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你不配有人爱
云淮安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只玉镯,尹婉白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云淮安的母亲留下,要留给未来儿媳妇的。
他一直给她留着,就连他的合法妻子都没有触碰过。
偶有一次发现,他发了好大的火,那女人的眼泪他现在还记得。
只是这一切,都比不上他对尹婉白的爱。
尹婉白不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云淮安跟别人结婚以后的婚姻状况她已经听姜乐锦说过了。
他对那个女人并不好,那个女人原本光明的一生因为这样一个自私的男人毁了,她很惋惜。
她没有见过那个女人,对于她来说,这一切是云淮安造成的,那个女人唯一的错也不过是跟她一样眼瞎而已。
现在,云淮安眼里都是她,她只觉得恶心,她怎么可能戴上这样一只镯子?
“或许二十几年前我会很高兴你这样做,但是,时过境迁,云淮安,你为什么还没醒悟呢?”尹婉白站起身,离开了椅子,“我不是你的妻子,从前不是,现在也不是。”
“你就戴着它下去吧!你不配有人爱!”
说完,她利落的转过了身,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云淮安手里还拿着镯子,想要去抓她,可是他太虚弱了,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婉白……”
话音未落,云淮安手上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那只玉镯哐当摔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
云淮安眼前一黑,嘴角殷红的鲜血流下,无力的躺在了床上。
随后医院一片混乱,在尹婉白离开医院的三个小时后,云淮安离开了人世。
这件事当天下午就上了新闻,不少媒体终于逮住了机会,对此大写特写。
除了云淮安在事业上的建树,他的感情史也被扒了个底朝天。
其中他的妻子抑郁而亡的事情更是因为云淮安的离开而浮出了水面,不少人都在骂他薄情寡义。
不仅如此,还有媒体爆出了跟云淮安睡过的几个女人的照片还有聊天记录,虽然没有人知道这是真是假,但之前云淮安立的深情人设彻底崩塌了。
姜乐锦在别墅里知道这个消息,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有些惊讶,但是想到早上尹婉白离开时的眼神,她已经隐约猜到了妈妈已经见过云淮安了。
“要不要我带你出去兜兜风?换换心情?”
顾深之当然也看了新闻,虽然姜乐锦不认云淮安,但到底是血脉上的牵连,他不想让姜乐锦难过。
姜乐锦摇了摇头:“不用,我没事。”
比起姜守城离开人世的时候,云淮安这样走了她甚至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非要说的话,也不过是一个曾经崇拜过许多年的偶像在滤镜破碎后死去的一种复杂感而已。
她不伤心,只是情绪不太高。
“不去了,一会儿妈跟外公外婆就回来了。”
云淮安将所剩无几的财产都留给了尹婉白,虽然到了这个地步可以转给她的东西已经不多,但是律师清算了一下也有上千万了。
“妈准备这么处理那些东西?”顾深之看着她,“没想到到了最后这一步,还要妈过去送他这一程。”
姜乐锦想到了妈妈发来的消息,声音淡淡的:“妈要捐给希望小学,一分都不留。”
顾深之点了点头,觉得这样其实最好,顾家不缺那点钱,尹家更不缺,拿着怪恶心的。
“云淮安的别墅妈要给他亡妻的本家,那别墅还是结婚的时候女方的陪嫁。”姜乐锦有些感叹,“不过对方大概也会拍卖掉吧!”
换了她,她的女儿被人用一段虚假的爱情逼死,她也会不想看见曾经有关的东西。
顾深之揉了揉她的头,让她靠着自己,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待着。
一直到尹婉白跟尹家两个老人快回来的时候,姜乐锦叫张婶儿带人准备了饭菜,二十分钟一家人便坐在了饭桌前。
气氛有些沉默,尹婉白或许是太累,一直安静的吃着东西,很少说话。
等快吃完的时候,外婆打破了沉默。
“乐锦,明天你跟深之去医院看看你舅舅,再劝劝他!别让他出院。”
姜乐锦点了点头:“好。”
“我吃完了。”尹婉白放下碗筷,“乐锦,你吃完了来书房一趟。”
姜乐锦应了一声,看着尹婉白起身离开,心里划过了一抹异样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她去了书房,尹婉白正站在桌子前,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丝绒礼盒若有所思。
“妈。”
姜乐锦轻轻唤了一声,尹婉白回过了神,向她招了招手。
“看看这个,你喜不喜欢?”
姜乐锦走过去,只见红色的丝绒礼盒放着一对红宝石耳环,成色很好,看起来像是血一样红,很难得。
“很漂亮。”姜乐锦抬起头,看着尹婉白道,“妈,这是云淮安留下的?”
尹婉白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定:“喜欢的话就留着吧!拆了给孩子打点东西也不错。”
姜乐锦犹豫了几秒,伸手接了过来。
“妈,谢谢你。”
从始至终尹婉白都没有叫她去见过云淮安最后一面,也没有说过她一个字,没有责怪过她的冷漠。
尹婉白伸手捋了捋她的长发,嘴角的笑容很温柔。
“傻闺女,妈只希望你过得开心。”
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又怀了孩子,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不为女儿想?
姜乐锦拿着礼盒抱住了妈妈,这是她的血脉至亲,在这样的日子里,给了她说不出的安全感。
过了不知道多久,姜乐锦拿着红色的丝绒礼盒回了卧室,顾深之已经洗漱好了,正坐在椅子上看着什么。
见到她拿着东西回来便放下手中的文件走了过来,搂住了她的肩膀:“妈给的?什么好东西?”
姜乐锦给他看了,顾深之也觉得很漂亮,想看看她戴上的样子,但是姜乐锦却将她随手放进了抽屉,连珠宝盒都没用,声音里有些沙哑。
“算了,我不太喜欢这么累赘的耳饰。”
顾深之见她这样子,隐约猜到了一些什么,也没有再多说,便叫她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