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挖蚯蚓
陈楚生想要终结这个话题，制止道：“别说了，爷爷，我听不得这种东西，再说下去我晚上做梦怕是会遇见它！”
但爷爷正在兴头上，话匣子打开了，根本就关不住，他也好久没有看见过孙子胆小的模样了。
“楚生呐！你小时候最喜欢看的不就是《人与自然》吗？那时候你看电视里面的蛇，可是津津有味，尤其是大蟒蛇，每次看到的时候，目不转睛，根本转移不快视线！”
“现在都二十好几了，还怕这种东西？”
“六十年代我二十二岁去藏区当兵的时候，野狼、熊、野猪可从来没有怕过，当时打回来的肉，我还带回来给你奶奶吃过呢！”
“蛇这种东西没什么害怕的，只要它没有毒，你就当小时候抓黄鳝一样不就行了吗？你小子不怕黄鳝，怕蛇倒是奇怪的很。”
陈楚生无语，给自己辩解道：“爷爷，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好不好！黄鳝又不会伤人，而且也没有鳞片和牙齿，再说了我也不知道我遇到的蛇它有没有毒，避而远之肯定最好，并且蛇身上的味道太臭了，洗都洗不掉！”
“不能说了，我又被你带偏了！”陈楚生回过神，终结话题，反而对爷爷曾经的过往提起了兴趣。
“爷爷，你当时当兵都吃过些什么？还有一月的工资是多少.......”
陈楚生靠在爷爷的身边，好奇的追问，十分渴望得到一些答案，同时脑袋上冒出三个问号。
？？？
爷爷抽一口旱烟，慢慢回忆。
“我是村上的义务兵征召，然后跟着县上的大部队先是从雅安，翻过了雀儿山，经过鹿林桥，走过康山公路，翻越唐古拉山，最终到了黑河的训练营。
记忆犹新的是，当时跟着部队翻越唐古拉雪山，几天几夜基本上都没有休息，累的时候就相互靠着咪一会儿，起来了接着继续走。”
陈楚生好奇的问道：“爷爷，你们当时为什么不绕路，非要去翻越唐古拉山？”
爷爷整理几十年尘封的记忆，开口解释道：“我们当时是新兵，新兵拉练，而且如果绕路的话，所需要的时间太久了，我们所带的补给也不够支撑。”
“ 哦！爷爷你继续说！”陈楚生继续倾听。
爷爷在抽了一口旱烟，娓娓道来：
“到了黑河，我们就和大部队会合，开始在新兵队伍训练，一年后我就被下放到了连队，跟着连队进了雪拉山剿匪。
记得剿匪的时候，外面大雪封山，物资暂时短缺，那个时候像什么野牦牛、野马、菌子，我都吃的不少。
后来因为身体受不了高原的气候，我得了高原心脏病，没办法继续留在连队，然后就被送到了拉萨医院，在里面待了两个月，又转到了蜀都78号医院，大概休养了一年，身体恢复后，就在招待所喂了半年的猪。”
陈楚生眉头微挑，疑惑道：“爷爷，你当时剿匪没有负伤吗？没有中弹吗？”
“没有！”爷爷摇了摇头，结束了这个话题，并不想把剿匪的事情具体表述出来，也不想解释其中的具体细节。
陈楚生好奇心大涨，继续追问道：“爷爷，那有没有获得什么荣誉，或者奖状之类的东西？”
“忘了，不知道有没有！”爷爷摇头。
陈楚生继续发问，“爷爷，那你当时的战友，在部队里升到最高的职位是什么？”
爷爷回忆道：“有两个局长，一个团长，还有一个当了县长，不过都已经没了联系，大概都已经走了吧！村子周围曾经一起当兵的战友，现在基本上都埋进了黄土！”
“好了，往事不提了，你早点睡吧！”
爷爷脸上好像有些疲倦了，把烟把在凳子腿上敲了敲，慢慢放进衣兜，缓缓起身准备回到房间睡觉。
奶奶见天色也不早了，指了指另一个房间，对着孙子笑呵呵的说：“床单、被罩我都换成新的了，你等会儿睡觉的时候记得把关电视。”
“人老了，也没多少精力，不比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我也先睡觉了！”
奶奶起身把凳子一起放在墙边，缓缓起身回到房间。
陈楚生见状，伸手拿起桌上的电视遥控板，将声音调到最小，顺便把凳子挪到墙边，身体倚靠在墙上，一边听着房间内小声的交谈，一边看着电视。
没过一会儿，陈楚生注意到对面房间黄色的灯熄灭，周围的声音只剩下外面传来的虫鸣蛙叫声，疲倦感袭来。
扛着睡意，关掉电视，回到房间，沉沉的睡下。
皎月高挂，宁静的夜晚下没有城市的喧嚣，也没有人情的浮躁，更没有灯红酒绿的夜生活，这一觉睡得十分的舒适。
喔喔喔喔——！
当院子鸡笼内公鸡报晓，一缕清晨的阳光透过房顶的亮瓦，洒落在房间的泥地。
“楚生，你奶奶已经做好了早饭，你快起来吃饭了！”
爷爷走到床边，笑呵呵的呼唤着。
陈楚生被唤醒，睁开朦胧的双眼，翻了一个身，睡意婆娑的回应道：“知道了爷爷，我马上起来！”
在爷爷离开房间后，他又在床上花了三分钟退神光，三魂七魄回归，这才拿起床头的衣服开始穿。
当陈楚生从房间走出，来到院子，便看到爷爷已经坐在石墩上，拿着菜刀剁南瓜，然后将剁细的南瓜和玉米粉加水搅拌在一起。
站在院子里的他，望着眼前的竹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把新鲜的空气置换体内的浊气，顺便活动一下身体。
这一觉他睡得十分的舒服，精神极其的饱满，可以说是他这几个月睡眠质量最好的一次。
这时，爷爷把空盆子放在一边，转身从厨房内端着一盆热水，笑呵呵的喊道：“楚生，过来洗脸了！”
“恩，知道了！”
正当陈楚生准备拿架子上的旧毛巾时，奶奶拿着一条新的毛巾和牙刷走到身后，伸手碰了碰，面带笑容说：“孙娃子，你用新的！”
“哦！”
陈楚生接过毛巾，放进盆内，浸湿后，将其拧干......
然后又将毛巾拧好，递到了爷爷的手中，自己则是拿着奶奶给的牙刷，去厨房用水瓢打了一碗水。
简单洗漱后，把东西放好时，奶奶已经把菜、饭都摆放在了桌子上。
另一边爷爷从灶台上拿起四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