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越落水
1975年冬的徐家村。
“惠惠，惠惠你不要吓妈呀！我的宝贝女儿！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呜呜呜……”
徐惠惠被一阵哭声惊醒，她睁开沉重的眼皮。
入目是一张眼泪鼻涕，唬了一脸的中年妇女。
零散的记忆开始回笼。
她穿越了。
面前的中年妇女是原主的亲妈。
她轻唤了一声：“妈！”
柳莹忽然听到闺女叫她，她止住了哭嚎。见闺女真的醒来了，她才狂喜地抱住了她。
原主也叫徐惠惠，从某种程度上说，比她幸运。原主妈出生在一个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她便发誓要好好宠爱自己的女儿。原主爹徐正山在她出生不久就参军去了，便对她有些愧疚，由着她妈宠她。
这个年代的女孩儿基本都懂事能干，原主却是个例外。
她被宠坏了！
原主任性娇气不说，还好吃懒做，什么也不会。
本来她爹是村里的大队长，他哥又是个军官。现在有她爹，未来有她哥帮衬，她以后的日子肯定顺风顺水。
但是，两年前，部队传来噩耗，她哥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失踪。
这么久了，她哥还活着的概率越来越小。
他们家就只有这么一个男丁，她妈生她时受了伤不能再生。徐家老太太发话，要把大伯家小儿子，只比她小一岁的堂弟，过继给她爸。
由着大伯家儿子过来折腾了半年后，她爹当机立断，要给她招个上门女婿。
这年头，能当上门女婿的要不就穷得很，要不就有各种缺陷。
她爹一时也没找到合适的，她自然更看不上那些来入赘的。
原主很快迷上了来插队的知青赵修远。
他跟村里的泥腿子不一样，有一股读书人的傲气。
她爹观察了很久以后，深觉赵修远不靠谱，不准她再接近这个人。
原主也是个蠢的，生气就生气，竟然拿整理仓库的工作撒气，一不小心点燃了仓库。
还好那时候仓库里的粮食多半已经发给了各家，损失并不大。
他们家在那场大火后，被硬塞了一个赘婿。
那个赘婿便是原主十分瞧不上的脏兮兮糙汉子卫川。
他那时候刚好在仓库附近，听到原主的呼救声，不顾一切冲进去救了原主，出门时却被带火的门框砸到腿。
卫生所里的大夫说卫川可能会因此残疾。
卫川家老妈王小花也是个泼辣的，她平时就对卫川不好，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不是带儿子去城里的医院看病，而是想把这个拖累扔出去。
她和卫父找到原主爹，不知几人说了些什么，她爹就要原主跟卫川结婚。
原主自然一万个不乐意，可是她爹一旦决定的事儿就绝对不允许她反对，她怕急了她爹严肃的样子。
她爹担心卫川在家里被苛待，婚期就定在半个月后。
原主趁着家里忙，跑了出去找赵修远。
原主就是个傻的，赵修远说是因为卫川救了她，她爹抹不开面子才同意的婚事，她就信了。
赵修远哄着她自己投了湖，然后再假意救她。
哪曾想到，赵修远望着湖却生了怯，大声喊叫其他人救命，耽搁了时间。
原主就那样恨恨的看着他被淹死。
然后，醒来的便是现在的徐惠惠。
原主虽然蠢，却也因为父亲强势，逼她结婚才落得如此下场。
几十年前的女人无法反抗大家长父亲，她一个现代人却不会盲从。
既然穿到原主身上，卫川的恩她要报，但不会用一辈子的幸福来还。
她暗自决定，先跟卫川结婚，等治好他的腿，就离婚。
这年头，乡下结婚也不会先领证。
过几年考上大学，远离这个封建腐朽的农村，这事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以后，她会代替原主孝顺父母，给父母足够的金钱，但是一起生活就大可不必。
柳莹抱着她哭了一阵后，才醒悟过来，闺女还湿着。
徐正山把徐惠惠抱进了房间内，柳莹给她换好衣服后，又给她灌下一碗姜汤。
徐慧慧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不久，她一阵争吵声吵醒。
昏黄的煤油灯，照出整个房间里的大致轮廓。
“徐正山，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惠惠跟卫川结婚。惠惠都投湖了，你这是要逼死我可怜的女儿。呜呜呜~”
徐正山抽了口烟，沉默半响才回道：“我们不能这么没良心，小卫的腿是为了救惠惠。”
“给钱不行吗？人家爹妈不会养着吗？不是你肚子里出来的，你是一点儿都不心疼！我们惠惠的一生就要毁了，呜呜呜……”
他爹妈还真有可能不管。
可这话他没法说。徐正山也犹豫，他的做法真的对吗？
卫川勤快老实，做活利索，若不是卫家老两口偏心，他也不会22岁高龄还没娶上媳妇。
可是，他现在，腿多半真的治不好。成为一个瘸子后，他还能好好照顾惠惠吗？
他没伤腿之前确实是个赘婿的好人选，可是腿伤以后呢？
难道要娇生惯养的女儿养他吗？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他一贯娇气的女儿缓缓起身，坚定地对他们说道：“你们别吵架。我愿意跟卫川结婚。”
柳莹心疼坏了，“我的心肝儿，别听你爹的，你要是不愿嫁，我就是死了也不让你受这委屈。想当年，你爹一走就是六年，我一个人不也把你们拉扯大吗？”
听到妻子又提从前，徐正山也确实愧疚，只能讪讪不说话。
徐惠惠被抱在怀里，有些陌生，又有些温暖。以前，她从来没被母亲这样抱着，这样偏袒。
她心底有些软，原主真是好福气。
她闷闷地说：“妈，我没有委屈，我是自愿的。卫川人挺好的。我也不是投湖，我是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
“惠惠你不是投湖？”徐正山严肃问道。
徐惠惠轻“嗯”了一声。
“赵修远说看到你投湖，我和你妈还以为……”
“肯定是他看错了！”柳莹不希望再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