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水下探幽
正午时分，紫月宗后山，一个完全在树荫笼罩之下，几乎密不透光的山谷深处。
陈牧之站在一方紧贴着山壁，只有十米方圆的不规则水潭前，仔细检视四周。
这里没有任何明显的标志物，完全就像是一处废弃许久的山间荒谷。
陈牧之经过多方打探，才最终确定，这里就是与桂香苑齐名的紫月内外双景之一的内景照月潭。
这黑乎乎，阴森森的真的很好看吗？
陈牧之最初第一眼看到这里时，和陪同他一起前来的江遥，钱卓等人，心里几乎不约而同的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此后除了陈牧之每天坚持来这里看看之外，钱卓和江遥众人，对照月潭彻底一点兴趣都没有。
就照月潭的这幅鬼样子，谁看谁失望。
陈牧之绕着照月潭走过一圈之后，在照月潭紧贴着山壁的位置停下，蹲下身用手搅动黑沉沉的水面，发出哗哗的响声。
这里能够让陈牧之感受到一股来自骨子里的寒意与阴森，宛如法则之力的压迫感，本身就很不正常。
紫月宗的其他地方，陈牧之也都走过一遍，到头来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这片似乎有点名堂，又似乎没有的照月潭。
扔两颗洗髓丹到嘴里，陈牧之一时间看不出什么奥秘，索性干脆在潭边坐下修炼。
炼化玄力的速度没比以往快多少，倒是炼化两颗洗髓丹，积累玄力的量，少了有十分之一。
这点差别很细微，对于其他武修而言，十有八九不会当回事，但陈牧之因为圣体的缘故，感知远超常人。
这一次，吃下两颗洗髓丹的同时，陈牧之还将一颗洗髓丹，捏碎在空气当中，释放出散于空气当中的无主玄气。
仔细感知，陈牧之眼前一亮，他清楚的发现，那枚洗髓丹溢散在外的玄气，在飘向水面之后，被水面吞没，消失于无形。
水面从始至终无风无波，平静如镜面，但在其吞没玄气的那一瞬。
在陈牧之的感知中，照月潭仿佛活了过来，一呼一吸，边将无主玄气，如武修般纳入体内。
［叮，宿主获得来自自身的震惊值+100！］
陈牧之目光灼灼地重新打量眼前的照月潭，心里嘀咕：有点意思。
当即释放出自身玄力，很快就惊讶发现，以他武士七重天的修为，居然无法将自身玄力，探入水面下半尺。
以往都是陈牧之的混沌力场，分解别人的玄力，如今破天荒发现一个连他的混沌玄力，都能分解的存在。
陈牧之站起身来，在看着有些瘆人的水边，稍作犹豫，便咬牙一头扎了进去。
钱卓背着那口银棺就在山中，相隔不远，通玄印随时都能动用。
陈牧之不信自己会在这里遇到连武宗八重天，都无法解决的麻烦。
如此奇特的物事，不探究一番，如何甘心？
陈牧之水性奇差，不过没关系，混沌力场全开，在水下挤出一个球形的空间，潭水无法侵入，里面的空气，至少可以让陈牧之在水下坚持一个时辰。
陈牧之操纵着混沌力场，逐渐挤开下方的潭水缓缓下沉。
水面上，在陈牧之跳下溅起几道水花之后，很快恢复平静，甚至连波纹都没产生，四周依旧静谧无声，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水下光线越发昏暗，直至伸手不见五指，陈牧之眼睛完全看不到东西，只能通过玄力来感知四周物体的形状。
顺着山壁，陈牧之感觉自己至少下沉了有将近两百米，方才触底。
照月潭深得吓人，特别是在这种幽闭寂静的环境中，压抑的让人全身紧绷，呼吸急促，有好次陈牧之都差点无法忍受，中途放弃。
直至脚踏实地的那一刻，才稍稍松口气，哪怕有混沌力场阻隔潭水，陈牧之此时依旧感觉到冷。
一种不是要将人化为坚冰，而是要融化一切的冷，让陈牧之一度以为是自己在这种环境下的心理假象。
可当他凝神内视自身时，愕然发觉，不知不觉间，遍布周身的气脉当中，除了自身玄力以外，全都蒙上一层淡淡的阴影。
以前可绝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些阴影像是凝结在气脉表面的霜，暂时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寒。
但却让陈牧之感觉心里很不舒服，尝试用自身玄力，将那层阴影冲刷掉。
折腾半刻钟，陈牧之才消解掉拇指大小的一点，照这个速度，想要将周身气脉当中的阴影全部消解，至少需要三天。
咔嚓——！
陈牧之犹豫间，脚下踩碎什么东西，用玄力将那件东西的轮廓勾勒出来，是人骨。
随即陈牧之很快在潭底的淤泥当中，发现层层叠叠堆积起来，不知年月的人骨，血肉全都已经被古怪的潭水消融一空。
伸手搓搓脸颊，陈牧之不禁在想，这些葬身潭底的人，会不会就是和他一样下水查探的？
果然是好奇心害死猫啊！
除了那些人骨之外，陈牧之还在贴近山体石壁的那一侧，发现一个足够宽敞，可容五人并排进入的山洞。
照月潭的水，就是从那只洞里来的。
继续还是回头，陈牧之站在洞口前，眉头凝成川字形，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感觉气脉当中的阴影又加深一些。
已经到了迟滞他玄力流转的程度，尽管眼下影响很小，但长此以往，不用想，最终肯定会彻底冻结他的气脉。
到时候，陈牧之估计自己也会变成水底的一具无名白骨。
深吸一口气，陈牧之钻进洞穴当中，好吧，他这人就是倔！
再说了，书中记载，奇遇宝贝不都往往在这种地方吗？这要是不刨根问底，一探究竟，陈牧之感觉自己大半年都别想睡好觉。
那只延伸进山体的地下河道同样长的让人憋得慌，陈牧之全速前进，一口气跑了半个时辰，依旧没到终点。
反而他自身气脉当中的阴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深厚到，让他感觉到玄力流转缓慢，肢体行动变得僵硬。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地方，真的是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