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亦有着无尽的苦楚。
走过桥后,一只黄白相间的花猫慵懒地窝在大树枝桠上俯视远远流过的河水,他看着身边清疏的闻徽,只觉得那些遥远不清的过往竟如前尘韶光,一瞬间他们就长大了。
“闻徽,我们结婚吧。”
她转眸看他,呼吸一窒。
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惊扰了她内心的湖底。可徐谦和的目光深邃而真挚,看来他不是在开玩笑。
“这几年,你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态度。”
他轻声道:“是,你我心结已生,我也知道这个结不容易打开。”
她在冷笑了:“那你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
“除却这个心结,你爱我吗?”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闻徽竟觉得,他的每一句问话都带了刀子,那是一把双刃剑,刺伤她,同时也刺伤他自己。
她转身倚着人行道的护栏,望着远方的天野,仿佛清艳的碧水,她淡淡的声音响起:“小时候,我父亲把我当学习机器,达不到他满意的程度便是无尽的体罚,那种强压之下我不免觉得人生昏暗。就在这时候你出现了,你是出现在我人生中的第一道光芒。当然,我并不把你当成救赎,而是一种慰籍。因为你同样在家人的暴力中遍体鳞伤,因为你眼中的怯懦和不甘和我那么相像。我想的是,你看啊闻徽,不是还有人比你更可怜吗,我们是处在相同境况下的同类人,所以我们惺惺相惜,所以我们在微弱的暖意中报团取暖,一起舔舐伤口,我当时很依赖你,如果我们就这样彼此长大,我想即使我不爱你,也会嫁给你。”
徐谦和低头脸上寞落地笑着,心直垂着往下坠,她还是那般直白又残忍。她表明如果有可能,她愿意和他共度余生,但机会却被自己扼杀。
“闻徽,你有没有站在我的角度考虑过?”他沉沉地盯着她,眉目流露出浓烈的痛楚。
一阵沉默。
她眼眸变得冰冷无比:“我从来不是好人,也不在乎别人的生死。但我只要一想到和我共度余生的人是一个动过杀人念头的人,我就止不住地恶寒和战栗。我们三观出现了分歧,彼此分开对谁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