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确诊
早自习下课后柒栀蒅把伞放在了程梓轩的座位上，写了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两个字：谢谢
程梓轩回到班里之后看见了伞和字条，但是没有见到柒栀蒅，也不知道她又去哪了
此时的柒栀蒅在一个很少有人经过的地方试图用自虐的方式减少身体的不适，她蹲在地上用手掐着大腿，额头上冒着冷汗，脸色苍白，就连胃也在隐隐作痛，这种滋味简直比死还难受
最终她强忍着疼痛扶着墙晃晃悠悠地走进了教室，坐在座位上调整好状态听着课。可是还没有坚持两节课就又晕了过去，这次是老师把她送进的医院
柒栀蒅醒来时医生对她说道：“孩子，你有胃癌你知道吗？”
柒栀蒅很是震惊，不可置信地说道：“那我还能活多久？”
医生很是平静地说：“这个还不好说，五年是极限，如果情况恶化最多只能活三年，况且你这已经是中晚期了”
已经中晚期了么？那是不是说我离死亡已经不远了？可是我还没有看着弟弟娶妻生子，还没有为父母养老送终，还没有看到程梓轩考上大学……想到这她不自觉的流了眼泪，人生真的好短
“那我的父母知道吗？”柒栀蒅问道
“你家长在你昏迷期间已经来过了，你的情况我也跟他们说了，这个你不要担心”
“那他们是想让我接受治疗还是继续上学？”其实柒栀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你家长没有支付化疗费用”
医生的回答果然和预想的一样，只要自己还没有到绝境他们是绝对不会出手的，更何况这还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然而柒栀蒅的父母回到家却因为柒栀蒅得了癌症闹得不可开交，都在责怪彼此没照顾好她。
治疗癌症的费用是家庭所承担不起的，家里所有的存款都用来供应她和她弟弟上学了，剩下的存款根本不够治疗的费用，如果要治疗癌症的话柒栀蒅就不能去上学了，她的家长为了她的前途着想所以没有给她治疗
中午午休之前柒栀蒅才回班，兜里放着两张病历，一张是癌症的病历单，一张是低血糖的，旁人问起只说是低血糖，对自己有癌症这件事只字不提
“班长，把英语作业交一下”张跃然催促道
程梓轩反驳说：“她上午第三节课都没来，你让她交什么英语作业？”
“她不交你替她写吗？”
“我替她”
柒栀蒅听后一脸蒙圈，他们两个在搞什么鬼？不过这下也好，英语作业可以不用写了，真好
上晚自习时班主任拿着改好的试卷走进教室，但是今天的晚自习不是地理吗？怎么改成数学了？
“安静，你们地理老师今天有事来不了了，所以和我换了课，明天下午的两节数学课改成地理，课代表发一下卷子”
卷子发完后班主任却不打算讲题，只是让大家拿出一张干净的纸
“接下来按我说的写，请写出上课经常和老师顶嘴的同学，除去赵津予，和老师聊天的行为不属于顶嘴哈”
如果除去赵津予那就只有秦铭赫了，经常顶嘴惹得老师都不想上课
“再写出你们眼中的好班长，在程梓轩和柒栀蒅之间选一个”
那毫无疑问肯定写程梓轩的多一点，因为柒栀蒅太公正了，不管关系好坏只要捣乱就上报给班主任，几乎每个人对她都是痛恨至极
“剩下的你们自由发挥，想举报谁就写谁的名字，记得写举报原因”
班主任这意思是说写举报信吗？看着周围的人都在写着，不一会就写好了，但柒栀蒅却不知道写谁好，无奈之下写了经常抽烟的几名男生
“写好之后就交上了吧，不用写自己的名字，我看字体就知道是谁写的了”
班主任没有第一时间看举报信，只是拿起一旁的试卷讲着题，讲到一半才想起昨天罚程梓轩做试卷的事
“程梓轩我让你做的试卷你今天怎么没交给我？没做好吗？”
“我做好忘记送办公室了”话音落下之后就开始翻箱倒柜拿出昨天罚写的试卷
“下不为例，你先看看你卷子上的分数，满分一百五，你这分数才刚及格，平时做试卷的性子都这么急吗？”
程梓轩沉默不语，在心里想着：还不是你的那个试卷题目太难了，要不然考个一百二十分以上都不在话下
“算了算了，你先坐下吧，同样的错别犯第二次就好”
程梓轩还以为齐老师会揪着这件事不放，没想到这么快就让自己坐下了
“咱班一个数学天才都没有，最高分才一百零三分，可以看出咱班有多差劲，下次月考如果咱班的平均分比尖子班的平均分高，我就奖励大家看两节课电影可以吧？”
班里的同学连连叫好，欢呼的不得了
“咱继续讲课哈”
……
晚自习放学后穆华烁早早地来操场等柒栀蒅，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出现
“等不到就别等了，或许她是因为其他事没法来呢？”韩笙说道
“再等等吧，万一她来了呢？”
“我是真服了你，今天班会的时候班主任再三强调禁止和外班联系尤其是异性，你胆子可真大啊”
“你就算去办公室告我，班主任也不会信的”
“真是头倔驴！你在这等吧，我回去”说完后就骂骂咧咧地走了
今天操场上的风格外的凉，月亮也不是圆的，月光却分外明亮，少年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疏远，此时他把所有的悲愤用打球的方式发泄了出来，他还是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少年似乎是累了，隐隐约约间看见了柒栀蒅穿着洁白的裙子向自己走来，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风拂过她的发丝，轻柔的细发根根分明。少年缓过神来发现原来是幻觉，失落地回了寝室
“不是我说你，你白天拼命学，晚上玩命似的打球，活的跟个机器人一样”韩笙说道
“你以为我想啊？好好学习是为了梦想，打球只是缓解压力的方式而已”
“那我问你，你想考哪所大学？”
“以现在的成绩考上天津大学不成问题”
“这次测试卷老师说是不能算的，因为题目太难了，所以你换一个大学，到时候咱俩还可以在大学做个伴”
“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