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考验
或许是可以见到新的孩子的缘故，笙十分期待今天的到来。
五点就起床开始准备原材料，一直忙到八点才带着做好的小饼干出门，脸上不自觉地带着浅浅的微笑。
作为港黑新上任的“冰块”上司，如此反常的举动自然引起了下属们的注意。
“今天笙大人看起来很高兴，不会是有了心上人了吧？”
一个小黑人刚兴致勃勃地说完这句话就被一旁的同伴敲了脑袋，话里尽是无语。
“你傻了吗？！笙大人今年才十三岁！”
被打的小黑人十分委屈，但还是抱着头弱弱地反驳。
“黑手党谈恋爱也要注意年龄吗？”
闻言，他的同伴沉默了，连带着无意间听到两人谈话的中原中也和太宰治两人一起。
笙的耳力不算差，不用细听也知道这些人在讨论什么。
但她早已习惯沉默，不打算对这种小误会作太多解释。
径直走到办公室后，笙将手里的饼干放入桌子旁的零食储存柜，一个用于存放身边人送她的小点心的柜子，能长时间保存零食。
体能训练被安排在下午，早上的时间往往被要处理的文件和偶尔的暗杀任务所占据。
所以即使再怎么期待，她也只能先安下心来完成必要的文书工作。
女孩拿起离她最近的一本文件，视线在那些任何一条传出去都足以影响整个港黑的机密信息上移动。
白皙的手指不间断地翻动纸张，同时空出一只手准备随时换上下一本文件。
这就是笙工作时的常态，凭借高强度的记忆程序，不出意外的话，这位堪称人形机器的黑手党女孩可以在下午两点之前完成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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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二十八分，已经连续工作六个小时的女孩放下手里的最后一份文书——灰色资金流动明细，站起身，疲惫地伸了个懒腰。
随着骨头转动的咔哒声响起，笙抱起堆成小山的文件，径直丢入办公室一角的火炉中，不时窜起的火焰舔舐着白纸黑字，和高温一起扭曲了女孩冷漠的视线。
虽说港黑因为工作随机，从不会规定固定的用餐时间，但笙并不打算在这时候补上本该在中午进行的餐食。
食物在嘴里咀嚼的味道总让她想起曾经断食惩罚后，食物入嘴时身体因不适应而产生的恶心感。
【说到底我只是个保留了人类弱点的异类罢了。】
女孩自嘲地笑了笑，咽下心里的苦涩。
叮铃铃——
休息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提前设下的铃声迫使女孩从负面的想法中回过神来。
“啊，已经到时间了”
笙收起笑容，疲倦地摇了摇脑袋，向更衣室内走去。
在换下日常穿的和服后，女孩从各种款式的训练服中随便选了一件白色的穿上，接着头也不回地提着饼干离开了办公室。
港黑地下室，这是一个黑暗到足以被称为棺材的地方。
没有植物，没有窗户，没有阳光，偌大的空间里唯一的光源竟只来自于头顶昏黄的老式电灯，四周阴暗沉闷得仿佛随时会有鬼魂出没。
但在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恶劣的环境里，一个英俊的金发男子正拿着书，仔细地阅读着。
浅金色长发一部分沿着边线被扎成细细的辫子，一部分不做任何修饰，最后用一根简单的黑色发带将两部分一同绑住。
与中也兄长相似的钴蓝色眼眸里，盛满的是将两人区分开的孤独和沉寂。
这是——北欧的神明。
男人似有所感地抬起头，冰冷的视线落在笙同样冷漠的脸上。
“你就是中也新认下的妹妹吗？”
男人低沉且富有磁性的嗓子有着欧洲人特有的缱绻和浪漫，即使是带着不屑的语调，也动听得仿若情人之间的低语。
笙提起一边的裙摆，另一只手放在身后，微微屈腿，接着缓缓俯下上身。
“是的，老师。”
“那么你又是在何处诞生的？”
魏尔伦双腿交叉叠放，一只手支着稍低下的头，红色异能在手边亮起，视线如粹了冰一般。
“实验室，与您的重力不同，我只是一个神的交易者罢了。”
女孩抬起头，迎上男人的目光，隐藏她在眼眸深处的是与对方如出一辙的孤独。
霎时间，一直压在笙身上隐隐的重力消失。
突如其来的轻松破坏了女孩维持着的平衡，她颤抖着身子，克制着不让自己倒下。
魏尔伦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弟弟的新妹妹。
“同样在人间苦苦挣扎的你，值得我的教导。”
他用重力托起女孩提着裙摆的手，顺便抚平了对方略带些褶皱的衣角。
“走吧，训练开始了。”
金发男人独自一人向深处走去，黑暗附上了他的发丝，缠绕着，侵蚀着。
笙站起身，重重喘了几口气。
刚刚的重力几乎超出了她的极限，再维持一秒，她的膝盖恐怕就会与大地相拥。
尽管只是一瞬间，但两个人心里都清楚，这是考验，一个决定她是否有资格成为神明的家人的考验。
女孩轻轻揉了揉酸痛的膝盖，稍作休息后，很快追上了男人的步伐。
地下室里有一处专门的训练场地，听说是森先生专门为这位深居在地下室的干部而建的，目的是让他更好地为港黑提供战力。
在场地中心的是两个快速移动的娇小身影，刀刃在两人的缠斗中不时闪烁出冰冷的光芒。
“泉镜花，芥川银，停下。”
魏尔伦的声音让两个战斗的人影顿了一下，接着笙很快就见到了这两位女孩的全貌。
那位名叫泉镜花的女孩有着深蓝色的长发，被发饰扎成两个低马尾，垂落在背后，冷谈的面容与可爱的外表截然相反，一身红色的和服有几分红叶干部的品味。
相比于小镜花的可爱，银这个孩子更有种过早成熟的气质，冷静而又独立是最显著的一点，如果要用什么来比喻的话，恐怕只有总在无人时才绽放姝色的昙花了。
笙并不喜欢小孩，但唯独港黑的孩子总能让她展露出少有的温柔。
她们是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