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尊重合作谋百越
吴博渊原本是并州太原人士，蔡氏的生意从中原向荒漠运输时必须经过太原，跟吴家打过交道，吴博渊和蔡昌算是有过一面之缘，跟蔡氏在太原的驻店比较熟悉。
“草民蔡昌拜见丞相打扰你！”
蔡氏还是比较会来事儿，见面放低身段直接就要拜。没办法，蔡氏从了商就不能从政，他们蔡氏没有官身，只能称草民。
“蔡公无需多礼！”吴博渊不敢充大，而且对方也是六七十岁的人了，作为晚辈，吴博渊岂敢接受他的一拜，赶紧扶着他站起来，“蔡公呐！您这是要折煞晚辈了！”
蔡昌挤出皱纹笑了起来：“民是民，官是官，岂能因年纪大小而坏了官民的礼制？老朽虽然枉大了几岁，却不及丞相大人为国为民之伟业也。”
蔡氏这话把吴博渊捧得高，吴博渊的心里也非常喜欢听这样的话，自己原本是并州的官吏，颇有名声，为人清廉正直。他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能够位极人臣，有如今的成就，全靠曹璋董路和当今的皇上。
吴氏也因为自己的成就，变成了当地的名门望族，每年过节，大大小小的官员亲戚踏破了门槛，自己也因此荣升为家族的族长。
“蔡公此言谬赞了，晚辈哪里敢担得起如此的美言！”吴博渊谦让着和蔡昌上了蔡家的豪船，望着如此豪华的船，吴博渊赞叹道，“人言蔡氏富贵天下，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呐！蔡氏能做到如此规模，蔡公功不可没啊！真乃商业奇才也！”
两人对准双方的心窝子进行最早版的商业互吹，无论是吴博渊还是蔡昌都非常的受用，毕竟对方都夸进了心窝子，而且双方的地位不低，说出的话都比较有分量，不是小人间的拍马屁，而是高度的评价。
上了蔡洲，蔡氏的豪华马车早早的等候在岸边，两人上了马车，朝着蔡氏的城庄走去，对，不是庄园，而是城庄，正儿八经的蔡氏之城。
站在城门口，吴博渊是叹为观止。
正门口写着蔡城二字，城墙又高又大，上门还有护城的火炮，城墙几乎是绕着汉城建立的，汉水成了蔡城的护城河，非常的壮观，好看。
论当今天下，哪个家族有独立建造一城的实力，而且还是如此庞大、建设完毕、设施完备的城池，城口左右有训练有序的郡兵守护。
吴博渊饶有兴趣地问：“蔡公，城中兵马多少？我观这城墙一围最起码的十里左右，护城的兵马最起码得三千左右吧！”
蔡昌笑了起来：“丞相莫要误会，此城中兵马确实有三千人，但这些兵马并非我蔡氏的兵马，朝廷的规矩我蔡氏还是知道的，这些兵马都是南阳兵，我们借来保护城郭，兵马的钱粮都由我蔡氏提供，只有临时指挥，没有调动之权。”
入了城，只见城中来往的人很多，有些是穿着粗布破衣的农民，看来蔡城中不光是有蔡氏，还有当地的百姓，不愧是大家，有包容之心。
进入蔡府，丰盛的佳肴早就准备好了，满满的一大桌子，桌子中间是个缓速转动的转盘，各种佳肴缓缓地转过眼前，想吃哪个夹哪个。
进入宴席，也就开始进入此行的正题了。
蔡昌也准备好了吴博渊的狮子大开口，他倒要看看，顺治朝廷能张开多大的嘴，能吃下多少。
“蔡公！”吴博渊端起酒杯，“朝廷推行新政，你们蔡氏是最先响应，带头交的税，给南阳和汉中的士族带了起头的作用，我代表朝廷感谢蔡氏对朝廷的鼎力相助。”
蔡昌笑道：“我等背靠朝廷发财，交税是应该的，有些个士族就是贪得无厌，终究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我蔡氏屹立百年，可不会因为区区小事而与朝廷作对。”
吴博渊连连点头：“蔡公远见！如今国家分裂，一个国家竟然有两个朝廷，江南又有余少雄霸占，百姓民不聊生，真是令人心寒担忧啊！”
蔡昌非常配合地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朝廷若是有需要蔡氏的时候，我蔡氏必然挺身而出，为朝廷做出我们力所能及的的贡献。”
“哈哈哈！”吴博渊高兴地大笑起来，“有蔡公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朝廷并不要你们做出多大的牺牲，只是想借你们商船和蔡氏的名号走一趟扬州。”
“借商船？去扬州？”蔡昌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是这个需求。
吴博渊笑着点点头：“对，借你们的商船去趟扬州，给百越的山民送些粮草和器械。”
蔡昌微微一震。
吴博渊直言不讳地说：“明年朝廷的政策是对中原动兵，而余少雄野心勃勃想取徐州，朝廷既想用他的实力牵扯住张䇅的兵马，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做大，不得已，只能资助百越的山民，让他们在恰当的时刻协助朝廷。”
“原来如此！”蔡昌明白过来，点点头，“我们蔡氏跟百越的山民也有些生意往来，数量并不是很大，而且据我所知，百越的山民有十余万人口，想要满足这些人的粮草和器械，所需不小啊！”
吴博渊点头：“粮草和器械都由朝廷来提供，不会花费蔡氏资金，借船所需的费用，一并由朝廷承担，就请蔡公报个数，朝廷也好早有准备。”
“这……”蔡昌有些意外，也有些哽咽了。
没想到朝廷没有对自己进行命令下的出钱出粮，竟然是以租借的形式跟他们借上船，这个结果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都准备好大出血了，没想到丞相亲自来了，竟然只是小小的租借商船的事儿。
蔡昌咽了口唾沫，想了想说：“丞相大人，据我所知，朝廷今年收灾民，开渠修水利，国库也没有多少钱吧！为何还要……”
“哈哈哈！”吴博渊笑了起来，“朝廷虽然困难，但也不能强买强卖不是？你们蔡氏家大业大那也是几代人的努力得来的，朝廷尊重你们的劳动成果和财富积累，用协商来解决双方的问题岂不是更好？”
蔡昌万分感动，哽咽着说：“请丞相大人，请皇上放心，蔡氏愿意为国出财出力，钱粮器械都由我们来出。”
吴博渊摇头笑道：“不，还是按规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