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二
来到一间储物室门前，戚维宁拿出钥匙打开了门，一开门秦瑰就被他推了进去。
戚维宁顺势合上门，只留出了一点缝隙，“小鱼在这里好好想想，想清楚了我们再谈。”他慢慢把门全部关上，最后一丝声音从门外传来，“不要试图大叫让别人帮你开门，聪明的小鱼肯定看到了，这扇门和别的门不一样，你声音再大外面也听不到……”
确实，戚维宁的声音越来越小，随着最后一点光亮消失，声音也完全听不到了。
这间地下室从买来之初的用途就是为了关庾琼的，秦瑰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因为房间内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还算干净的马桶。四周没有窗子，空气里是比外面还强烈的潮湿闷腐的味道。
秦瑰靠着墙慢慢坐下，能碰到的地方都一片冰凉，在这里几乎相当于失去了听力和视力，只能感受到那彻骨的寒意侵袭自己的身体。
“宿主，你还好吗？”886观察了半天，秦瑰坐在那动也不动，让它有点担心。
“我很好。”秦瑰字正腔圆。
“您惹他干嘛，他就是个疯子呀……”886目睹了两次秦瑰被打，不由得心疼宿主。
“美女的事少管。”秦瑰话音一转，“不是觉得只要温暖他治愈他就能完成任务了？”
“……”886沉默了，它涉世未深，没见过这样的任务对象。
换句话说，秦瑰的不羁把他最恶劣的一面暴露出来了，别的宿主尽力规避的事情，被秦瑰血淋淋地撕开摊在系统面前。
886：“那您现在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秦瑰光棍道，“等他放我出去。”
886：“您害怕的话我陪您说说话吧。”
秦瑰：“我不害怕。”
“……”
在这无边的黑暗里时间的流速仿佛特别快，又仿佛无限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地下室的门口传来轻微响动，不一会门开了，过道昏黄的灯光溜进来一点，但也只能让人勉强视物。
戚维宁把门全部打开，皮鞋发出脆响，一步步走近秦瑰。
他看到那小小的一团，在这么糟糕的环境里也像一朵白云轻柔地漂浮着，脆弱却有韧性，灰尘也不能将她沾染。
戚维宁心情复杂，分不清是爱是恨还是嫉妒愤怒，他走过去蹲在秦瑰身前，轻声道，“小鱼吓坏了吧。”
秦瑰缓缓抬头，声音有些虚弱，“要不放我出去，要不就在外面把门关上。”
满脸写着别来沾边。
戚维宁忽然笑了，“小鱼想出去吗？”
秦瑰一直没吃饭，但这具身体挨饿惯了，虽然虚弱也没到饿得受不了的感觉，她深吸了口气攒了些力气，“少说废话。”声音坚实了点但语气很差。
戚维宁收起了笑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瑰，“看来小鱼还没想清楚，我下次再来。”
说罢就要转身离开，余光观察着秦瑰的反应。
她果然开口，但只是问道，“现在几点？”
戚维宁看了眼腕表，“凌晨两点三十五分，三月二十九日。”
她被关进来的那天晚上是27号，也就是说她在地下室已经呆了一天多了。
不长也不短，秦瑰问完不再说话，戚维宁没等到想要的反应，出去锁上了门。
在那种环境里时间越长才越难熬，戚维宁上了最后一道锁，缓缓露出一丝笑容。
886替秦瑰着急，“您都被关了这么久了怎么不顺着他说话，万一说两句好话他就把您放出去了呢？”
“你也说万一，你觉得我求他他会放我出去还是更兴奋？”
886被问住了，小声道，“好歹您试试呀。”
秦瑰阖上了眼皮，“我从来不求人。”
“……”
行吧，就你骨头硬。
不开口求饶秦瑰讨厌戚维宁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知道戚维宁不可能会关她到死，沉不住气的一定是他。
只有他主动放她出去秦瑰才能继续跟他谈判。
似乎又过了很长时间，秦瑰因为缺水变得更虚弱。
饥饿可以忍受，但口渴的感觉让人无法回避。
马桶里的水是流动的，或许这个马桶放在这最初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保持卫生。
戚维宁只想看到她完全丢掉尊严的样子，他想看到自己的妻子摇尾乞怜，因为一口水崩溃。
秦瑰不会让他如愿，她强行让自己陷入睡眠，去抵挡饥寒交迫的感觉。
但是太冷了，被拉过来的时候穿的很单薄，挡不住夜里的低温，更别说是在这阴冷的地下室里。这么长时间过去她的手脚已经冰冷到没有知觉，黑暗还会放大她的感受。
渐渐变得难熬起来。
“宿主，你还好吗？”886隔段时间就问一次，它很怕5号阴沟里翻船嗝屁了。
秦瑰缓缓开口：“不太好，也死不了。”
“……”谁说单押不算押。
886：“我陪您说说话吧。”
“谢谢，不太想说。”
“……”
886很难维持一个人的聊天，但它为了不让秦瑰晕过去还是努力寻找话题。
“您为什么是五号任务者？”
“因为我是第五个来的。”
886哽了半晌，“可是我听说一开始系统任务的死亡率很高，那时候的规定和现在也不一样，很多宿主在任务过程中去世，下一个宿主就会继承他的编号，您的不是吗？”
“不是吧，五号是我自己选的，谁也不能用。”秦瑰回想起那些遥远的过去，很多记忆早已经模糊。
“您不是说是因为第五个入驻系统的吗？”886被她说蒙了。
秦瑰的声音飘忽，“经历过太多任务世界，记不清楚了。”
不知为何，886在秦瑰的声音里听到了沧海桑田，明明她已经气若游丝感觉马上就要不行了……
嗯？！气若游丝？！马上就要不行了？！
886感觉到秦瑰的不对劲，调大音量跟她对话，“宿主，您坚持一下！”
“我坚持了有什么用？”秦瑰说完这句就昏过去了。
886总是被她说得无话可说，秦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