说这话的官员满脸不屑,结果下一刻他家里的
小厮就来报,“大人不好啦!咱家金库里的东西没啦!”
谢绾宁路过的时候恰好听见这话,满脸无辜地摊手,这次可不是她做的,不知道是哪位义士。
消息迅速传来,那些官员纷纷开始自危。
“糟糕!昨晚侯夫人说的事情,竟然不是胡编乱造的,那我们怎么办,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
有官员看见谢绾宁后立刻跑过来,那态度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下官见过侯夫人。”
“侯夫人乃是当世的神算大师,我等凡夫俗子愿意供你驱策,请夫人传授我们破解之法。”
谢绾宁在内心冷笑,现在知道害怕,贪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遭报应呢?
既然这些人诚心诚意地发问,那她只好“大发慈悲”地告诉他们,“要解决此事其实非常简单。”
“正所谓有得就会有失,有失才会有得,此乃天道之平衡,若是打破平衡必会灾祸降临。”
谢绾宁说的越是玄乎,他们就越是深信不疑,“只有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还回去,方才是正道。”
“这……”是要让他们将全部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的钱财都还给百姓的意思嘛?
那些官员在领会到谢绾宁的话中之意后,表情都肉疼不已,脸上的肉都在抽抽。
如果说建桥所花出去的钱财,是
扒掉他们的一层皮,那现在就是将他们身上的血给放干。
谢绾宁用脚想都知道他们这些人心里那点小九九,“不管怎么做,都是你们自身的选择。”
“不过有条规则是既定的,那便是你们自己种什么因,就会得到什么果。”
说完,谢绾宁便忙着去和工匠商量动工的事,完全不顾这些官员心里有多不安。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这话会像根尖刺似的扎在他们心里,如影随形、如鲠在喉。
等日后这些官员再次贪污的时候,今天的场景都会历历在目刻在他们心里,余生在惶惶不安中度过。
建桥的工程已经开始,虽然耽搁半天时间拖了点进度,好在有众多百姓帮忙。
再加上郑明也已经组织流放犯加入其中,到日暮时分这桥就已经初见雏形。
在这过程中,江老太傅始终寸步不离在这里守着,不给任何官员从中牟利的机会。
任何建材都要他亲自过目,和工匠商量检查过,才可以投入到使用中。
毕竟这是关乎到齐墨江两岸数万百姓生命安全的事,绝对不可偷工减料建成豆腐渣工程。
“大伙都过来休息,喝碗热茶暖暖身!”钱婆子带着条头村的女人们挑着扁担前来。
众人都累的够呛,纷纷上前来拿茶喝,只有钱大勇还
在前面忙忙碌碌当没听见。
最后被钱婆子揪着耳朵,拎回去亲自给他倒了一大碗热茶,嘴里还不停数落着。
这场景落到谢绾宁的眼底,她勾唇轻轻一笑,看得出来他们夫妻俩的感情非常好。
否则钱大勇被关在大牢里那些年,钱婆子早就可以带着女儿离开,以她的能力在哪里都过得比现在好。
“在看什么?”
晚间有凉风吹过,萧景衡给谢绾宁带来件披风,轻轻搭在她的肩头。
谢绾宁微微仰起头,从这个角度恰好可以看见萧景衡的侧脸浸浴在夕阳的暖光里。
她听见自己的心在跳动,难不成这些时日和萧景衡相伴,她对他日久生情啦?
不行不行,她始终是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