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签字
今天，势必又是不欢而散。
“签字。”景舟舟从包里掏出了离婚协议书，二话不说地直接放在了宁醉墨的跟前。
男人并没有抬头，好像是在认真地看着手中的文件。
但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自己心不在焉。
景舟舟也不说其他的，就这样站在桌前，静静地盯着宁醉墨。
过了片刻，宁醉墨才抬起头，略有讽刺地看着女人，“就那么迫不及待？”
“这是我们说好的，我来，你签字。”
她也不在意男人怎么说她了，因为这已经不重要了。
“你是已经找好下家了吗？”宁醉墨一想到那天顾恺之的身影，犀利的言语就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
景舟舟继续忍，眼眸里有着愤怒，声音平平淡淡，“这个也需要和你说吗？我们之间不需要过问彼此太多。”
因为他们一直以来都是这样。
如果打破平衡，景舟舟想他们二人，或许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你是承认了？”宁醉墨依旧追问着，他心中堵得厉害，就好似景舟舟承认了，他才能好受点。
景舟舟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你怎么想都可以。我只想知道，你现在能不能签字？还有离职你今天能点确认吗？”
她身心俱疲，和宁醉墨见面，对她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哪怕已经到了要签字离婚的这个地步，宁做墨照旧嘴上不饶人，把她看成嫌贫爱富的人。
所以她也不解释，宁醉墨怎么看，她就是什么样。
“景舟舟，你现在就那么不愿意和我说话吗？”
“你到底是心虚还是单纯的厌恶我？”宁醉墨低沉的声音带着沙哑，不难看出憔悴的不只是景舟舟一个人。
女人抬眼，二人视线缠绕在一起。
景舟舟认输般得先移开了视线，这是她从年少就一直爱慕的人，是怎么从爱慕到了互生厌恶呢？
她想不通。
“我只想知道，你现在能签字吗？”
“如果持续的奚落能让你快速签字，那我可以继续听着。”
景舟舟嘴角边带着一抹苦涩的笑容。
“奚落？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你从很久之前就盼着和我离婚，如此总算是心想事成了。”
她捏紧拳头，手指泛白，“你从一开始和我结婚就是不满，如果你这样说，难道最讨厌这场婚姻的不是你吗？”
“既然你之前说我来了就可以签字，现在又说一些这样的话有什么意义？”
“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女人的声音很低，但句句戳着他的心。
宁醉墨微怔，向来波澜不惊的面容此刻也变得复杂起来，有伤心但更多的是对女人的愤怒。
他幽暗的眼眸阴暗不明，看了许久景舟舟，薄唇微张，要说的话终究咽了回去，拿起桌子上的笔，对准了签名处，始终下不去手。
“你真的想好了？”再一次开口，宁醉墨的声音带着颤意，头一次地觉得自己那么优柔寡断。
“想好了。”
宁醉墨自嘲般地轻笑了一声，“好，想好就行。之前你名下的房产就是你的，城东的那块地也归你。”
“不用。都是你的，不需要给我。”景舟舟坚持净身出户，她不想再和宁醉墨有任何的牵连。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确实不需要。”
景舟舟见男人没反应，又坚持地说了一句。
半晌，宁醉墨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张卡，放在了桌上，“那就把这个拿着，里面大概有不到五千万。”
“如果你不收下，我不会签字。”宁醉墨真的到这一步，还是心软了。
哪怕他的那些冷言冷语很伤人，但是他都只是因为在乎害怕景舟舟离开。
景舟舟看着桌子上的银行卡，沉思了片刻，“好。”
这张卡完全可以不用，等到之后找个机会再还回来。
“你现在可以签字了。”景舟舟把卡装进了包里。
男人只觉得她好冷漠，就算是这几年的婚姻相处得不愉快，毕竟也有过幸福的时刻，为什么她今天一直在催促他签字？
看来景舟舟真的对他们之间的婚姻厌恨到了极点。
宁醉墨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心如刀绞，他觉得自己险些都要呼吸不过来。
景舟舟就这么看着他签字，心里五味杂陈，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放松，反而是胸口闷闷的。
“你之后准备怎么办？”宁醉墨将离婚协议书递给了女人，声音嘶哑。
她看着男人伸出来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接了过来，情绪不高，“之后再说吧，辞职的事情你别忘了点确认。”
“今天办完，之后也不用来了。”
景舟舟眼角泛红，他们之间有过太多的错误，包括前不久掉了的孩子，如果孩子还在，如果宁醉墨喜欢孩子，这一切会不一样吗？
可惜没如果。
她将心中这种情绪统一归结于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你恨我吗？”良久，男人突然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景舟舟神色淡然，恨？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不想再和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多年的男人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我只希望我们之后不要再互相打扰对方。”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藕断丝连。”这不是景舟舟的个性，她讨厌纠缠不清。
在她看来，离婚了，两个人就是陌生人了。
“嗯，你走吧。”宁醉墨怕自己再看下去，会舍不得让她离开。
景舟舟拿着离婚协议书，深深地看了一眼宁醉墨，没有犹豫，直接转身出了办公室。
唐助理目送着女人离开，站在办公室门口，进退两难。
思索再三，还是鼓足勇气进去了，“宁总，景小姐已经走了，您看接下来的行程怎么安排？”
下午还有几个会，唐助理在想自家总裁是否还能撑得住。
宁醉墨望着一处好似在发呆，但缓缓掀起薄唇，“照旧。”
“剩下的手续，之后你和律师对接。”
“出去。”宁醉墨声音冷凛，一张俊俏的脸看不出太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