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
高阳与刘克俭迈着沉稳的步伐一同抵达弥漫着硝烟的战场，身后是一片残破不堪、混乱狼藉的景象，死一般的沉寂笼罩着这片曾经激烈战斗过的土地。
然而他们的步伐没有丝毫犹豫，坚定地朝着前方迈进。那些倒在地上的人，横七竖八地躺着，身上沾满了泥土和鲜血，毫无生气，显然都是些凶残的匪徒。
此时，枪声已渐渐变得稀疏，仿佛是在无力地叹息，偶尔传来的零星响声，也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微弱。
而清扫战场和收集物资的呼喊声，却在这寂静中愈发清晰响亮，回荡在这片被战争摧残的土地上。
“有没有见到粮食？”高阳的目光中透着急切，他紧紧地盯着从搜寻队伍中走过来的高大勇，脚步匆匆地迎了上去。
高大勇皱着眉头，表情严肃而深思，他凝视着高阳，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实在奇怪，王大牛那边一路浴血奋战过来，几乎没有放过一个敌人，但竟然没有发现他们藏匿粮食的踪迹。”
“把俘虏集中起来，立即开始审讯，看看有没有人知道粮食的下落！”高阳的声音中带着坚定。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钟兴……”高大勇转身朝着后方拥挤的人群，高声呼喊着。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如猛虎般从人群中迅速冲了出来。
“你去把俘虏集中到一起，再找找看有没有稍微完好一点的房子，我们把这里都炸得不成样子了！”
高大勇环顾着四周，目光所及之处，战场上的房屋大多已经在激烈的战斗中被手榴弹炸得支离破碎，屋内不时传出痛苦的哀号声。
“顺便组织俘虏把埋在里面的人挖出来，然后一起审讯吧！”
高阳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忍。他清楚地意识到，这些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都是与他一样的普通大夏子民。
他们中的某些人，所经历的苦难和遭遇，竟与王莽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看着他们无辜地走向死亡，高阳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这样的现实，让他实在难以接受。
众人又忙碌了起来。钟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最为热衷的便是审讯。
从高阳那里学到的种种审讯手段，再加上夏朝采用的强硬措施，让他在面对这些毫无信仰的人时，犹如下山猛虎，势不可挡。
很快，就有人心理防线崩溃，如实交代了。
而王莽则被安排去抢救被掩埋在废墟下的人。他小心翼翼地在废墟中寻找着生命的迹象，同时还要警惕着是否有世家安插的暗探隐藏其中……
高阳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开口问道：
“我们这边有伤亡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沉重，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不好的结果。
刘克俭面色凝重，嘴唇微微颤抖着，迟疑片刻后说道：“我的人伤了十几个，死了一个，特么的还是误伤致死的……”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
高阳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紧盯着刘克俭，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愤怒：“什么意思？误伤？……”
刘克俭低下头，不敢与高阳对视，他的声音变得吞吞吐吐：“算是误伤吧，也不算误伤。”
他的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似乎在努力掩饰着什么。
高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没好气地说道：“有什么话就明说，不需要这样，二百多人打五百人的小仗，还出现这么大的伤亡，后面遇到打仗怎么办？”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着，让人感到一阵压抑。
刘克俭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奈，他详细地将投掷手榴弹，炸毁房屋倒塌，误伤自己人的事情讲述了一遍。
最后说道：“说白了，我这次带来的很多人都是新兵，没有参与过金州的收复战，也没有见过手榴弹！”
“哼！这次算是见过了。”
高阳冷哼一声，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袋，脸上写满了无奈。
是啊！他们之间没有经历过磨合，很难在协调性上做到攻防统一战斗，看样子有必要日后在一起相互训练一下。
高阳心中暗自想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审讯的进展相当顺利，连续询问了七八个大小头目，他们的回答毫无二致，都表明没有参与抢劫曲阳县运送粮食的任务，只是接到过这样的命令。
“他们难道没有说过为何未能完成任务吗？”
钟兴汇报完审问情况后，高阳心中充满好奇，暗自思忖着其中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猫腻。
钟兴稍作思索，回忆起审讯中一个人交代的细节，说道：
“没有具体说明，不过有个人说他们负责在石门埋伏，然而粮车还没到石门，任务就结束了。”
高阳眼神犀利地朝着高大勇等人环视一圈，开口问道：“你们可有察觉到其中的阴谋？”
此时，他心中暗想，这些人能否看出这其中的端倪呢。
其他人相互对视着，心中也在暗自思考。须臾，才陆续说道：
“我感觉这里面恐怕不止有一队人马打劫这批粮食。”
“我看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韦家参与了，但没有成功。”
“你们说会不会存在这种可能，官府根本就没有运输这批粮食？”
“胡说！曲阳县令除非疯了，否则怎敢做出如此忤逆之事！”
“那也未必不可能……”
……
一时间，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几人先是各抒己见，到后面险些吵了起来。
“都安静一下，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讨论！”高阳心中有些烦躁，提高说话的音量，对着这群人吼道。
瞬间，房间里鸦雀无声，众人齐刷刷地看向高阳，脸上露出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般的神情，一个个站在那里，等待着挨训。
高阳注视着众人，深深吸气，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他心里头明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当务之急是把粮食找着，坐实世家的犯罪行径。
他的眼神坚定如磐石，毫不动摇地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声音沉稳而有力：
“我们不能仅凭猜测和争论来解决这个问题。当务之急，是深入调查此事，寻找更多的线索和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