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020.哄好她
光,“你想拍就拍。”
难道不是在演戏吗?
栾春眼底透出一丝疑惑,“……你,”她上下扫一眼,“到底想干嘛?”
他揽她一下,手扣在她头顶揽她进怀里,“哄你。没想到你这么难哄。”
声音传进她的耳朵,击中的却是她的心脏。
栾春别过头掩饰自己的心慌,“那谁比较好哄?”
这本来是个挖坑的问题,但是……
冰凉的手托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扭正,以唇的温度裹挟她的。两个人的鼻息缠在一起,越来越温热。
只吻了一下,江承舟就松开她,接下去回答,“我。”
“想离婚,一顿饭就哄好。吃醋了,睡一觉就哄好。”
栾春定定看着那双深邃的眼睛。富士山爆发了,岩浆流淌出来。她能感觉到不只是脸在升温,身体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升温。
“你之前不是说吃醋是演的……”
“那是骗你的。怕你逃跑。”
好像对上他的目光,心跳就无法正常,她还想要维持呼吸。于是,栾春不再看他的眼睛了,把目光焦点放低一些,“我那天那样说你,你怎么不解释?”
“因为你说得没错。
“我做的那些,就是想让你别跟闵一衍拍宣传片。我怕你对他动情。
“我也确实想利用感情控制你的选择。我想你选择我。”
他像解释人体温度和体感温差那样解释他的感情。栾春却能感受到,一阵又一阵蓄谋已久的心悸,随着火山一起喷发出来。
“栾春,我好像……”江承舟咽动喉头,目光下落,与栾春的视线纠缠在一起。
栾春一扇睫毛,媚眼如丝,引颈吻住他翕动的唇。
表面进攻,实则防守。
她珍惜所有人的表白,认真倾听是礼节,决然拒绝是尊重。可是,面对江承舟,她没有听完拒绝的把握,她甚至想象不到那之后她会怎么做。所以她不得不打断。
仅仅心动已经无法为她提供维持感情的勇气了。曾经面对万丈悬崖的时候,她以为南嘉峪是她的降落伞。
雪崩的那天,江承舟能做什么呢?
在对方深入之前,她的手攀附上他的后颈,轻扯以打断,“在这?多没情趣。”
比起拒绝,更像勾引,叫人欲罢不能。
江承舟看到她慌乱之后的重新镇定、游刃有余,他紧扣她的手腕、紧贴她的身体,甚至与她唇齿相接,但他根本没有“触碰到”她,她依然在离他很远的地方。
她还是逃了。再追她只会离他更远。
他的目光从朦胧变得清澈,欲望褪色之后,剩下真情——就是栾春一直期待在他脸上看到的、因为她才产生的不甘。
栾春看来,这种不甘,只是他亲眼见识过两场“不被打断”的表白的不甘,她轻轻抚弄他颈后的发尾,“先看看你‘让我回心转意’的诚意?”她指车里的文件。
江承舟把栾春揽到身边,打开车门,那只棕黄色的档案袋就正正地躺在前车窗平台上。
他取过来,指尖勾过档案袋上的细绳,袋子开封,交到栾春手里。然后自动退开几步,让她自己看。
栾春撑开袋口,勾出第一张纸的上半部分,“学业资助协议书”的字样映入眼帘,紧接着的几行身份信息,“甲方:江承舟……乙方:南嘉峪”彻底勾起她的好奇心。
她一下就回忆起来,那天晚上她问江承舟,南嘉峪不理她是不是跟他有关,他说是。
栾春继续将剩下的薄纸倒出来,她对于类似的协议十分熟悉,一眼就勾到“甲方遵守并履行以下约定……”,除了给钱没什么特别的,再往下“乙方遵守并履行以下约定:第一条,自抵达伦敦当日起,乙方承诺放弃所有联系栾春女士的方式,直到学业完成回国为止……”
“这意思是说,你资助的南嘉峪去伦艺,条件就是他这两年不理我。这种东西他会签?”栾春难以置信地往后翻,确实翻到了南嘉峪的亲笔签名。她揉捻纸张的指尖微微泛白,她在这一页停了很久,直到冰凉的脊背恢复常温。
江承舟也看了她很久。
栾春再动起来的时候,笑着摇摇头。继续翻看后面的纸张,直到翻到一张债权转让声明,接受方赫然写着“栾春”的名字。
她嘴角笑意加深,转头就掀眼调侃江承舟,“这么个好东西,你就直接给我了?不怕我拿去跟南嘉峪复合啊?”
江承舟还是那副冷静的样子,“你真想去,没有这东西也可以。”
栾春把纸张装好,档案袋封起来,把它重新丢回车里,关好车门。走过去挽起江承舟的胳膊,让车钥匙顺着他的手腕溜进口袋里。
江承舟轻握一下她的手,那手的温度和无名指上钻石的温度相差无几,都有些冰凉。
这样,会显得他的掌心温暖一些。他顺势插缝握紧,“栾春,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比起你来,还是差了点。有时候以为你漠不关心,其实你心里门儿清,”栾春抬眼看到江承舟凛冽的眼尾和平直的嘴角,他又恢复了秩序之下严丝合缝的样子,她不会心动的样子。
于是回握他的手,“对了,你记性这么好,记不记得我们六岁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要回国?我只记得是我爸妈认为国外不安全。”
江承舟眼神一滞,感受到栾春看过来的目光,他眨一下眼睛,“你们刚才在客厅聊的?”
“依曼姐问我,我爸妈到我高中的时候才回国,为什么会让我跟你一起六岁就回国。我想了半天没想起来,但是记得就是因为某个事件之后,爸妈才再也不让我出国了。
“但是想不起来具体的……应该是个比较重要的事件吧,所以问问你。”
“枪击案,你不记得也正常。当时整个托管中心都被挟持了,大家都很害怕,只有你赖在我旁边睡得不省人事。把栾叔和李姨都吓坏了,怕你以后命没了都不知道,就让你跟我一起回来了。”
栾春看向江承舟那双黑潭一般的眼睛,她煽动几下眼睫,以掩饰自己审视的目光,但她表情刻意冷着,想让空气冷下来。
看了好一会儿,她挪开眼,眼皮耷拉下来,又上挑去看江承舟,“……我不信。我们小时候关系有那么好吗?”
江承舟偏过头,眸色却深了一些,勾唇开口道,“挺好的吧。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