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蛇和尚
叙州的郎中孟德仁医术精湛，为人仁厚，医德好，他的医术乃是祖传秘方，能让人枯骨生肉，断肢重生。最神奇的是药到病除。人们去他那里看病，孟德因人而异，富人给点钱，穷苦人家就免了，一次能看好病，绝不会再让你来第二趟，一视同仁，不会看人下菜碟。就是蓬头垢面的乞丐们有病了，都去他那里看病。乞丐们脏兮兮的，身上一股馊臭味，孟德仁从不嫌弃，淡定为他们看病。
因此，他深得人心，人们都很敬重他，称呼他为神医，口碑极好。
附近十里八村的有名，很多城里人都慕名而来，骑马坐轿的找他看病。
除了他，本地还有个郎中名叫贶塰。
不同的是，贶塰是个庸医。
多年前，他带了厚礼，去找孟德仁学习医术。
可孟德仁深知他的秉性，是个阴险狡诈，自私自利，贪财之人。
这样的人，自己怎能把医术传授给他。
因此，冷脸决绝拒绝了他。
此后，他又去了三次，苦苦哀求。
可孟德还是置之门外，不再理他。
把贶塰恨得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学习医术，定要超过他。
此后，他失踪了三年。
回家后，便像模像样的开了个医馆。
总是对人夸下海口，道自己能治百病，医不好，分文不取。
他是个察颜观色，能言善辩，巧舌如簧的人。
因为每天去孟德仁医馆看病的人多，还要排队等候。
而孟德仁看病时不紧不慢，淡定如水，认真看病，没有危及生命的大病，他都会让人耐心等待。
因此，人们看到贶塰和之前判若两人，不同于往日。
听他说，自己这三年里，跟一个神医刻苦学习医术，还是回到家乡为百姓看病，很是感动。
渐渐的，有人登门看病。
没想到，还真是如他所说，药到病除。
人们一传十，十传百，传来后，不再去孟德仁那里排队看病，去了贶塰的医馆看病。
贶塰总是笑吟吟的热情招待，甜言蜜语的把病人哄的喜笑颜开。
不像孟德仁看病，总是眉头紧锁，淡然如水，沉默寡言的看病。
此后，慢慢的去贶塰医馆看病的人越来越多。
孟德仁知道后，眉头紧锁，陷入深思。
有一天，他询问一个去贶塰医馆看病的人，他怎么看病抓药？
那个病人高兴的夸他药到病除，接着一一告诉他。
孟德仁听罢一愣，没有言语。
晚上，孟德仁登门拜访，好言好语地劝他不要坑害村民们，他用的药，只是药量多，可过一段日子，还会犯病，且越来越重，治本不治根，希望他不要为了钱财，而不顾他人的性命安危，不能为了钱，做个庸医。
那贶塰听罢，暴跳如雷，大骂他一顿，把他撵出去了。
孟德仁摇摇头，叹息着离开了。
贶塰望着他的背影，目光阴冷。
有一天，孟德仁刚起来。
就有几个彪形大汉，抬着一个捂的严实合缝的病人前来看病，后面跟着一个妇人。
人命关天，孟德仁急急至前，掀开被子一看，一惊。
此人是个老者，已经死了。
刚要询问，忽然，几个大汉大放悲声，哭着走到门口，大呼孟德仁把他的父亲医死了。
妇人撕心裂肺，呼天喊地大哭起来……
哭声引来很多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的，水泄不通。
议论纷纷，万万没想到，这有名的神医，竟然把人给医死了，说啥的都有。
死者家人闹着要孟德仁赔偿，狮子大口开。
此时的孟德仁，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心知肚明的知道，这定是那贶塰背后捅刀子陷害他。
可他有理说不清，只好自认倒霉，赔了很多钱，幸好他的儿子经商赚钱。
他的儿子孟昱怒火中烧，欲要打他，被孟德仁拦住了。
此后，再没有人前来看病。
孟德仁每每看到人们喜笑颜的从贶塰家拿着药出来，很是犯愁，长叹短嘘的。
他的贴身仆人阿牛实在看不下去了。
告诉人们小心贶塰，他是个庸医，自己的主人是冤枉的。
可人们不信他的话，依然我行我素。
慢慢的，孟德仁门庭冷落，最后关门闭客了。
因为心寒了，他不想再为人看病了，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也该赡养天年，享受天伦之乐。
他只有孟昱这一个儿子，他喜欢经商，不喜做郎中。
刚开始，他很失落，训斥打骂他，觉得自己祖传的医术失传，岂不可惜。
可如今，不再逼他，任由他去。
此后，他总是出外游玩散心，身上背着一个背篓，拿着药锄。
看到草药，还是忍不住挖出来，带回家中。
如此这般，家里积攒一些草药。
孟昱很孝顺，不放心他独自一人出去，总是吩咐仆人阿牛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有一天，他又去游玩，骑着毛驴慢慢悠悠走着，一边走，一边欣赏美景，心情大好。
阿牛背着背篓，拿着药锄，紧紧跟在后面。
过了会，主仆二人忽然发现迷路了。
此地从来没有来过，前面现一大山。
只见此山悬崖峭壁，云雾缭绕，犹如仙境。
孟德仁目睹，很是兴奋，觉得这大山人迹罕见，定有罕见的名贵药材。
欲要登山，下了毛驴。
可阿牛死活不同意，觉得他年纪大了，行走不便，况且，此山人迹罕至，山上虎狼毒虫出没，太危险了。
可孟德仁执意要去。
阿牛不敢强行阻止，只好罢了，撅嘴紧紧跟着。
上了山才知道，这哪来的山路，举步维艰。
主仆二人只好慢慢走着，累的气喘如牛，满脸大汗，浑身无力。
毛驴也呼呼喘气，不满地看着主人。
孟德仁决定歇息一番再走。
停下来，阿牛拿出干粮，主仆二人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