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宴会
陈岁在一一的叫醒服务下，准时起床。
相府此次一共有两辆前往皇宫的马车，叶芳华和叶柔一辆，陈岁便与叶阜一辆。
前往皇宫的路上，叶阜便与陈岁交代一些在皇宫需要注意的事宜，包括皇室成员有谁，达官显贵需要注意的又有哪些人，以及一些不能提起的禁忌话题。
虽然陈岁有一一这个作弊器，对于不认识的人，一一可以给她科普，但对于叶阜的心意，她依旧认真的听着。
快到皇宫时，叶阜见说的差不多了，喝了口茶水，沉思片刻，突然语重心长的开口道：“方术，今日过后，你就要进入朝廷为官了，之后的路我不会再帮你，想要什么，有什么雄心壮志，都要靠你自己努力。”
陈岁一愣，没想到叶阜居然提前向她摊牌，前世的方术也经历过这一幕吗？
“学生明白，老师已经帮了学生良多，若连仕途都要依靠老师，就是学生无用了。”陈岁恭敬回道。
叶阜闻言点了点头，心中却对陈岁的自信感到惋惜和担心，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提醒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叶阜欲言又止，不忍心打击她的信心。
陈岁其实明白叶阜想要说什么，心中一暖，不由感叹，叶阜确实是一个好老师。
于是陈岁接过叶阜未完的话，“学生都知道的，学生没有任何背景。”
叶阜一怔，没想到陈岁自己看的通透。
只见陈岁笑着说道：“但学生年轻，不介意用时间打磨自己，总有一天，可以实现自己的野心。”
叶阜松了口气，欣慰道：“难得你有这样通透的想法，倒是清醒。”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学生。”陈岁同时夸了在座的两人。
叶阜被陈岁的话逗笑：“哈哈哈，好。”
马车在皇宫的庆安门前缓缓停稳，叶阜下车前，最后一次叮嘱陈岁：“不要对今晚的宴席抱有期望，我等着看以后的你！”
陈岁笑着点了点头。
她当然知道今晚的宫宴她不是主角，哪怕邀请的是殿试一甲中榜者，但她毫无背景根基，不过是一个顺带捎上的罢了。
一甲中榜的另外两人才是主角。
状元慕修礼，是靖远候嫡次子，世家中的天骄，京城有名的神童和才子。其父靖远候是手握兵权的重臣，其兄靖远候世子虎父无犬子，是出了名的少年小将军。
榜眼傅子染，是太傅之子，幼时曾是当当今圣上的书童。不仅本身是有名的才子，家世也出众，更是有皇帝书童的身份在身。
只有方术，家世清白，那都是好听的说法，直白来说，是家世清贫。
小说里的方术以弱冠之年高中探花，自然是傲气十足，更是满怀对未来一片光明的憧憬来参加的这场宴会。
结果这个宴会给了方术当头一棒。
宴会上，所有人都围着慕修礼和傅子染热络恭维，却无人问津方术。方术凑上前与人交流，别人也只随意回应几句打发了他。
宴会之上，当今圣上为慕修礼和自己的胞妹赐婚。方术艳羡不已之时，被宫女弄湿了衣袍。在换完衣袍回宫殿的路上，他听到了宫人对他的冷嘲热讽，说他在殿上无人问津像是一个笑话。
也正是这场宴会带来的极大落差，以及宫人的嘲讽，让方术在之后越走越错，从原来只知读书的天真书生，逐渐变成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野心权臣。
宴会结束后，方术入朝为官。之后长达半年的时间里，慕修礼和傅子染身后有人提携，在官场上的晋升可谓神速。
而方术仿佛坐死在一个职位上，只能看着同批的考生一个个往上走，包括那些不如他的二甲三甲之人。
愤愤不平的方术在一次颓废买醉时，听到了有人讨论起叶芳华和帝泽辰的婚约，他突然想起了叶芳华，于是动了坏心思。
才有了叶芳华前世的事。
知道剧情走向的陈岁自然不会步方术的后尘，不会对这些世家之人抱有期待。
更何况，这成绩也不是她自己考出来的，她骄傲什么？又期待什么？最多就是同情一下被遗忘在角落里的方术。
至少现在的方术未做坏事，也值得同情。
他寒窗苦读十数载，却换不来想要的回报，最后得到的回应甚至比那些不如他的人还要差，他怎能甘心。
陈岁内心极其平静的跟上叶阜。
宴会在永和宫举办，皇室的人此刻还未入席，受邀赴宴之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聊着天。
叶阜指了指右手边靠前的一处席位，示意陈岁那个位置是她的。
陈岁点了点头，走向那个位置坐下后，她张望了下殿内的情况。
叶阜带着叶芳华二人在左手边第一个位置坐下，往后是朝中其他大臣及其家眷。而自己这边，最前面几个位置是侯府的，之后就是他们三个一甲中榜者，往后是其他爵位小一些的世家。
此刻陈岁前面的位置空着，但再往前一个位置的慕修礼已经来了，最热闹的就属那个位置了。而她这里却没有一个人过来，不过她倒是乐得清闲。
正在四处打量的陈岁，突然察觉一道让她坐立不安的目光，陈岁疑惑的顺着这道目光看过去，脸色突然一变。
只见文伯候的位置上，李轩眼神仿佛带着杀气一般的瞪着她，陈岁讪讪一笑。
李轩怒气冲冲的站起身，陈岁下意识的一缩脖子。
在她以为李轩要冲过来找她算账之时，就见李轩脸上的怒气一滞，满脸委屈和不甘的坐下后，还不忘瞪她一眼才收回目光。
陈岁心中疑惑，呼叫一一牌作弊器：“他怎么坐回去了？”
“被文伯候斥责了。”一一回道。
陈岁立刻来了兴致，一脸八卦道：“文伯候说什么了？”
一一心中无语，但还是回道，“让他坐回去，不要再惹是生非。”
“啧啧，真可怜。”陈岁同情李轩一秒钟。
“还不是你那损招导致的。”
“事出从急嘛。”陈岁为自己辩解。
见无人注意自己，陈岁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桌上搁着的瓜果点心上。
抓起一把瓜子，陈岁悠闲道：“一一，找点这个殿里劲爆的八卦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