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琴曲与笛音
刘玄礼手脚麻利的生起了火。不一会儿,夏金抱着昏迷的白兰姑娘,黎不幸则怀揣两床被子走进庙来。被子铺在地上,白兰姑娘被轻柔的放躺。扑闪扑闪的火光映着白兰姑娘美丽的面庞,夏金眼光疼疼的瞧着,内心柔情无限。夏金又轻轻的为白兰姑娘盖上被子。
黎不幸转身走到庙外的车厢内,去拿水和食物。这时夏金说了句,“黎妹,顺便将我那具琴也带过来。”
数十秒钟后,琴摆放在夏金面前,水酒和食物摆放在火堆旁。黎不幸坐了下去,挨着夏金。“夏金大哥,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听你抚奏瑶琴了。” 她侧过脸目视夏金,满怀期待!
“夏老弟,九哥我也是好音律之人。你先弹奏一曲,然后九哥吹一段笛声。琴声笛曲,能在这荒凉的古庙中先后响起,传扬出去必是一段江湖佳话!” 马九哥说着,得意的笑出声来。
“九哥。那小弟我献丑了。” 夏金深吸一口气,静心凝神,十指在琴弦上纵情飞扬。
本以为他会以小情起调,却不料这琴声初响,却是激情澎湃,豪气萦怀。这雄健有力的律调铺展开来,勾勒出一幅江河奔涌的画面。律调滔滔不绝,源源不尽,那画面又如天际而来,似狮吼龙吟,相携丰厚的底蕴。马九哥顿觉内心沸腾,情难自抑。刘玄礼和黎不幸震惊之余,感受到了琴声中的那股力量,仿佛见到了一幕形容不出来的,大气磅礴的山河风范!
琴声继续,充盈着这山神庙,向着空旷的野外迸发。渐渐的,他们只觉琴声中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不霸道。虽然雄厚,但怀谦谨。让人觉得亲近。
久久的,琴声激荡!久久的,三人内心汹涌,充满了琴声带给自己的一种向往。久久的,在琴声停下后,他三人才从琴韵的余情中醒过神来!
“这世间竟有如此壮情荡心的曲调!” 马拥九惊叹,“老弟,你这是什么曲子?刚才那江河的画面中自带一股天地独有的浩然正气!让人敬畏向往。它胸襟坦荡,怀柔万物。” 马九哥说出内心的真切感受。他也是精通音律之人,他所吹奏的笛声也怀有正气,但多是悲凉,有生平不得志的扼腕叹息!
“好!我刘玄礼能听到如此振奋人心的曲调,实不枉此生矣!” 他见识有限,无法说出像师父马九哥那般深刻高端的理解!
“夏金大哥,你真是了不起!” 黎不幸道,“我现在都耳朵里嗡嗡的响,心怦怦的跳!这曲子能给人无穷的力量!”
夏金笑了笑,“多谢你们三位的夸赞。这曲子叫日月长黄曲!”
“日月长黄曲?” 马九哥惊讶的接过话头,“这名字里面含有深意啊。日月长黄,太阳和月亮,永久辉煌!”
“呵呵,九哥见解不凡。但真正的解释是。。。” 夏金拿起身旁的水壶喝了几口水,“日月,即为东海岛的日月潭。长黄,则是指中原武林的长江黄河。日月潭与长江黄河永远同在一个曲调里。其实这日月长黄曲应是由两人合奏,我刚才所奏的仅是长江黄河那部分的曲调。”
马九哥听得不可思议,“这日月长黄曲,它的意境不简单啊!日月潭与长江黄河,同在一个曲调里,这,这,东海岛重回中原武林的大势。。。” 马九哥激动得无法措词。他瞧夏金的目光中多了些由衷的钦佩,他仿佛能在眼前这年轻人的身上看到不久的将来武林局势的发展。
黎不幸则满眼崇拜的看着夏金,“夏金大哥,你说这日月长黄曲由两人合奏。等日后黎妹从白兰姐姐那学会琴艺后,黎妹也要跟你合奏。这曲子太震撼人心了!”
“好啊!夏金大哥正有一个想法。就是将日月长黄曲在东海岛流传开来,好让东海岛人人都能听到学会,人人都耳熟能详!” 夏金道。
“对,就应该这样!好的东西绝对要普及!如果东海岛人人都学会了日月长黄曲,那东海岛回到中原之势将不存在任何阻碍!” 马九哥总能站在他的高度说着江湖大义的话。“对了,这曲子也是老弟你和白兰姑娘谱写的吗?”
“不是!这曲子是华老夫人和华震南前辈所谱。当年他们背井离乡,来到东海岛后。他们整日饱受与家乡亲人万里相隔的思念折磨。为了缓解那种痛到骨髓的相思,他俩开始创奏日月长黄曲。经过三年的不断练习与改进,日月长黄曲终于在他们手底下成形。。。后来华震南前辈去世,这曲子历经五十多年的蒙尘。为了不让心血付之东流,为了不让神曲成为绝响,华老夫人遂将日月长黄曲传给了我和白兰姑娘!”
“哦,原来是这样!华老夫人他们夫妻俩,我也略有了解,在江公任岛主的时候,他俩就曾一度为缓解东岛与中原武林的关系而奔波。后来华震南前辈突然在江湖上湮没无闻,但当时也没传出他的死讯。却不想。。。华老夫人,也是令马某人由衷敬佩的巾帼英雄。华老夫人和华震南前辈能留下如此神曲,他俩当名垂史册!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要亲自上思卿山,拜访华老夫人。”
夏金点了点头。
“好,现在轮到我来吹奏一曲笛声。” 马拥九说着,站起身来。他走动几步,拔出斜插在后背腰带间的玉笛,目光投向庙外。庙外树影婆娑,夜色深沉,在那一抹苍凉感漫上心头时,他手中的玉笛抬到唇边,吹奏起来。
这笛声纯正刚毅,内劲充足,极具穿透力。深入夏金,黎不幸,刘玄礼三人的心扉,除了能感受到笛声中的那种正义感外,一抹苍凉留在心扉里不断徘徊。正义之气使人备受鼓舞,苍凉之感则更能触发人心的共情。夏金心受感染,仿佛他能体会到马九哥虽极其正直,光明磊落。但他胸怀大志却处处受缚的郁郁感,他悲天悯人却只能将心事藏怀的无奈感,他内心的故事,仅能由笛声化作渠道,宣泄而出。
刘玄礼听得泪光盈盈。这些人中,惟有他对师父最为了解。师父最得意,也最遗憾的是他当东海岛岛主的那八年。他当时提出的不合一也不自立的口号,让他多被世人诟病,认为他太过谨慎懦弱,导致东海岛与中原武林错失一次武林合一的大好机会。。。而这些年他又大喊口号江湖合一,仿佛是在为他执掌岛主之位八年的污点在洗白与弥补。当然这,这是无法向世人表露的,只能当成心事好好收藏,藏不住的时候化作笛声中的一抹凄凉。
笛声一曲,夏金三人的心怀仍被那抹苍凉牵绊。马拥九转身瞧向夏金,“夏老弟,当初九哥我力求稳重,顾虑太多,姑息养奸,才造成东海岛如今这局面。现在悔之晚矣!” 马九哥叹道。他内心触怀,一些心事急于向拜弟夏金说出。
“九哥,这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