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戈伦尼河边（上）
“连长同志，”阿赫梅德萨芬少尉完成了部队集结后，过来向维克多报告说：“没有负伤的战士已经集结起来，共有78人，我把他们编成了两个排，番号分别是二排和三排。”
维克多一琢磨，加上这78人，全连的总兵力就达到了113人，就算遭遇规模大一些的德军部队，也足以应付。便吩咐阿赫梅德萨芬：“少尉同志，既然部队已经完成集结，那就出发吧。”
维克多在离开之前，特意和格里萨交代：“营长，我带先头连在前面开路，您带着车队和我们保持一两公里的距离。若是遇到落单的德国人，我会直接解决掉他们；若是成建制的德军，我会派人回来向你们报讯，让你们提前做好隐蔽。”
“我明白。”格里萨点了点头，对维克多说：“维克多同志，前面的情况不明，你们要多注意安全。”
“放心吧，营长。”维克多笑着说道：“能打死我的子弹还没有生产出来呢，您就放心吧。”
先头连出发了。
途中，阿赫梅德萨芬有些好奇地问维克多：“连长同志，我想问问，我们穿着德国人的军服，大摇大摆地走在公路上，难道不怕遭到自己人的攻击吗？”
“少尉同志，”由于阿赫梅德萨芬的名字太长，维克多称呼起来觉得有点麻烦，便直接称呼对方的军衔：“根据情报显示，我们如今是身处敌后。穿着德军军服走在路上，至少遇到德国人时，不会引起他们
的怀疑。沿途肯定会遇到我军落单的指战员，他们见到我们这支部队时，肯定会以为是德国人，由于力量的悬殊，肯定不会随便向我们开枪射击，而是会躲进森林深处隐蔽，免得被我们发现。”
急行军两个多小时后，先头连到达戈伦尼河附近，远远地听到前面枪声爆炸声一阵紧似一阵。“部队停止前进！”维克多叫停命令后，把布科夫叫过来，吩咐他说：“全连停止前进，在原地待命。布科夫率领安德烈的一班，以德军第13师的名义到前边搜索，看是什么部队在和我军作战。”
布科夫答应一声，和安德烈带着一班离开队伍向前跑去。
临近戈伦尼河渡口的一块小高地上，第62师第306团一营的两百多名战士正在阻击敌人。
这块高地并不高，就是一个小土包，非常不利于防守。一营的指战员赶到渡口时，师主力已经在师长季莫申科上校的带领下，顺利地渡过了戈伦尼河。上级给他们的命令，是留在岸边等待费先科中校的第44团。
谁知费先科的部队没等到，德军的飞机却先来了，一轮轰炸之后，河上的浮桥被炸断，把他们困在了右岸地区。营长科坚科上尉发现德军追击部队赶到，连忙组织战士们占领了小山包。没等他们构筑防御阵地，德军的进攻就开始了。
他们已经打退德军两次连级规模的进攻，山坡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敌人的尸体。不过一营的指战
员伤亡也很大，400多人如今只剩200多人。所有人的心里都清楚，背后是戈伦尼河，浮桥也被炸断了，就算想撤也撤不了。
眼看着德军又完成了集结，准备向小山包发起进攻，三连长斯克利亚连科中尉凑近科坚科的身边，大声地说：“营长同志，我留下掩护，您带着伤员沿着河边往下游撤退吧。再走两三公里，那里有一座公路桥，你们可以从那里渡河。”
“不行。”谁知科坚科毫不迟疑地拒绝了斯克利亚连科的提议：“若是德国人占领了阵地，你觉得我带着伤员，能顺利地逃脱吗？”
正说这话，德军的迫击炮又开始射击了。炮弹呼啸着落在山包上，打得战士们抬不起头。
看到苏军被炮火压制住了，德军又发起了进攻，一个连的官兵成散开队形，冲向了被苏军占据的小山包。
当德军冲上小山包时，后面的炮兵担心误伤，便停止了射击。而科坚科却利用这个机会，果断地率部队展开了反击，和冲上山包的德军官兵展开了近战和白刃战。
德军在战场上一向靠的是火力输出，说到拼刺刀，他们明显要逊色于苏军。经过一番混战后，德军扔下了四十多具尸体，灰溜溜地撤下了小山包。
德军的进攻失利了，在后面指挥的德军营长，正好看到布科夫带着的一班出现，便让人把他叫到自己的面前，问道：“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们是第13
师侦察连的，”维克多之所以派一班来探路，完全是因为一班长安德烈下士也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此刻听到德军营长问起，安德烈连忙上前回答说：“是奉命到这一带来侦察的。”
“你们的指挥官是谁？”
“菲利克斯，菲利克斯上尉。”安德烈连忙报出死在维克多手里的那名德军上尉的名字。
“嗯，下士。”德军营长听后点点头，吩咐安德烈：“你回去告诉菲利克斯上尉，我们准备向前方被俄国人占领的小山包发起进攻，让他带人来协助我们。”
等维克多带着先头连赶到时，德军营长已经带着部队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前几次进攻，德军营长都是躲得远远的，但上一轮的进攻，让他发现阵地上的守军似乎没有弹药了，于是便有了几分底气，看到维克多带的部队赶到，便迫不及待地亲自带着部队冲锋。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朝着山包上的守军射击时，后面冲上来的友军也开始射击了。
但不幸的是，他们射击的对象是正在冲锋的德军官兵。在如此近的距离，几乎不用瞄准，机枪、冲锋枪、步枪，一股脑地招呼上来。德军官兵还没有回过神，就被背后射来的密集的子弹打倒。很多人连回头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中弹摔倒。特别是那名德军营长，被机枪达成筛子时，他还在想，为什么友军会冲着自己的部队开枪。
巨大的变故惊呆了山包上苦苦支撑的一营战士
，他们的枪膛里基本已经没有子弹了，手榴弹也早已打光，准备等德军冲上来，就和他们拼刺刀。但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在德军进攻队列后面的那支部队，忽然突然向自己人开枪，而且火力还那么强大，不留一丝空隙。
看着冲锋的德军官兵一排排倒下，科坚科上尉忽然醒悟：这是我们自己的队伍到了，是我们的队伍乔装敌军在实施偷袭。喜极而泣之下，他猛地站起身，半转过身子，冲着自己的部下喊道：“弟兄们，我们的援军到了！跟我冲啊！”说完，带头冲了出去。
见到营长带头冲锋，其余的指战员也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