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沈爷爷不相信凌墨萧是皇子
行走间,步步生风,广袖翻飞,气场十足。
只看他走过来,沈爷爷便知,这青年非富即贵。小户人家是养出不这样的贵气的。
但即便如此,你也不该骗冬素说你是皇帝的儿子啊!
凌墨萧嘴角含笑地走到门口,朝沈爷爷行了一个晚辈礼,声音如玉石之声:
“沈老太爷屋里请。”
沈爷爷的眼睛都看直了,小声问沈冬素:
“这就是你说的病秧子?”
沈冬素同样眼睛都看直了,从她认识凌墨萧以来,何时见他穿的这么……明艳过?
连头发都梳得这么好,以前成天披头散发,穿着大红或墨色的丝绸睡袍,一脸厌世绝望的表情。
后来病好了,他也多穿家常衣裳,头发随便一束,从不戴正冠。
还有,不是说好你要装病,我是来冲喜的吗?
你这模样,腰上配把长剑,说是去打老虎都有人信!
沈冬素忙道:“他最近身体好点,才想赶紧成亲的。”
沈爷爷不受他的礼,哼一声进去,他都不知道里面还有几进院子,才到外院中厅就发问:
“你为何哄骗我孙女?小子,我看你一表人才,家境殷实。
不管你是富商之子,还是士族子弟,你要真心求娶我孙女,我都同意。
你怎么能说出那杀头的话,充装皇帝的儿子呢!”
沈爷爷还怕别人听到,后一句特地压低声音说。
沈冬素在沈爷爷背后朝凌墨萧无奈摊摊手,表示自己解释过了,但阿爷不信。
其实沈爷爷的反应才是对的,这个偏远小乡村,别说皇帝的儿子,县太爷的儿子都不可能来。
皇帝跟天上的神仙一样,离底层老百姓太远太远,整个光州县,去过京城的人都屈指可数。
但就算是跟着走镖的当脚夫,去皇城看过一眼城墙,回到小县城,都成了十里八村的名人。
只是看一眼皇城而已,就已经让小县城沸腾起来。更别说一个皇子来到小县城,这皇子还要娶自己的孙女。
沈爷爷要不是确信自已是醒着的,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不,做梦他都梦不到这么离奇的事!
凌墨萧对怎么向沈爷爷证明自己的身份这事,有些为难。
本来是打算拿出几样皇家信物,或是他亲王的玉牌、圣旨、印章之类。
呃,跟沈爷爷不信他是王爷一样。
凌墨萧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要向别人证明,自己是皇子。
但很快他就觉得这个办法没用,因为沈爷爷压根不认识皇族的东西。连圣旨两个大字都不认识。
物证不行,唯有人证了。
凌墨萧笑问:“沈老太爷觉得我要如何证明自己的身份?或者说,老太爷相信谁?”
沈爷爷直着脖子想了想,指指头顶:“青天大老爷!
要是咱们的县太爷认你是王爷,老头子就认!”
哼,你小子嘴硬成这样,我看看等县太爷来时,你怕不怕?
你别想找个假的县太爷诓我,我可是见过县太爷的!
又道:“还有小盼,对,冬素,把小盼叫来,小盼可是读书人,定有法子分辩。”
沈冬素无奈地对凌墨萧道:
“你派人去请县太爷的时候,能不能顺道把我表哥也带过来?”
凌墨萧含笑朝她点点头,眼神温柔,轻声道:“放心。”
一句话,让沈冬素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她是真怕沈爷爷言语冲撞了凌墨萧。
毕竟两人只是合作关系,呃,好像有个专业名词,对,这叫契约夫妻。
那张合同上,可没写凌墨萧要把她的家人,当成自己的家人看待。
早知道就加上了,估计凌墨萧不肯签……
甲四亲自去接人,同时刘管家来招待沈爷爷,沈爷爷跟刘管家非常熟。
刘管家每每去棉线工坊监工,都会带上几个卤菜,一壶小酒,就在鱼塘小屋前,和沈爷爷吃喝。
沈爷爷很是惋惜地对他道:“你是个大好人,怎么就跟了这么一个信口开河的主子呢?”
刘管家看一眼凌墨萧,冷汗直流,他知道自己说沈爷爷也不会信,只能干笑着等县太爷来。
却说县城中,山山和二姨父已经回去蔡庄,二姨母和莫修谨则去找蒋德运。
先说阿沅的事,蒋德运咬死牙不承认,非说那天是酒后胡言,他一个小小粮油商,怎么会跟罗大人扯上关系?
他想抱人家的大腿也抱不上啊!又恭喜二姐,从此衣食无忧了,阿沅这个女儿可没白养。
普通人家养这么大个姑娘,顶多收点聘礼,逢年过礼买点米肉。
哪像阿沅,一下子就给蔡家挣了一千两银子!
二姨母气的上前就想扇他,被郑氏拦住,可郑氏现在也不敢得罪她,只笑道:
“二姐有话好好说,亲姐弟的,该抱孙子的人了,怎么还动手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趾高气扬的声音:“蒋掌柜在吗?”
郑氏一听那声音,脸一红,眼神染了一层水光,欣喜地迎出去。
半路又拐回来拉蒋德运:“快,赵县尉来了!”
又回头对二姨母和莫修谨说:“来了贵客,二姐和小盼先坐。”
院子里响起夫妻俩谄媚的讨好声,又听那赵县尉道:
“年前跟你说的事,这都多久了,你也不给个消息。”
郑氏责怪地看一眼蒋德运,娇声道:
“赵大人勿怪,我们正在商量着呢,我那四妹脾气硬,怕是没商量好上门,反而误了大人的事。”
屋里的二姨母和莫修谨一听这话,本来还沉浸在阿沅事件当中,沉默走神。
瞬间相视一望,忙悄悄走到门边细听。
郑氏口中的四妹,是她郑家姐妹?还是蒋氏?
赵县尉大笑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直接上门说亲就是。
听说那小姑娘闺名叫冬素是吧?因天煞命,退亲后就没人敢提亲。
能嫁给本大人为妾,她一家子从此平步青云,她还能不愿意?”
要说赵县尉看上沈冬素,那还得从孙亭长和李大夫一案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