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金缕羽衣
路上,小虎子摇头晃脑的讲着自己之前的经历。
他和妹妹是双胞胎,死的时候还不满两周岁,那时他还是什么都不懂的稚子,只记得爹娘惨死,自己好痛好痛。
后来他渐渐知道,他只是贱民家的儿女,命好才被选上给老太后陪葬,才有机会穿身上这身锦缎衣裳。
渐渐的,他懂的越来越多。
有的人在光网第一次到来的时候就投了胎,但有些不愿投胎的,就在地宫里徘徊,每日就像生前一样行动,刚开始还会好心的跟他聊天,给他讲外面的故事。
慢慢的,她们说的话开始重复,也不再搭理他,终日陷在执念里。
直到最后有的人忘了执着的那件事,光网到来的时候就被吸了过去,投胎去了。
“现在地宫里除了老太后,还有其他人吗?”
虎子扒拉着手指头:“还有宫女瓶儿,她在井里头等她的侍卫哥哥,还有丽妃娘娘,她说她要当皇后。啊,还有太监阿文和阿武,他们说自己太累了,却从来不肯停下来休息。”
“皇帝呢?一个都没有了吗?”
“嗯,皇帝们在光网第一次来的时候就都走光啦。”
好,这么大的地宫里就四个鬼,石响略微松了一口气。
即将迎接自由,虎子十分开心,在石响和李大壮的身体前后窜来窜去,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石响能看见他,所以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李大壮有些神经兮兮,觉得自己的裤裆一会一凉。
低头看了看,奥,裤子破了个洞,漏风了。
地宫里很大,避过那些熟悉的机关套路,石响来到紫微宫前。
庭院就比长乐宫大了许多,三座一模一样的主殿排成一排。
石响知道,这里葬了三任皇后。
她们不分大小,地位是相同的,但却不能把棺椁放在同一个屋子里,所以修了三座大殿。
每座殿前都有一座精致的小花园,布置各不相同,应该是按照每个娘娘生前的喜好设计的。
虎子指着最左侧的宫殿说:“金缕羽衣就在那里面,不过你要快点拿,丽妃娘娘有时候会过来看那件衣服。”
石响点点头,抬腿跨到左侧的院子里。
这三个并临的小院子,院墙修的极矮,大概只有半米高。
但仔细看去,就会发现这院墙雕琢的跟真的一样,上面有精美的雕刻壁画甚至还有同比例缩小的彩色琉璃瓦。
李大壮一马当先,推开木门。
“哎呦!”他捂着手惊叫一声:“门上有刺!”
石响定睛一瞧,木门上布满多牛毛的针尖,这么昏暗的环境,不贴近很难发现。
再瞧大壮的双手,虽不见血,却已青紫一片,那片诡异的紫色还在往上蔓延。
李大壮哆哆嗦嗦的举着双手:“大哥救命,老疼了!”
石响翻了个白眼,大壮的双手立刻恢复原样。
“小心点,屋里可能还有别的机关。”
小虎子低着头不好意思的扯着衣角说:“我进来的时候都不开门,不知道这上面有刺。”
石响说:“没事,不怪你。”
头灯照亮屋内,硕大的宫殿里中央,一座金丝楠木的棺椁坐落其上,散发着森严的气息。
他没有想开棺的想法,主要不想看到里头的尸体,而且动棺肯定要触碰机关。
只屋子里其他的摆设,就够他瞅的了!
珍贵名木的全套桌椅,上面摆着精美的金银餐具,纯金的花瓶中插着一根金枝,上面层层叠叠的叶片都是纯金的!
一片金光闪闪的皇后餐桌,让石响的哈喇子差点流下来,眨眨眼,连着桌椅板凳,通通收了起来。
绕过棺椁来到后头的待客厅。
皇后的主位椅子十分华美,应该也是金丝楠木,其他的客卫椅子应该是黄花梨木的,没有皇后的那么亮。
椅子上的坐垫是亮金色的锦缎,摸上去十分柔软光滑,上头的花鸟刺绣更是活灵活现,也不知是什么材料,竟能几百年不腐。
石响一挥手,所有的桌椅通通收走。
回去问问老娘,要是不犯说道的话,这套桌椅摆在家里那简直是太上档次了!
掀开略显陈旧的帷幕步入皇后内室,一整块玉石雕刻的梳妆台伫立在床边。
石响哆嗦着手,梳妆台上的每一格打开都有不同的珠宝首饰,除了少量银制品有些氧化发黑,其他大部分的金器玉石都还闪闪发光!
收!
另一侧摆放着整齐的成箱,里面俱是皇后精美的宫装,有些材质一般的已经开始发腐,有些则保存的十分完好,
收!
火红的珊瑚屏风后,小虎子蹦蹦跳跳的够向那件被挂起的衣服。
“大师,这就是金缕羽衣,快拿啊!”
石响快步走了过去,头灯一照,一片华光顿时晃了他的眼。
他原本以为这是金缕玉衣,是那种由金丝和玉片制成的铠甲,却没想到小虎一直说的是羽衣。
原来这是由金丝和羽毛做成女装长裙,一字之差,差之千里。
可他还是低估了金缕羽衣的华美,此时,大大的裙装被完美撑展在眼前。
柔软的金丝密密麻麻的交织成布,上面嵌入闪闪发光的宝石,细看一眼,那宝石的切割工艺极其精细,每一个角度都折射出不同的光芒,令人眼花缭乱。
缝隙处皆是精心布入的羽毛,每一根都洁白如雪,轻轻一摸,柔软飘逸。
羽毛与金丝相互交织,精巧的构成了一幅绝美的图案,让人仿佛看到了一只洁白的凤凰在展翅欲飞。
小虎摸不到衣服,他调皮的吹着上面的羽毛,羽毛一动一动。
“大师,很好看吧?快收起来吧!”
小虎笑眯眯的说:“皇后的被子也很不错,还有那个玉枕,我听人说那个很值钱的。”
石响点头,唰的收了珊瑚屏风和羽衣,刚靠近皇后的大床,却听耳边一声尖锐的叫喊:“是谁拿了我的金缕羽衣!”
门口的李大壮只觉得一道阴风刮过,自己半边身子一凉,屋里的大哥哐当一声倒在床上。
“大哥!”他大喊一声跑了过去,只见大哥双手不停挥舞:“走开!再不走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