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为时未晚

皇帝视线转向二皇子。

记忆中已经很久，没有接收到 父皇的视线了，二皇子百感交集。

受母亲影响，尚武，而外祖父就是当朝太尉......

父皇似乎一直对他的喜好，不甚喜欢。

似乎总认为，他有什么非分之想......

他能感受出来，只是生性耿直，没有合适的机会替自己解释......

生硬剖白，或许让父皇想得更多。

至于皇后娘娘对他的不喜欢， 实在有太多理由。

外祖父大权在握，母妃是皇后娘娘有力的劲敌。

父皇和皇后娘娘不和，举朝皆知。

不是没有传闻，劝解父皇废除皇后，另立新后......

而自己，和太子相隔一岁，与太子的温润相比，习武的自己看起来更加威猛有力......

似乎能给朝臣更多信心。

无论是母妃还是自己，皇后都十分不喜。

可是此刻，她的目光也柔和投射过来。

二皇子一时恍惚，仿佛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到皇后这般模样，觉得陌生至极。

“老二，最近在忙些什么？”

皇帝语气平和，关心的模样。

二皇子知他暴躁，不喜欢人啰嗦，便简短答道，“除功课外，每日都在习武。”

皇帝等了片刻，发现这就是他的答案，没有更多......

殿内弥漫着一种，陌生人之间，生硬聊天的尴尬。

皇帝敏锐察觉，二皇子的忌惮和紧张。

几遍困难，但还是将话头继续。

“哦？课业，学到哪里了？”

皇子们除太子，单独授课，其余皇子集体听写，只是根据每人情况，年龄、理解力不同，留下的祖业不同而已。

二皇子言简意赅，一句话回答。

皇帝又问他学得是否吃力，最喜欢哪些内容。

回答之前，二皇子有些吃惊。

毕竟从前，父皇甚至记不住他的生辰月份，只记得他比太子小一岁，而已。

刻意、喜好，完全不在意，他的存在，和宫人完全一样......

似乎脸熟，只是他吃穿用度，血统更高贵而已。

像今天这般，像真正的父亲一般，关心自己，印象里还是第一次。

二皇子心里微微起了暖意，回答时，语气也温和、从容几分。

皇帝能察觉出这细微的变化，心里也在自责，对这个儿子，关心的太少。

从前过于武断，只想着忌惮，竟然连有这样一个好儿子，也被生生屏蔽在外。

皇帝又关心他练习的武术，是什么种类，刀剑还是枪法，或是棍法，是由端贵妃亲自教习，还是在外请了师傅。

当初，他延误二皇子习武，是他亲自下令，不得从外请师傅，专于练习......

后来端贵妃以强身健体为由，亲自教导......

这些，他果然都忘了。

皇帝突然问，“老二，通过学习武术，你有哪些收获？”

似乎氛围铺垫到位，二皇子本就不是畏缩之人。

感受到父皇的善意，便娓娓道来。

他说，学习是相通的。爱好只在一时，坚定目标，却是长远的。

学武很累，经常带伤，小的时候也打过退堂鼓，但母妃教会他坚持。

寒来暑往，当自己坚持下来了，发现也不过如此......

学习上遇到困难，也是这样，习武锻炼了他的恒心、意志，相信公道酬勤，也不会为课业的困难，轻易退缩......

看着座下，侃侃而谈的二皇子，皇帝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个儿子，真的了解太少了。

以偏概全，一叶障目，只以为他习武，是别有所图......

也偏见认为，习武的人没学识，但从二皇子的谈吐，发现他不仅具备皇子的基本修养素质，身上更兼具精神气。

大凤朝只有一位储君，不必所有皇子，都往政策社论上发展，有自己的喜好，持之以恒......

谁知，以后不能为国效力？

想到这孩子预测的结局，皇帝更加内疚就、自责。

还好，低头看向怀里的君宝珠。

因为听见女儿的心声，自己还有机会弥补......

为时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