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捡废品还是偷废品,这事不好说

计划生育那阵，多生了孩子比处理杀人犯还狠。妇女主任和村干部，还有上面的各级人物鬼子进村，土匪扫荡似的把超生户全部东西搬空。

我一直不明白，他们凶神恶煞的抢东西干嘛？后来大约明白，多一个罚4800，多生2要罚8000，在哪个小学老师30块工资不到的年头，这笔钱无疑是天文数字。

为虎作伥、欺骗霸市的混混成了协助执法者，邻居家3个女儿，努力生4娃的陈婶“躲计划生育”就像流浪，比要饭的还可怜，她家人实在没吃的，自己的男人只能偷。

虽然左邻右舍会送些蔬菜、粮食，奈何6张嘴吃饭可不是仅仅哪个嗷嗷待哺的男丁的事。

陈婶的男人背个筐子一般下午往外走，夜里回来。先前可能是去外乡地里摘个棒子、挖个地瓜、花生，据说有天半夜梁岗上遇到三只狼吓破了胆，狼狈逃窜时崴了脚，反正开始陆续在周边不远村里偷东西，甚至鸡、鸭、鹅。大到“顺手牵羊”、或杀个狗带回来，长大了我想这可能是被逼无奈，也可能是好吃懒做， 无所顾忌吧。

后来20里外的寨子修铁路，山脚下的驻地祝堤成了贼窝，哪里人多地少，还有三个村子，一些野路子被胆大的男人带了起来，听说有拿洛阳铲到处探墓的，有靠马路边开饭店卖肉的，也有成群在集上盗窃的，还有组队在外地打劫的。

发了财的盖房、买彩电、拖拉机，严打时也枪毙几十个。看着万人空巷的围观的父老乡亲， 我们只有听大人们指点江山的说某某抢了几万，哪个狠货杀人啦，谁的媳妇跟人跑啦，某某一个家族8-9个男人被毙啦。

陈婶的三女儿小我一岁，被送走了，反正等于我的小玩伴真的少了一个人。当我们玩耍的芦苇荡为一点点开发，野兔没有啦，蚂蚱没有啦，很多小动物看不到，而河水也不在清澈，似乎雨下得也少了，那些水沟里的泥鳅也没有啦。

12年弹指一挥间，我们都已长大，大多伙伴都进城打工、或饭馆里做服务员。我的单位有500～700箱近期酒水，刚毕业的我在对外环的旧里河租了间朝外开门的房子，请了司机一顿羊肉汤，雇了3学弟把700箱酒给倒过来，学校周边有4个城中村，我是晚上没事赊销给它们，4.5卖掉了我在回收3块，第一批大约放了200箱。基本都是我用自行车一件件带着送出去的，那料可能真的遇到“贼邻居”。

因为搬运、卸货时，周边租户纷纷站路边看，他们房东大部分把房子加盖到3-4层，然后1-200出租，看客人群当中有个50岁左右大姐，脸上又泥灰，她们一般晚上翻垃圾桶捡东西分类，有时凌晨2～3点在各自区域在早期捡漏。

反正事情就蹊跷的发生了，我的仓库房锁被人撬开了，丢了10几箱酒，还有300多现金，这恰恰是我的第一笔回款收入。

虽然房东也不好意思减免了我半个月收入，这事对我打击很大，赶紧更换了门锁，并按了监控。好在酒水是0成本拉来的，不然就等于千元巨亏啦，当然后面还遇到各种奇葩事，比如小店老板关门跑路啦，我的酒水款也打了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