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凌

不管是你的残魂，还是我……”

无视了阿一那莫名其妙的话，星界只是失神地看着，浑然不知那洞穴前逐渐凝聚的黑气……亦或者……是被某种强大之物遮蔽了认知……

毛骨悚然的感觉传来，星界才转身展开防御，水星也察觉来者不善，当即转身，却未等解析那黑气的实力，就被星界引发气流震荡弹开。

被震飞的水星想挣扎，却见星界转身，嘴巴一张一合地道出四个字，于是只得抱住少女，右手一攥开辟空间躲了进去。

（如果只是概念级，不足以超越世界，我这具身体还可以应付，但对方手笔显然不小，这黑气，已然超越世界，是吸收了它们所谓的‘理’吗，而且就这因果力看来，是冲我来的？产生智慧了？）

星界转头抵御这黑气之际，如此想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事物操纵……是……友……？？）

星界的抵御并不长久，那黑气也确实就是冲他来的，在‘杀死’他后便消散而去，这片世界，也逐渐因为它的消散而转变为逐渐正常的荒芜大地，而星界的身体，也在抵御这超出世界的一击后逐渐化为点点金色星光。

水星暂时撤退的指令消散，便凝重地飞出空间，看着这片废墟般的世界，找寻着曾经的身影。

少女则踉跄地跑出来，她不管已逐渐化为陌生却温暖的世界，也不管脚下柔软的熟悉触感，只是咬紧牙关，熟练地从那已化为废墟的洞穴往下挖。

挖到曾经的平面，她却不曾见过即便是尸体的任何事物，如同接受不了的神情浮现，她又一次无助地坐下去，抱着头的身影如初见一样，泪水势要涌出，象征感情的防线将要崩塌消散，而她……‘即将再一次失去一切’……‘再一次坠入黑暗’……

………………………………………

但曾有人告诉她要坚强，而她，也确实是一个坚强的少女……

如此的想法浮现，阴影里痛苦的面容变得坚忍，此刻，她又重新站起，反而走到水星身边，牵起她的手，她已想好安慰失落之人的‘话语’。

触感相抵的瞬间，少女不可置信地将另一只手也牵起……

（水星……你的灵魂……很‘美好’……我能感觉到……）

而如今，这身体中包含着两个真挚的灵魂……

少女好不容易想好的话语此刻变得混乱起来，她猛地闭合双眼，挤出两滴清泪，紧紧抱了上去，微微颤抖的身体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无助，好一会儿，星界才借水星的身体摸了摸少女的头……

“放心，我没逝。”

沉稳的语言从水星的口中发出，显得陌生又熟悉……

“…………”

“你好……我叫星界，你呢？”

星界看着已然走出某种？？的少女，生硬却别有深意地说道。

“名为‘名字’的事物，自诞生起便从来没有过。”

她一直在躲避那些令她恐惧之物的视线，抗拒那些可怕的古怪呓语，哪还有什么余力取名字？

“但从‘现在’开始……我便名为‘凌’。”

少女抬起头，而后又把头闷下去。

“水星，星界，我能称你们为哥哥，姐姐（‘家人’）吗？”

少女搂住柳腰的手微微用力，似乎在祈求不要离开。

“唔……想这样称呼的话，就相当于成为了我们的家人，你愿意吗？”

（水星：能能能！）

星界又别有深意地问道，水星的灵魂则表示赞同。

等待少女回答之际，星界坐在身旁的石块上，将少女揽入怀中，温暖舒服的触感传满全身，少女不自觉困了起来……

即使是身为唯一古神的她，此刻也会不可避免地放松下来的吧……

“我愿意！永远不会后悔的那种！”

………

“那哥哥问你，为什么要叫‘凌’呢？”

………

“像寒冰一样坚强，终将超越自我之物。”

………

“但我并不曾见过‘寒冰’，也不曾理解‘坚强’，我……真的能做到吗？”

………

“呼～～”

少女亲昵地依偎在水星身前，水星的性格也逐渐变得温柔，她轻吻了一下少女的额头，熟睡的少女本能地露出甜美的笑容。

——

早一些的某时某地

无数怪物正聚在一起，诡异的呓语声响起，是它们在异口同声……

“々·‖·Õ※〆）”（我们应该这样做）

“々·‖·Õ※〆）”（我们需要杀死拥有姓名之物）

“々·‖·Õ※〆）”（我们需要直接引爆世界）

“々·‖·Õ※〆）”（我们应该集中力量）

“々·‖·Õ※〆）”（我们应该直接开启倒计时）

“々·‖§⊕·Õ※〆）”（…不，我们不应该这样做……我们应该……驱逐外来的强者……）

“々·‖·Õ※〆）”（合理！合理！我们应该驱逐外来者！）

怪物们欢呼？着散去，黑暗的空间中，仅留有一道黑色的暗影……

她撤去伪装，吐出一大口血，黑色的兜帽下，勉强可以看清神情，是名为‘悲伤’的‘情绪’。

她正咬牙锤击这异常的平面。

“只能撑不到一分钟？我原来这么弱的？不过……这样一来，我所无法理解的悲惨轮回，就有终止的可能了吧……抱歉……外来者……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