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用鞭子抽我,我让你娘用巴掌扇你

我叫姜回，娘亲是一个舞姬，用跳舞陪客卖笑赚的银子供我爹读书写字，高中文状元。

我爹殿试出众，皇上大喜，亲封正四品都察院左佥都御史，震惊朝野。

王侯将相，文武百官，只要家中有未婚女儿的大臣，都想招我爹做乘龙快婿。

然而我爹已有怀孕六个多月的正房妻子，哪怕我娘出身卑贱，他也爱她，也敬她，视她为珍宝，光明正大带着她行走在人群中。

爱慕我爹的高门小姐们又羡慕又嫉妒，又想取而代之。

想拉拢网罗我爹，让他做乘龙快婿的大臣们想了法子。

于是，我娘失踪了。

我爹急的连官场都不去了，报官，找寻，久久没有音讯。

直至半个月之后，怀了七个多月身孕的我娘被人砍掉了四肢，熏瞎了双眼，刮花了脸，割掉了耳鼻，嘴里灌上了屎尿，被人做成人彘装在一个巨大的花瓶里，放在京城最热闹的街市上。

巨大的花瓶上写着新科状元姜无恙之妻，我爹差点疯了，把我娘抱回了家，闭门谢客。

我娘清醒的第一句话，就是求我爹剖开她的肚子，救出我，杀了她。

我爹不愿，求她，哀求她活下去。

我娘活不下去，她体内有毒，孩子与她只能活一个，晚了一个也活不了，掳走她的人留下她的舌头，就是让我娘告知我爹，让我爹选择，要么妻儿一起死，要么一死一活。

我爹一夜鬓角斑白，在我娘声声泣血哀求之下，生剖了我娘的肚子，救了我，杀了我娘，亲手杀了他心爱的女人。

一个无父无母在京城无权无势无根的新科状元，怀孕的妻子被人堂而皇之的谋害，扔在京城最热闹繁华的街上，官府愣是找不到掳走伤害她的人。

我爹不甘，不信天理昭昭，朗朗乾坤，恶人能把所有的痕迹都抹没了。

官府查不到，他上表皇上，想着皇上下旨，能查出凶手。

不料，皇上却说，“一个卑贱的女子，配不上朕的爱卿，镇国亲王家的嫡幼女沈知意不错，赐爱卿为妻。”

我爹这一刻明白了，伤害掳走我娘的人是镇国亲王府，皇上是帮凶，沈知意是帮凶，文武百官是帮凶，所以他们查不出来是谁掳走我娘，伤害我娘。

我爹无法与其抗争，又不甘我娘枉死，把所有的仇恨隐于心中，拒绝了皇上，要为我娘守丧三年，再娶沈知意。

皇上不愿，觉得一个卑贱的女子，不配他的爱卿状元郎为其守丧，但他又知不能逼得太紧，把守丧三年改成两年。

就这样…我爹替我娘守丧两年，一把屎一把尿把我带到两岁之后，娶了皇上堂妹妹，镇国亲王嫡幼女沈知意郡主为妻。

沈知意当初利用她的父兄皇上弄死我娘，逼我爹娶她，十六年里没把我搞死，现在端着一副慈母的样子，带着她的女儿姜沁儿，拿了很多未婚男儿的画像对我道：“回儿，快过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今年也十六了，母亲不能把你留在身边当个老姑娘，快来挑一挑，看一看，有没有喜欢的。”

“这个好儿郎是刑部尚书家的幼子，今年二十有五，年龄虽然大了些，但懂得疼人。”

“这个是左侍郎家的公子，今年二十岁，跟你年龄相仿，模样俊，个子也高。”

“还有这个，官至太仆寺，正儿八经的从三品，主管马政，你嫁过去就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嫡妻。”

姜沁儿在一旁附和：“是啊，姜回，像你这样的庶出能嫁给这三位中的其中一位，就是已经烧高香了，你可要好好珍惜呀！”

我娘在我爹未高中之前嫁给我爹，走的是明媒正娶，过的是嫡妻的文书，因为她身份卑贱，也因为大晋可笑的子随母贱从母法，母亲卑贱，生出来的孩子也卑贱。

所以...哪怕我娘是我爹正妻，我也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出，姜沁儿永远高我一等。

我对姜沁儿的话充耳未闻，移步到沈知意面前，看着她展开的三个画像。

第一个刑部尚书家的嫡幼子，有特殊的癖好，听说已经虐死了三房嫡妻。

第二个左侍郎家的二公子，仗着自己娘亲是宠妾，不学无术，爱逛青楼，已经染上了脏病。

第三个太仆寺从三品的这位，嫁过去不是当嫡妻，是给他五个孩子当继母。

沈知意仗着我天天窝在院子里，不出院门，不出府门，不知道外面一切，就在这里睁眼说瞎话，胡说八道，想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一副软弱可欺的模样，毫无攻击力的对她行礼：“多谢母亲好意，女儿不喜欢他们三个。”

沈知意扮演慈母上瘾：“你不喜欢他们三个不要紧，这里还有其他，总有一个你能看上的……”

我垂着眼眸轻轻打断她：“母亲，女儿已经有了心上人。”

沈知意眼睛一亮：“你有心上人，你整日在府中不出门，去哪里寻的心上人，不会是府中的仆人吧？”

“不过，你是府中的小姐，虽然是庶出，也不好喜欢一个仆人，但你执意要喜欢，对方要是个上进的，我可以向你爹求求情。”

我嘴角微勾，“母亲误会了，我的心上人不是府中仆人，是赫连侯府大公子，赫连决。”

“你放屁！”姜沁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噌的一下起身，娇蛮任性指着我的鼻子大骂：“姜回，我给你脸了是不是，你敢抢我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