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结婚了?
冬日的港城不似北方那样彻骨的寒冷,入夜只有略微下降的气温暴露了冬天的消息。
而“长夜”里却气氛火热,这里是港城最有名的销金窟,上流圈子有钱人的汇集之地。一群男男女女劲歌热舞,玩得正嗨。
五楼最名贵的包厢内。
“我去,不是老沈你他么真结了呀?” 陆少时一口酒还没下肚差点喷了出来,旁边的短裙大波浪美女连忙拿过一旁的纸巾来手忙脚乱地给他擦拭。
“嗯。” 最里面角落沙发中男人半身隐匿在黑暗中,嘴里只简单吐出一个字。暖黄色灯光半打在他身上,模糊了他的神情。
“哎哎不是,别介呀!老沈你干嘛这么想不开呀,” 陆少时撂下酒杯,酒也顾不上喝了,震惊于自家兄弟的“惊天大瓜”,“你这结婚该不会是假的吧?”
这年头真是稀奇,连平时从不碰女人的沈霁清居然都结婚了。自家老爷子知道了怕是又要在耳边念紧箍咒,催着自己赶快结婚给他老人家生个大胖孙子了!他想想就头疼!
秦风则是在一旁闷不做声,作为一个有妇之夫,他一向恪守夫德,看不惯陆少时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快的作风。不过作为从小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发小,性格的不同却并不会影响三人之间深厚的感情。
“白纸黑字还能有假”,男人漫不经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爷爷最近情况不好,和云家的亲事是早晚的事。”
云家老爷子在世时曾冒死救过沈家老爷子一命,沈老爷子重情重义,又是半生戎马,始终记得云家人当年的恩情。
两位老人当时一拍即合,当即决定为两家的小辈定下亲事,不过当时联姻的人选是沈霁清和云家大小姐云宁。谁知云柔却在婚礼前夕在M国登机后就失去了联系,为了防止沈家悔婚,云家无奈只好推出小女儿云馨来替嫁。
云馨性子温吞,不像姐姐那样爱出风头,就连对人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 。
这些年云长生和夫人姜玉兰一直把大女儿当做培养对象,毕竟云柔将来可是要嫁入港城最显赫的权贵之家的,攀上了这个高枝,云家的那些窟窿能堵上不说,就连平时那些爱答不理的贵人们都会高看自己一眼 。但是小女儿就没那么大的利用价值了,加上姜玉兰生云馨的时候伤了身子,云馨打小就是外婆看大的,直到她考上了高中才把她接到身边。丈夫又总是抱怨自己生不出儿子,姜玉兰心里一直都看不上自己这个小女儿 ,甚至对她有些怨恨。
陆少时始终觉得沈霁清娶谁都不会娶云馨,谁承想二人转头就把证领了。
不过想想也是,沈霁清是老爷子一手带大的。沈老爷子这几年病情一直不稳定,估计也就想抱孙子这一个愿望了。要不然照沈家这样的条件在港城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不过是沈霁清不感兴趣罢了。
作为好兄弟,自然是彼此理解的。
“哎你看看老二,自从他结了婚就很少出门了,哪次不是要我打三五个电话才把他约出来,可难请着呢!” 陆少时说着还不忘一脸愤恨地望着秦风,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秦风的妻子林沫比他小一届,是当年学校的校花,不过林家是出了名的家规严谨,林家的女孩更是出了名的不好追。秦家家世背景不错,在港城也算是仅次于沈家的存在,再加上秦风的真心和锲而不舍的牛皮糖精神,在他追了整整五年后,林家父母终于松了口。
这小子追媳妇的时候自己可没少在旁边出谋划策,谁知道把人姑娘追到手就把好朋友晾在一边不顾了。
“已婚男人的快乐你不懂,” 秦风只淡淡地送去一个白眼让他自己体会,“外面的野花哪有家里自己养的娇花香,你小子没事少沾惹外面这些花花草草,小心传到你家老爷子耳朵里又少不了一顿臭骂。”
三个月前陆少时谈了一个女朋友,听说是模特出身,陆老爷子知道后火冒三丈,当即一个电话就把孙子火速叫回家,劈头盖脸骂了一通不说,还断了陆少时的生活费。陆少时原本宁死不屈,但是平时大手大脚生活习惯了,经不住一下子被人断了财源,最后就和那个小嫩模分手了,不过两人还是私下偷偷联系着,不过今天没把人带出来。
“行了行了,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陆少时暗暗腹诽秦风这个损友,明明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一个人,偏偏一说话就爱给朋友心窝子插刀,专戳他的软肋,“来来来喝酒喝酒,霁清现在也结婚了,咱们三个人中敢情就我一个单身狗了是吧,今朝有酒今朝醉,咱们今天就喝他个不醉不归!”
陆少时喝的最欢,不一会儿面前就摆了一排空酒瓶子,还说要把身边的美女喝趴下,谁知道没把人家喝趴下,自己反倒先趴下了。
旁边的大波浪见势不妙,连忙站起身来,扭着水蛇腰转过茶几,一脸谄媚地开口,“沈少,陆少,秦少他喝醉了,您看这……”
意思很明显,想把陆少时带走但是又不敢,毕竟眼前这两尊大佛可是不好惹的。
“这里没你的事了,” 沈霁清将手中的高脚杯转了一个圈,喝完最后一口,“等下陆家自会有司机来接他。”
“好的呢,沈少。” 大波浪踩着六七厘米的高跟鞋掐腰走了,临走前还不忘抛给沈霁清一个媚眼。
陆家好歹也是港城有头有脸的世家之一,陆老爷子治家严谨,是不会允许小辈们在外面乱来的。虽然三人在长夜聚会喝酒是常有的事,但是每次陆少时喝多了都会让司机把他送回去。玩玩可以,有的底线是不能逾越的。这一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好了霁清,我看今天时间也差不多了,沫沫还在家等我呢,” 秦风站起身来,算起来也好久没出来喝酒了,他今天喝的也有点上头,“对了,祝你新婚快乐。”
“嗯,” 沈霁清依旧是淡淡吐出一个字。
“这些年你也不容易,” 秦风欲言又止,快走到门口时又转过身来,“都等了这么久了,你也该是时候放下了。”
其实结婚也好,沈霁清这些年其实过得并不怎么快乐,作为兄弟他都看在眼里。
放着千亿资产不继承非要跑去市医院当什么医生,一半是一种解脱,可以暂时放下那些令人作呕的你争我斗,另一半也是出于自己的心结。
没听到对方回答,秦风笑笑,大步迈出了包厢。
沈霁清在沙发上缓了缓,今天他喝的也不少,一时有些头晕。抬手捏了捏发涨的眉心,停顿几秒,通讯录下滑拨出一个号码,“我在长夜,让张叔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