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九章 不一样的处置方式
分。 朱可夫紧锁眉头,不吭声,他不时打断对方的报告,吩咐对方的报告简洁一些,这样他能就能尽快地了解自己还不知道的事。
朱可夫倾听着方面军参谋长的报告,似乎已经忘却了刚才这里出现的一场插曲。但是,对于大多数在场的人说来,这场插曲却不是可以轻易忘记的。在两三个月的战斗中,他们同随时准备冲到战场上去的伏罗希洛夫已经相处惯了,觉得朱可夫对令人担心的情报,不,对极其紧急的情报,置之不理,这是表现出一种不应有的轻率。
但是由于不了解这位新司令员的性格,待在这里的人
没有一个人敢说出他们心里想着的念头。日丹诺夫和伊沙科夫虽然想引起朱可夫的注意:轻视刚才收到的情报是危险的,却也没有开口,生怕有损在这紧急关头由斯大林派来的新司令员的威望。
但朱可夫丝毫没有察觉到室内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他根本没有留心这些默默地发楞的人对他是怎么个想法,他只想尽快了解列宁格勒的准确局势,以便自己能有针对地制定出防御作战的计划。
方面军参谋长作完报告后,朱可夫的目光仍旧停留在地图上,根据自己所了解的情况,分析德军下一步的行动。过了许久,他头也没抬起来地问方面军参谋长:“请给我准确的情报,在乌里茨克——红村一段作战的是什么样的兵力。根据您的材料,我们在那里部署有多少炮兵?”
方面军参谋长连忙向炮兵司令员做了个手势,示意由他来向朱可夫汇报。好在炮兵司令员已经适应了朱可夫的做事风格,问题回答得简单明了。
“我听完了汇报,得出这样的结论,”朱可夫用做总结的语气说道:“敌人正把他们的兵力集结在这儿罗普沙和普耳科沃之间,是这样吗?”他用指甲在地图上迅速画了一个圆圈,突然大发雷霆说:“那么你们为什么在整条战线上平均部署部队?德国人的坦克部队已经楔入乌里茨克和普耳科沃高地。他们正是指望从这儿冲进列宁格勒的。我们的主力部队也应当集中在这儿!为什么以前没有想到?为什么?!”
朱可夫那愤怒的眼光环顾着在场的人。谁也没有发觉这时他朝墙上的挂钟斜睨了一眼,同时当然谁也不知道朱可夫心里已经注意到:从科罗廖夫上校走后已经过去二十五分钟了。 大家听到“为什么?!”这个问题,感到厉害得就象朝他们抽了一鞭似的。尽管这个问题并不是对哪一个具体的人提出的,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射到日丹诺夫身上。当他在场时,从来没有人会这样讲话。
当时日丹诺夫却默不作声,从他紧闭着的嘴唇,以及苍白的面色上,大家体会得到,日丹诺夫内心里是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才达到这种沉默的。
日丹诺夫可以回答朱可夫的理由有许许多多。首先可以说,军事委员会不是没有行动,一切抽调得出的援兵最近几天都调到了南边……但是,事实总归是事实:敌寇已经打到了列宁格勒城下
。
斯大林针对伏罗希洛夫和他日丹诺夫讲的气话,给他们冠上的“撤退专家”的名称,又在日丹诺夫的耳边响了起来。不过他认为这种谴责是正确的。因为斯大林不会不知道列宁格勒保卫者视死如归的英勇精神,不会不知道他们保卫这个城市所表现的百折不挠的决心。他意识到,方面军司令员的突然调动,说明斯大林怀疑当今守城领导成员的能力。
正是因为这种痛苦的认识,使日丹诺夫沉住了气,没有对朱可夫每句话里所表达出来的严厉、粗暴、严格的要求作出反应。不过看到众人向他投来的目光,他觉得还是应该说两句:“格奥尔基·康斯坦丁诺维奇,您在地图上指出的局势,实在是最近几小时内形成的。可是,您讲得还是对的。军队的部署眼下已经不适应现有的形势了。”
朱可夫又朝挂钟瞥了一眼,这一回他已经直接对日丹诺夫用特别引人注目的认真的口吻说:“第42集团军目前正守卫着战线上最容易受到攻击的一段。是这样吗,安德烈·亚历山德罗维奇?”
在这个“是这样吗?”以后用名字和父名的称呼,是对日丹诺夫的尊敬,朱可夫认为自己有义务当众这样表示。为了这一层,他提出了那个纯粹是措辞上的问题,因为除去朱可夫本人,在场的人全都对这个集团军的驻地知道得非常清楚。
日丹诺夫默默地点点头,表示朱可夫说得没错。
就在朱可夫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打开,进来的是朱可夫的副官。副官匆忙地走到司令员跟前,凑近他的耳边准备说点什么。
但朱可夫却打断了他,提高嗓门说道:“有什么话,说给大家庭,别像小伙子对姑娘讲情话似的,凑在我的耳边说悄悄话!”
朱可夫的话引起了一片哄笑声,室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缓和下来。
副官挺直身子,双手贴着裤缝,高声报告道:“司令员同志!科罗廖夫上校打电话来报告:在基洛夫工厂区没有发现敌人。有一小撮驾驶摩托车的德国侦察兵偷偷开到了福雷尔医院区,也就是在基洛夫工厂区南面几公里的地方。不过,在科罗廖夫上校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被消灭了。”
报告完毕后,他依旧保持着立正的姿势。
“很好!”朱可夫点点头,随后朝副官一挥手:“既然已经报告完毕,那就出去吧,别留在这里妨碍我们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