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金榜上赫然出现了这届无涯赛各个场次榜首的名字:
——剑修榜,傅祈。
——丹修榜,江映棠。
——符修榜,金银。
——医修榜,月朝生。
三名亲传弟子,一名外门弟子,且这弟子还是药童。月朝生的名字瞬间在弟子中传遍,有羡慕有嫉妒有称赞,更多的是不敢相信。
而最令他们惊讶的是,月朝生在选择拜师时,众人都以为他会选择同为医修的席长老,就连席长老也是轻抬下巴,等待月朝生对自己行拜师礼。
席长老矜持道:“俗礼可免。”
意思便是同意收月朝生为徒了。
不曾想少年歉意拱手,他侧过身对一旁看戏的太元真君行礼道:“弟子月朝生拜见师父。”
太元差点没一口茶喷出来,“你、你说什么?!”
月朝生谦和耐心地重复了遍,意思不言而喻。
席长老冷哼一声,面色含冰,掉头甩袖而去,显然被气得不轻。
太元看了眼清隽少年,想到江映棠的嘱咐,沉吟片刻后,问出了在场人都关心的问题,“你乃医修,为何要拜我为师?”
月朝生温和道:“弟子先前一直照料药田,也喜爱药植,梦想便是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名丹师,将药植炼为丹药,造福世人。”
说谎话真的很难,虽然练习过几百遍,月朝生看似表面镇定,实则耳根还是会微微发烫。
太元真君变出丹炉与药植,“入我门也可以,按照规矩,你现在便炼制出基础辟谷丹罢,成功了方可拜我为师。”
月朝生凝视着那小小丹炉,恍然间又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他微微一笑,挽起袖子,照着记忆里那小小女童的模样,一株株草药放进丹炉,用木炭石升起丹火,再施以适当的灵力,控制丹炉火的大小。
所有人只关注着丹炉,只有傅祈,盯着他白皙的手腕若有所思。
当辟谷丹真被一从未接触过炼丹的外门药童弟子炼制出来时,众弟子纷纷收起脸上的轻视,闭上了嘴,心服口服起来。
不管是哪个仙门,都追崇有实力的人。
原本太元真君还以为江映棠是不喜欢这名弟子,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了她的用意。
*
江映棠被江寄单独叫来谈话,父女俩对坐,中间青玉桌上的棋盘犹如银河,将两人隔开。
江寄盯着棋盘,突然感叹:“棠儿真是长大了,还记得我们父女上次对局还是在你八岁时,那时候的你最爱和为父耍赖,不给你悔棋便要哭鼻子。”
一向严肃的脸柔和下来,忆起曾经,江寄看着她的眼睛含笑,带出一条细长的皱纹。
这副和蔼的父亲模样,令江映棠恍惚,她已经想不起来有多久没在他身上看到过了。
就像他说的一样,两父女上次如此还是在十年前,他们的温馨时光仿佛停留在了她八岁时。
江映棠心中怅然,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与父亲的关系已然疏远,父亲虽什么事都依她,但一人是第一宗门的掌门,一人是少年扬名的天才,各有各的事情要做,很少单独相处。
在她的心中,他不光是她的父亲,更是身处高位修为高深的掌门人。
而唐晓晓的到来,无疑恶化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她对这个父亲不抱有任何期待的同时,相信父亲也对她这个成为堕仙的女儿失望透顶。
江寄叹了口气,“棠儿,这些年为父也想与你沟通谈心,但毕竟你是女儿家,男女始终有别。你若是不想告诉父亲,父亲也不好多问。”
“为父知道你从小要强,遇到事喜欢自己扛。但是棠儿,你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一定要同父亲讲,为父再怎么样还是个掌门,为你出气这点事还是做得到的。”
江映棠抿唇,垂着眼看手指间的白子,遮住眼中复杂的情绪。
“所以棠儿,最近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还是......”江寄顿了顿,“还是因为晓晓?”
提到唐晓晓,江映棠一瞬间抬起眼,神色冷淡。
江寄摇头叹道:“果真是因为晓晓。”
“当年因混沌之地发生异变,为父身受重伤在罗刹海中飘荡到扶苏国界,被晓晓母亲所救......”
“我没兴趣听父亲你过去的情史,”那是被系统篡改的记忆,本就不符实际。
江映棠落下棋子,一声脆响敲击进江寄心里。
少女不紧不慢道:“我赢了,父亲。”
江寄一愣,看向棋盘。
原本占据上风的黑子竟不知在何时被白子围住,白子反败为胜。
他露出个满意的笑:“棠儿棋艺高超,已然超越为父,很是不错。”
江映棠将那特制木盒推到他面前:“禁地结界已经加固好了,伏羲琴。”
江寄并没有接,只道:“伏羲琴只有棠儿你能使用,你且先拿着,待你们四人进入妄无秘境,它可助你一臂之力。”
江映棠故作不懂:“往年宗门不是只能派一人进入秘境吗,这次怎么......”
“这是五大宗门合商后的结果,”江寄顿了顿,补充了句,“新创的聚灵宝阵可容纳更多的人进入。”
江寄突然转移话题,“对了棠儿,为父差点忘了一件事。”
江映棠看他,江寄询问:“你与晓晓在那日比试台上为何要用天罡......不,那不是天罡结界对吗?”
江映棠蹙眉:“我只是不愿旁人看到我的自创剑法罢了,至于结界,不是天罡的话还能是什么?”
她没说谎,自然是天罡结界,只不过被她用魔气加强了而已。身为大乘期修士的江寄都不能一眼看破的结界,已经引起了他的怀疑。
江寄与她静默对视,忽而笑道:“看来棠儿是不负天才这个称号,无论是剑术丹术还是阵法,真是样样精通啊。”
“父亲是在挖苦我吗?”
江寄笑容一僵,看着女儿浑身带刺的模样,心疼不已:“为父已经托了人去求取北域千年一次开花的圣物浮圣罗,可修复仙骨的缺陷。等得到浮圣罗,棠儿你就可以用剑了。”
可浮圣罗乃北域圣物,哪里是那么容易得到的?
月朝生依旧如前世一般,拜入了太元真君门下。
无涯赛许多外门弟子得以进入内门,少数成了亲传