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盛放的玫瑰（12）
大家沿着公寓楼梯爬上二楼，找到许立坤租住的那间。
意料之外的是，许立坤家的门竟是敞开的，江牧让他们跟在自己后面，慢慢靠近门边。
客厅里放着悠扬的音乐却不见许立坤的身影。
吧台上放着一杯红酒，酒面平稳，不是刚刚倒入的。
江牧右手搭在腰后的手枪上，四面环视公寓的布局。客厅的南面有两个房间房门紧闭，北面的阳台上挂着几件白衬衫。
江牧抬起左手示意他们往后退，自己也站到公寓外，礼貌地敲响了公寓门。
许立坤在房间里听到声音，立即打开房门朝外看。
“江警官。”许立坤惊讶道。
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背带裤，脚上踩着一双沾满颜料的黑布鞋，对于他们的到来分外诧异。
“许老师，打扰了。”江牧客客气气地说道。
许立坤背过手关上房间门说道：“快请进。”
江牧说出此行的目的，“我们就不进去了。许老师，麻烦你跟我去一趟警局。”
许立坤微微一怔，不解道：“为什么？”
江牧说道：“我们在你的画室里发现了姜花的尸体，请你配合调查。”
许立坤怔愣住了，眼神困惑地说道：“姜老师？这怎么可能呢？”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江牧又说了一遍。
本来站在门外的邓尉现身道：“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到了警局可以看一下那两座雕塑。”
许立坤低下头沉思片刻，再度抬起时坚定地说道：“好，我跟你们走。”
当许立坤看到被切割了一半露出惨白躯体的石膏雕像时，眼中有恐惧、震惊，还有一抹看不懂的情绪。
乔法医将发现的头颅与这具身体进行了匹配，完全重合，“江牧，姜花完整的尸体。她是在昏迷中被人切割了头颅，抽干了全身的血液。”
“许立坤，这座雕塑是在画室找到的，你应该不陌生吧！”邓尉说道。
许立坤看了一眼姜花的尸体后，立马转身，“我认得，是我画室里的。”
“这座雕塑哪来的？”
“江队，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许立坤求助地看向江牧说道。
老乔的解剖室里摆着很多奇奇怪怪的头颅、骨架，甚至是内脏、眼珠之类的器官，警局的人平时来来往往早就习惯了，看到了也不觉得害怕。
许立坤初来乍到，刚刚一进来就同那对泡在福尔马林里的眼珠对视了几秒，紧接着又看到了解剖台上姜花无力下垂的手臂，心里不禁发毛，一刻也不想多待。
“行！”江牧应声道。
“邓尉，你给我的珠子上面沾的确是人血。”在他们离开前老乔补充道。
邓尉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轻松自得地走出解剖室。
直到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坐下，许立坤依旧惊魂未定，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刚刚看到的画面。
“嘿！回神了。”邓尉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说道：“那些东西没什么可怕的，都摆了好几年了，早就没灵气儿了。”
“难道他们以前会显灵？”许立坤惊道。
“传说~传说，当不得真的。”邓尉笑道：“不过你说人家要是冤死的，可不得显灵给自己报仇嘛。是吧？江牧。”
江牧摩挲着笔尖，低头浅笑道：“是这个道理。”
“所以说，做什么都不能做冤死鬼。”邓尉突然心情大好，大声说道。
“二位警官，我真的不知道雕塑里是姜老师的遗体，我要是知道的话怎么还会将她摆在画室里，让学生们日日临摹呢？”许立坤急着为自己辩解道。
邓尉直视许立坤说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许你喜欢刺激。”
“许老师，我们已经问过李校长，那两座雕塑的底端没有编号，不是学校的资产。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学校的画室？”江牧问道。
“这两座雕塑是别人暂放我这里的，只是我家空间不大，我才将它们安置在学校的画室，等她需要的时候再运走。”许立坤说道。
“拜托你保管这两尊雕塑的人是谁？”江牧继续问道。
许立坤眼神躲闪，犹犹豫豫地不愿意说。
邓尉替他说了，“褚曼！”
许立坤惊愕地看着他，嘴唇微微颤动。
“你怎么知道？”江牧侧过头问道。
邓尉不无骄傲地扬起头说道：“今天早上我看到他在褚家后门口接褚曼出门写生，不过没多久他俩就闹了矛盾，褚曼气呼呼的回了家，正好被我碰上了。”
褚家搬到小洋楼一年多的时间，邓家就在对面却从没看到他家人进出，原因就是褚溪几乎不出门，其他人从来只走后门，导致外人看来他家神秘兮兮的。
邓尉理清了案件的脉络说道：“许老师，二月二十四日那晚，你将车子停在了学校，第二天一早又带着褚曼早早回到学校，就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雕塑放到画室里吧？”
“邓警官，我只能说雕塑的确是褚曼小姐托我保管的，可是你们要查的事情我真的不清楚，也不能随意乱讲。”许立坤冷静下来道。
邓尉挑眉赞同他的说法，“有你说的这些就够了。”
他站起身朝审讯室外走去，阿晨站在门外见他出来了，问道：“问完了？”
邓尉双手插兜点头道：“嗯，等下许立坤出来，你找辆车送他回去吧。”
“怎么又放了，证据不充分吗？”阿晨问道。
“人又不是他杀的，当然得放了。”
“哦。那我去安排车子送他回家。”阿晨失落道。
“等一下，过一小时再送他回去。看着他，别让他打电话。”邓尉说道。
江牧留下和许立坤说了几句话也起身走出了审讯室，见邓尉正倚着墙眉眼带着笑意。
“走吧！”江牧和声说道。
邓尉笑嘻嘻的往前走着，朗声道：“今晚我要吃卤面，你做。”
“好！”江牧应道。
阿晨看着两人二丈摸不着头脑，明明中午还是互不搭理的样子，现在又莫名奇妙的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