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骑狗
“信号干扰还是过于强烈，通讯设备无法联系基地站点，不知道再往前走一走会不会好一点。”一路上，陆恒大叔倒腾着他们联系基地用的对讲机。
“你们用的卫星通讯？什么干扰这么强？”王砚一脸好奇，盯着陆恒调试的设备。
陆恒看了王砚一眼，憨厚地笑道：“不是卫星，是新技术，但同样没办法突破干扰。”
他将对讲机上拆下来的一根铜丝对准天空，看着蓝天白云，脚下的土地湿润肥沃，青草折断后的香气飘进鼻腔。
他眯起一只眼，观察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低头把铜丝组装回去，边装边说道：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了末日数年的动荡，我甚至觉得自己是来郊游度假的，空气质量太好了，环境也很好，可是无形的屏障却一直存在。”
王砚听的似懂非懂，他挠了挠头，决定不多使用自己美丽的大脑，转头开始找茬。
“大宝你行不行啊？走那么慢要是被水怪抓走了我可不救你哦。”
一行人走在湖泊边的小路上，小路狭窄，仅能让五人前后排列着走。
秋黎领头，秋大宝殿后，王砚被夹在陆恒和王月中间，防止他再突发奇想整活。
秋大宝白了王砚一眼：“管好你自己吧，旱鸭子别掉水里喝个八成饱。”
“我有水鬼的你知道不？掉里面也能跑得掉，对了，你想不想体验一把被厉鬼索命的感觉？”
“不想！你给我好好走路！”
“切，小气。”
此类对话一天起步发生五个来回，众人早已习惯。
除非目标非常明确，否则王砚大多数的逆天发言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的落实行动。
但要是有人允许了他那么做……不，一般人不会允许的吧？
走了大半天功夫，天色擦黑。
“再加快点速度，我们在天黑前走出这片湖泊，去前方找地方休息。”秋黎开口说道。
“好耶，可以休息了！”王砚举双手赞同。
“你怎么比我们应答的都积极，到底谁跟谁是一个队的……”秋大宝叨咕着。
五人均加快了脚步，走出湖边小路，幸没有遇见什么危险，眼前出现一片草原。
这是明显因为末日中大规模的地壳不规则运动形成的地形，虽然从表面看上去都长满青草，但这些青草形状各异，高矮不同，彼此间割裂感很强，显然不是孕育自同一片土地。
此时黑夜彻底笼罩了大地，今夜无月。
秋黎等人都掏出现代化的照明工具，隐约闻到一股烧焦味，回头一看王砚举着个火把异常兴奋。
“咱们要小心查理的攻击，要不我把这一圈草都给点了，再去砍点树捡两个燧石！”
“你丫以为打游戏呢？干脆你现在下个矿洞给我们做远古科技得了。”现代社会游戏经验丰富的秋大宝立马反应过来王砚又在鬼扯什么。
“我觉得不妥，干脆这样吧，我们挖三填一！”
“马上给你埋土里。”
应付着王砚的奇思妙想，他们四下探索，找到一处勉强避风的角落，布置起临时营地。
没有刮风，帐篷扎的很牢固，取暖的篝火点燃，众人简单吃了些东西。
他们安排上下半夜轮流值守，王月、秋大宝、陆恒先去休息，王砚和秋黎守上半夜。
王砚似乎很适应夜晚的环境，他坐在一块搬来充当板凳的石头上，低声哼着歌。
秋黎擦拭保养长剑，又给自己肩头伤口换药。
异能者的自我修复能力强，这个强只是相对于普通人而言，与那肌肉组织蠕动都清晰可见的丧尸的恢复能力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静谧的氛围维持了不到半小时，秋黎心中莫名有预感，王砚又要作妖了。
果不其然，那人停止不着调的哼唱，悄然戴上墨镜。
hello？请问大晚上戴墨镜真的没问题吗？
他站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灰尘，伸了个懒腰。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此时此景，二宝，你怎么看？”王砚弯腰俯身轻笑道。
秋黎无奈道：“我用眼看。”
“王砚，别再乱跑了，陌生的环境，有很多无法把控的危险。”
王砚缓缓摇头：“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秋黎，危险已经来了。”
二人对视着，沉默蔓延。
蓦然，被篝火隔绝的黑暗之外，一只只橙黄明亮的眼睛浮现，如同盏盏灯笼。
秋黎闻到了夜露、兽皮、血腥混合的气味。
是变异的野兽！
“没想到你居然记得我叫什么。”秋黎也赶忙起身，拔出长剑。
一共八只眼睛，四双，排除有独眼的可能性，来的起码是四只野兽。
“是几只大狗子。”王砚取出镰刀和锁链，暗中感叹情况不太妙。
他的鬼气还没来得及补充。
这次临时休息，他仅放出了烟鬼和水鬼在营地外围警戒，其余时间精力都用来恢复能量，别的能量倒是充满了，鬼气却没那么好补充。
需要哀怨、需要悲伤、需要痛苦、需要死亡。
那种特殊的能量才是鬼气的组成部分，若是在城中，随便找块墓地都能充满，但在这荒无人迹的荒郊野岭，着实没有太好的办法。
“我解决两只，另外两只交给你。”秋黎很有自信，觉得暂时不需要惊动正在休息的同伴。
异变的草原狼从黑暗中慢慢走入篝火的照明区域，它们龇着牙，颈毛根根倒竖，皮毛上还带着水渍。
聪明的动物，它们还知道先用水洗掉身上过于浓厚的野兽气味，避免被过早发现，运气好还能整一手偷袭。
可惜遇到了王砚这个非唯物主义者，驱使着难以被观测行迹的鬼魂，老早就锁定了它们。
之所以没有独自出手，还是那个基础原因，鬼气不够用，能省就省着点。
“你就不能给四只都解决了吗，我给你加油鼓劲。”话是这样说，王砚摆好了架势。
会咬人的狗不叫，领头那只草原狼重重从鼻腔喷气，其余三只便随着它冲了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