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顾深之,你还是忘不掉吗?
一向注重体面的云淮安将秘密公之于众,这一次不只是姜乐锦跟顾深之,就连医生跟护士都被震惊到了。
云家的大小姐竟然是领养来的,而且听那个意思,他抛弃了怀有身孕的女朋友,娶了别人!
怪不得原配会抑郁而终,原来是为了这个!
呸,渣男!一下坑了两个女人!
尹婉白看着那张她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脸,他那么激动,好像这样那些伤痛就会消失一样。
她冷笑一声,低下头盖上了姜守城的脸上,仅用一句话就摧毁了刚刚云淮安所说的一切。
“云淮安,你吵到我丈夫了。”
他不敢的相信的看着她,那个什么都听她话的女孩消失了,她的眼里好像只剩下了床上的那个死人。
她一定是报复他!她怎么可以爱上别人!
姜守城又丑又黑,生意也做得一般,根本不能跟他比,他的婉白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
就在这时候他转过了头,看向了姜乐锦,她的眉眼根本没有一点是与姜守城相似的地方,反而……反而像自己。
眼睛,鼻子,嘴巴,肤色,身高,而且跟他一样有设计天赋,他越看越觉得是他的种!
“婉白!乐锦是我的孩子对不对?”
他想去拉姜乐锦,姜乐锦触电一样躲开了,她分明看见了他眼中对姜守城的不屑!
她受不了!受不了任何一个人对自己的爸爸!在她心里姜守城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妈,这是真的吗?”
她白皙的脸上挂满了泪珠,即使靠着顾深之,她也依旧感觉不到安全了。
尹婉白望着姜乐锦,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怎么会不心疼?
她深吸了一口气:“你的父亲只有姜守城一个!”
姜乐锦觉得天旋地转,妈妈没有反驳,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顾深之紧紧搂着她的腰肢,这里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他甚至看见有狗仔混了进来。
这段时间不太平,如果这件事传出去那些媒体为了蹭热度还不知道该怎么写!
“云叔,你先回去吧!逝者为大,你在这里闹,不太好。”
他的一句话终于唤回了云淮安的理智,他刚刚失态到了极点,简直差点当众给尹婉白跪下。
姜乐锦看着他,他没有多看自己父亲一眼,只对自己妈妈说了一句:“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冷静冷静。”
说完他又看向了姜乐锦,让她好好照顾妈妈。
姜乐锦忽然觉得可笑,这才是云淮安吧!
她崇拜了这么多久的偶像,原来是一个自私又恶心的渣男!
“后续的事情来处理,你先好好休息,好吗?”
所有人都走了,妈妈跟在爸爸身边,看着爸爸被送去太平间的冷柜。
走廊里只剩下了姜乐锦跟顾深之,她腿软,需要缓缓。
他扶着她坐下,声音里是遮掩不住的心疼。
这些天姜乐锦好像是一朵失去水分的花,他看着她一点点枯萎,可是却无能为力!
他第一次为一个女人这么担心!
姜乐锦没有回答,只是靠在他肩膀哑着声音问:“我爸……有没有说什么?”
手术以后有一次姜守城也是醒来过的,只是时间很短,没有说上几句话就又不省人事了。
顾深之看她这样,犹豫了一会儿,轻轻划过了她的发梢:“有,他说要你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妈妈,你永远都是他的女儿。”
姜乐锦微微一怔,随后再度哭得泣不成声。
顾深之搂住她,轻抚着她的背脊,说了好多安慰她的话,一直到姜乐锦哭累了,他才望着她道:“宝宝,你好好的,葬礼还要你撑着。你爸爸那么疼你,办得风光一点。”
姜乐锦眼里都是泪水,眼前的顾深之是模糊的,但是她能感受到顾深之身上的情绪。
他是希望她振作,怕她彻底沉沦在悲痛了,就连她刚刚问的问题也是一样。
不管爸爸有没有那么说,她都感激他。
“谢谢你,顾深之……”
顾深之心疼的擦着她脸上的泪水,本想拉着她站起身,可是一回头却看到了一道曼妙的身影,她手里捧着一束花,不知道已经在那里看了多久。
四目相对,下一刻柳轻轻将花束放在了椅子上,然后转身向楼下走去。
姜乐锦也看见了,尽管泪水迷蒙,但是她不会看错,那是柳轻轻。
“她怎么会在这里?”
顾深之抿了抿唇:“不用管她,先去休息,我叫人送晚餐过来。”
他拉着姜乐锦离开,路过那束花的时候,顾深之直接将它丢进了垃圾桶。
一张卡片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上面写着一句话:“阿深,我们说好一起到六十岁的,哪怕是朋友我也愿意。”
顾深之看了一眼,那是他送柳轻轻的第一束花,是他们的十六岁。
他的手指倏然收紧,姜乐锦的心也跟着收紧了,这一幕简直是雪上加霜!
“顾深之,你还是忘不掉,是吗?”
这一天的打击实在太多,她的心几乎痛到失去知觉。
即使这个时候顾深之提出了分手,她也不会有一丝犹豫的。
可是顾深之没有,他搂着她腰肢,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不,已经忘记了,只是不想她再来打扰你。”
“别担心,我会处理干净。”
姜乐锦仰起头,凝视着顾深之的眼睛,他漆黑的眸子里映出了她苍白的脸。
“顾深之,你现在走我不会怪你,真的!”
顾深之被她的眼神弄得心头微颤,他知道,她这是给他机会,也是在给自己机会。
如果他说了,他就彻底失去她了,他的心里生出了层层不舍,让他轻轻摇了摇头。
“不,我会一直陪着你,乖,别多想……”
说完他便拦腰抱起了她,这一路上来往的人都在看他们,可是顾深之却好像看不见一样将带到了休息的房间。
他给她脱了鞋子,盖上了被,伸手将她额前的碎发掖到了耳后,就这么坐在她床前看着她,好像不知疲倦一样。
“睡吧!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醒来一切就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